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说什么傻话,一年五千两,已能丰衣足食。”孙老又道:“若是贤侄敬酒不喝喝罚酒,不只那三十九人,你在陈家沟聚集的那帮乞丐流民,怕又是得流落街头了。”
“你威胁我”李崇文气愤道
“是,有怎样”张登笑道。
“好吧,你们赢了”李崇文很无奈,汪慎就是他的倚仗,如果连汪慎也妥协了,自己一个小乞丐出身,拿什么去鸡蛋碰石头。
“不过,我觉得交易规则可以改改”李崇文笑道:“张主薄或许不清楚,就算拿到配方,想要做出来也得费很多功夫。”
“而且,配方这东西,关键就在于人无我有,人有我新。把东西做出来需要很多人手,张主薄敢保证没人会泄露出去”
张登不知道李崇文打的什么主意,不过香皂的造价和利润他是知道的。
张登自认能比汪慎销的更多,赚更多银子,但如果说到怎么生产,估计自己也是交给手下的人去办。
李崇文说的不无道理,如果配方泄露出去,自然售价就会比下去,直到没多少利润。
张登的家族有人经商,自然懂这道理。
只见李崇文说道:“张主薄不敢保证,我李崇文敢保证,一枚香皂的造价张主薄是清楚的,既然总归要把东西做出来。”
“与其重新另开工坊,不如把银子投到现有的工厂。”
“既然是要合作,我也就开诚布公,只要原材料充足,就现有的新工厂规模,日产万枚也是可以的”
“在这之前,主要是作坊规模限制,现在新工厂已经投入使用,如果张主薄能保证原材的供应,香皂成品你要多少有多少”
“此话当真”
“绝无半句虚言,孙老该是清楚,我李崇文非是贪图富贵之人,若是能红河村千余人安居乐业,赚不赚这点银子都是小事”
李崇文绝对不会告诉他们自己会做假账。再说,两钱的批发价,还不要操心销路,和找了个大代理没区别。
换成张登,就算拿着配方,小规模生产出来的成本估计也要到两钱。何必自己找事做。
唯一的区别就是李崇文的那份给张登吞了,估计县令和县丞的份额也缩水了,好处就是销量大了,大家反而拿的更多。
长期来说李崇文肯定是利益最大受害者,不过张登估计也想不到,天下很快就会乱的一塌糊涂,到时候谁鸟你这狗屁协议。
先给自己的香皂免费搞推广,张登在这方面简直就是劳模。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看着就烦恼,于是李崇文要求道:“孙老,可否单独一叙”
孙老头估计有点本事,再看李崇文这个弱鸡,意味深长的看了张登一眼。
李崇文那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眼神盯的张登浑身不自然,不过他也知道这里是孙老的主场。
孙老心情不错,兵不血刃的获得利益是他年长后最喜欢做的事,厌倦了打打杀杀,李崇文的识相令他挺期待接下来的合作。
“三楼请”孙老笑道,旁边的张登有点不可置信,三楼,那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的。
李崇文缓步踏上楼梯,没有张登的见识,看三楼感觉还不如二楼气派。
“坐”孙老一般人是不会说请字的,李崇文虽然识相,却是一个俗人。
大方坐下,李崇文没转弯抹角的心情,说道:“福利彩票的事我答应了,而且还可以帮孙老你多赚到三倍的银子,条件只有一个”
“说”
“这游戏,我们玩,张主薄背信弃义,他在这中间,我难尽全力”
“哈哈,这老夫答应不了,贤侄可知张登背后是什么人,便是汪大人,也得礼敬三分”
“贤侄不必介怀,大家都是各位其主,便是汪大人,背后也站着大人物,官场上的事,不是一双慧眼就能看清的”
孙老的意思很明确,赚钱归赚钱,无论是汪慎背后的高官,还是张登倚仗的东林某公,虽然无官无职,影响力却不是自己区区一个江湖人物能得罪的。
李崇文似乎明白些什么,知道是不可为,于是退一步说道:“好,我可以退出,也不需要孙老破费,就当小子入股,三成利,我可以帮孙老年赚数万两白银”
“此话怎讲”孙老越来越喜欢这个聪明的年轻人。
“我有办法,孙老有实力,很多以前做不成的事能做成了,银子自然是越多越欢喜”
李崇文开始说起如何买码和各种棋牌室的运作,李崇文的工坊可以制作马吊,培训一批讲解人员,组织活动推广。
孙老出资买下店铺,按李崇文的图纸装修。出人力看场子,这是合作共赢的最佳方式,除了工坊订单,李崇文拿三成利确实不多。
赚钱的行当几乎都是名花有主,但一个新的行当,如果能做到垄断的局面,其中的利益可想而知。
两人越聊越是觉得大有可为,李崇文也暂时忘记了自己几乎是被逼的,没有什么矛盾是利益无法化解的,如果有,那就是更多的利益。
商人本性的李崇文觉得有必要多搞实践,反正损失又不是自己的。
就比如香皂的原材料供应,李崇文不介意多开一些红河村能用到的东西。
张登不是挺能耐吗?这么好的劳力不利用,李崇文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两人聊的投机,只听门外响起小二的声音,孙老起身出门,小二附在孙老耳根说了什么,孙老面色突变,十分难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