老妇冷冷一笑道:“想不到老婆子我十几年没露面了,居然还有人记得。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出自哪个门派?”
风露刚要回答,便听到那精矮汉子说道:“你就是毒仙婆婆?十年前你血洗林台一家,将他家中男女老幼共二十二人口全部毒杀,事后还将林台及其妻儿剜肉分肢,挂在门前三日。”
老妇眯着眼听完,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那林台该死。想不到都十年过去了,老婆子我还以为是在昨日呢。”
这林台一案,在当时极是轰动。原是这一桩血案实在太过惨烈,见者心胆俱裂,闻者痛心疾首。
那林台声名俱佳,素日与人并无仇怨。不想一夜之间满门被屠,便连家中的鸡鸭鹅狗,凡是活物都未能幸免于难。满屋尸体,血水化池,腥臭难闻。
后官府来查,竟见到林台还有他妻儿的首级,连并断手断脚,一起挂在大门之上。而那门上又用鲜血写着一排大字:林贼贱狗,死不足惜。悬其头颅,三日即落。
那仵作见首级和断肢流下的血液竟是黑色,而且气味刺鼻,乃是中毒之状。便抱来一条狗,那狗舔了舔黑血,当场呜咽一声,倒地而死。一众人等大惊,仵作说这血里有毒,恐怕沾上即中。
官兵便想从院墙上攀梯而入,不想当先一人刚爬上墙,忽然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但见其手掌上沾满黑色血液,抽搐两下,口吐白沫而死。
人人脸色大变,纷纷向后退去,心知这院墙四周必被这毒血涂满。众人只好悻悻而归,直至三日之后,仵作与官兵又来到大门前。见那三人头颅和断肢里的血液已经流完,地上的黑血也干了。又抱来一条狗,待那狗由门缝里钻了进去,这才敢取下林台及其妻儿首级,又将断肢整理一处。
官兵推开大门,但见院内伏尸数具,毒血将地也浸的发黑,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就连仵作也禁受不住,跑到一边大吐。
官府查了数日,只知林家满门都是被一种毒药毒死。而这毒药是何,凶手是谁却无半点头绪。
后来不仅成了衙门里一桩悬而未决的公案,在江湖上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仁人义士势要找出这下毒杀人的凶手。更有甚者请来了神医董云,才知此毒名为勾魂水,中者全身抽搐,肚痛而死,死后血液变黑。
有人问这勾魂水谁人可制,又是谁人会使。神医董云答道:普天之下,会这勾魂水的只有一人,就是毒仙婆婆。
至此,这毒仙婆婆名声大噪,凡仁人义士无不对其又恨又怕。最令人不解的还是毒仙婆婆为何要杀害林台一家,且手段如此残忍,似有什么滔天大仇一般。
后来这事不了了之,但毒仙婆婆四字却是印在了世人的心里。
“那林台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满门?难不成也像今日一般,只要想杀人,就随手杀害,视人命如草芥?”精矮汉子朗声问道,两条粗粗的眉毛拧在一起,眼里炯炯发亮,颇有一股气势。
老妇冷冷道:“老婆子我只恨当时没好好的折磨林贼,让他死的太痛快。哼,他埋在哪了?”
精矮汉子一惊,问道:“你说什么?”
老妇点了下拐杖,脸色沉道:“老婆子我要鞭尸搓骨,以解心头之气。”
几人心里咯噔一声,这老妇竟还要掘墓鞭尸。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让这“心头之气”过了十年还未消去,而这老妇也当真是阴狠毒辣。
“你叫什么?”老妇一双眼里闪出两道寒芒,向精矮汉子射来。
精矮汉子打了一个寒噤,抱手道:“在下姓张名未仁。”
“嗯,好,张未仁你就带老婆子我去那林贼的埋尸地吧。”老妇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