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财神教从不曾有人犯过杀戒！”沈维大声喝到。

“哈哈哈！哈哈哈！”毕巫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他不禁狂笑起来，他自称正义游侠，但好像他一辈子也没搞清楚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罪恶，到头来身上一身伤，心里也满是伤痕。

“虞大人，扰了您的雅致，真是过错。今日此人擅闯我财神教会，杀害我教民，实该当斩。我这就把他押往官府，听候官家发落！”沈维向虞梦客拱手道。

虞梦客看了还在狂笑的毕巫一眼，道，“那就如此吧。”

……

远处的高楼上，一个苍老的老人正扶着廊栏眺望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风轻轻吹过他的银发，他紧了紧自己的皮袄，旁边的童儿给他倒上热茶，那茶叫作铭茶。

乾少且看着童儿小心翼翼地将茶杯倒满，道：“洪儿，你知道为什么申派会亡吗。”

“因为申派皇帝被架空了?”

“非也非也。皇帝没有了，可以再换的。”

“那是因为天派雄壮，诸侯虎视眈眈?”

“非也非也。敌人，任何时候都会有，琰国开国皇帝创业那时候，可比现在难得多了。”

“那……洪儿不知。”

“唉……”乾少且将热茶举起，他今晚一晚上都在默默地喝茶，一杯接一杯。他年轻的时候习惯这么喝酒，喝的还是那种最烈的酒。后来他老了，只好换做喝茶，但还是改不了这种习惯。

“国之基，在于民。民无义，则国无志，国无志，必亡！”

乾少且一口将杯中的茗茶喝光，仿佛那就是一杯酒一般。苦涩的味道在他嘴里积蓄已久，这一口茶下去，味道真是苦到了极点，但慢慢地，舌尖开始出现淡淡的甜味和清香，不到一会儿，他的口腔里已满是清香。

“一个正义都得不到伸张的国家，会有前途吗？一个失掉民心的国家，会有前途吗？没有财神教，没有天派，没有昊苍，没有财神教，没有一切外来的敌人，申派一样会亡的。”

“它已经不是以前的它了。”

童儿望着这个老人的身影，他甚至不知道他的乾尊已经这么老了。在这个老人年轻的时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是新的。那时候的官员还互称齐愿，意思是大家为了一起的志愿而工作。现在官员们都互称大人，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洪儿。”乾少且唤了一声。

“在。”

“城西贫民区青竹道上住了一个卖果子的妇人，她的儿子要死了，今后每个月你去给那妇人送些钱，没事的时候，多去照顾照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