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自稷下学成之后,一直想周游列国,丰富见闻。不如等我有所建树之后,再来相助薛公。薛公放心,现在你虽然在薛地,但盛名之下,也不乏来投靠薛公的人。”
孟尝君田文是个聪明人,姬灵人的话说到这里他已经明白了。他长叹了一声,“我一生好客,以礼待人,从来不敢有所闪失。我在临淄为齐相的时候,门下食客三千,我是怎么对待他们,灵人你也亲眼看到了。
没想到这些人一看到我失势,便争先恐后离开我,只有你和冯驩一直忠心耿耿对我,还帮我返回薛地,建立宗庙使我后顾无忧。这可真是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啊!”
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些人哪有灵人这样才干和冯驩的忠心?如果那些人有谁再回来投靠我,我就往他脸上吐口水。”
姬灵人一听,马上下车行跪拜之礼。
孟尝君说:“你这是在替他们求情吗?”
“不是!”姬灵人严肃地说道,“我这是在为您说出这样道话而惭愧。”
他接着说:“凡事皆有定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就好比有生就有死,谁也避免不了。
早上的市集人很多,晚上却没有什么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早上的集市有自己所需要的物品,而晚上,则没有了。
一个人富贵的时候,宾客满堂;贫贱的时候,少朋寡友。这都是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换了谁都一样,您为什么要生气呢?
自古穷酸刻薄,富贵宽容。富贵如果不宽容,等于还是穷酸。我建议您啊,保持良好的心态,像以往一样对待宾客,不要因为别人的过失而惩罚自己。”
孟尝君愣住了。
“薛公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名声所致,而名声,则很多都是你的门客所带来的。善待他们,你才能继续拥有你的一切。我即将远行,有两件事希望薛公能够答应我。”姬灵人认真地道。
“是,什么?灵人大可直言,我一向对待灵人视如己出,绝无半点欺瞒。”孟尝君也确实够义气。
“第一件事是冯驩,他忠心耿耿,留在薛公门下,希望薛公能善待他。”姬灵人点头道。
“这是自然,冯驩忠心可靠,平常我对他也不薄。这次他跟我返回薛地,更是让我看到了他的忠心,我绝不会不关照他的。”孟尝君田文满口答应。
“第二件事,我想在薛地开办生意。薛公也知道我一直在和墨家的人一起做些买卖,希望薛公能够照顾。
另外我想在薛地开一歌舞宴饮之所,由我的两个婢女和墨家的人打理。薛公若是有事,可以通过他们找到我。希望薛公能够允许。”姬灵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