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下楼,孙老关上门,十分歉意的说道:“李贤侄,有件事不得不讲”
“今晨张主薄的人在城门口,估计是遇上李贤侄的运粮队,双方发生点不愉快,刚刚老夫才得到消息,估计贤侄那边运粮的人受了重伤”
妈蛋,又是张登,估计是为了逼自己答应留的后手。果然狠毒,难怪自己买不到粮。
原来一直是这家伙搞鬼,张登可是知道红河村缺粮的事,荥阳的粮行基本控制在孙老头手里。
红河村被逼无奈出远门采购粮食,还是让这帮家伙拦下了,如果自己不答应,估计要不了三天,红河村就会集体断粮。
李崇文忍下心里的愤怒,只说道:“小子告辞”
带上二楼的高卓,两人快步朝事发的城门口跑去。
二十几个红河村的运输队员,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带队买粮的竹成笼更是躺在地上,胸口和手脚上都是血迹斑斑。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队长去找大夫”李崇文隐藏许久终于火冒三丈。
“可是咱们的粮车?”
“高卓,你带人抬着竹成笼去看大夫,这里留几个人,交给我处理”
没等张登过来,红河村的执法二队在梁广的带领下先赶到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梁广上前便道:“总领,老好叔不见了”
恰好张登也带了两个人赶到,既然是合作,粮食肯定得放行。
李崇文见面就骂道:“好你个卑鄙小人,我好叔在哪里?”
张登也不气,解释道:“崇文弟弟莫急,好叔毫发无损,早就听闻崇文贤弟凡事孝为先,为兄也是见好叔身体有恙,特意遣人带好叔去江南寻良医诊治”
“我只问你,我好叔现在在哪里?”
“哦,你问这个啊,为兄也是心急如焚,他们赶着马车,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南阳境内吧”
“为兄知道贤弟孝名远播,未告而行之罪,贤弟见谅”
“张登,你好手段,还有什么,一并使出来便是”
“贤弟交出配方即可,没有通关文牒,贤弟怕是骑上千里马也追不上了”张登得意的笑道:“为兄也是担心贤弟万一失控,做出什么对为兄不利的事。”
“贤弟放心,只要贤弟不轻举妄动,为兄不至于为难一个老人”张登笑着对几个守城兵士说道:“放行”
一口一个贤弟,贤个妈蛋,仗着自己拿捏到李崇文的软肋,老好叔在李崇文心里堪比父母。
不只是救命之恩,老好叔也是李崇文心底最后的善良,如果没有老好叔的督促。
李崇文不敢想象,自己这种贪图享受的人,会不会在最后权欲的交织下,丧失最后一丝良知。
或许是不敢面对气的发疯的李崇文,张登走后,李崇文叫梁广等人护送粮车回村。
“一帮废物,连个老人都守不住”李崇文一路骂骂嚷嚷的,十几个执法队员脸色愧疚,特别是梁广。
之前去找大夫的一个队员回到城门口,说是队长快不行了,李崇文顾不上骂人,连忙带剩下几人赶到医馆。
诊治大夫叹气的摇摇头
伤及五脏六腑,不说手脚经脉生生被打断,胸口的重击才是致命伤。
终是没能送竹成笼最后一程,几个队员哭道:“对方有几十人,拿着木棒刀枪,我们徒手难挡。”
“队长心里着急村里已经没粮食,死都不许他们拉走,被打的最狠,手脚的骨头都断了,还叫我们不能放手,不然整个村的人都得挨饿”
李崇文悲从心来,止不住眼泪哗哗,这个傻大个,从破庙就一直跟着自己。
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笑哈哈的,自己前段时间还答应给他说门媳妇。
众人在城里棺材铺买了长生,李崇文哭道:“回去,给成笼队长风光大葬”
李崇文想杀人,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张登的背后能量很大,孙老说汪慎都得礼让三分。
那是文人间的谦虚,估计那人动动嘴皮子,红河村就万劫不复了。
为了这一千八百多红河人,李崇文得学会忍,就算骑在头上拉屎撒尿也得忍着。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连根拔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崇文满满的负能量,愧对老好叔,愧对活活被打死的竹成笼。
李崇文跪在地上痛苦流涕,竹成笼的死,打击到他柔软的痛处。
必须变强,是的,必须变强。
为了应对乱世,也为了这群坚定跟随自己的人。
丧礼进行整整一天,所有作坊工厂统统放假,被放回的福利彩票店职员也赶回来了,这一天,红河村的上空都是阴霾笼罩。
第二天,没有开工的通知,所有人自发的为葬礼送行,李崇文颁布丧事新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