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顺面露难色,这深更半夜药房早已关门,镇上几个大夫也都住在乡下,只有每日清晨到店。此时此刻又哪里寻得到大夫,心下歉疚道:“现在这么晚了......”
还未说完,小叶已道:“不碍事,已经不疼了。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张燕看着小叶,目露忧色说道:“你......你别逞强.......”
小叶道:“我有功夫在身,已将断骨重新接上,不用担心。”
张得顺笑道:“是了,恩公有神功在身。既然能打走那淫贼,当然也能自愈其身。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爹!”张燕瞪了一眼,又关切的看向小叶,柔声道:“你真的不疼了吗?”
小叶摇头回应,张得顺仰天大笑,笑声中夹着几分古怪,好像有份快意,又有份不言而喻的得意。随即招来家丁吩咐厨房多烧好菜,备上好酒,要为恩人接风洗尘。
小叶与风露本想婉拒,但他二人数日未进米食,腹中空空,便默然应下。
张得顺接他二人到堂中坐下,小叶坐在上首座,风露依顺坐下。
张得顺报礼道:“多谢二位恩人出手相助,如不是两位恩人侠义心肠,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小女可就要遭那淫贼羞辱了,若是如此,我可怎么对的起张家列祖列宗,又怎么对得起小女早死的娘呀。”
风露回道:“张施主客气了,那淫贼欲行不轨,正好叫我二人遇上。自然是不能不管的,不过我二人倒不知张姑娘竟早年丧亲,真是罹难不幸。阿弥陀佛。”
张得顺提到这里,便觉心痛,哀伤说道:“燕燕娘在她八岁那年得了消渴症去了,从小燕燕就跟着我。我也在她娘坟前前发过誓言,今生不再另娶。一定好好的将咱们的女儿养大。只待以后给她托个好人家,我也就心愿安了。”说到这里,牵出伤心往事,不由语气低下,叹了口气。
风露道:“张施主专心痴情,想必令夫人在九泉之下也能欣慰含笑。彼女长得楚楚动人,更是善良温柔,想必以后也必会遇到好男儿。”
张得顺听了心间一片舒泰,抹去伤心笑道:“多谢小师傅劝慰,不知二位恩公家住何处,尊姓大名。好叫我以后逢节迎新可到贵府上拜访送礼,聊表心意。”
风露双手合十道:“我叫风露,出家人本就应以普度众生为己任,若是张施主诚心想谢,路过寺庙佛庵烧上一柱香也就是结善果了。”
“是了、是了。风师父是出家人,自是不将身外之物看在眼里,是老夫唐突了,莫怪、莫怪。”说完,瞧向小叶道:“方才老夫听小女称这位恩人叫小叶,不知恩人大名叫什么,家住哪里,可有兄弟姐妹?”
张得顺说这话时双目炯亮,脸含笑意,似是有什么话儿想说现在却又不便开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