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厨是大厨,又是一名极高的酿酒师,让来一个鸟不拉屎之地,显然有违他本意。他的内心是很排斥的,对此,他直接向代长老古阳提出了辞呈。
古阳看过焦虑的田良,又看着沉默的季厨,眨着眼睛,习惯着开启了他的连珠炮。
“患难之下,才见真情,以前清少有元流派人服侍,还有魁流魁少精心照顾。作为魂门清流,这些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却总以清流内部不稳,去搪塞,甚至还让他去了崖头,看似让清少规避混乱,实则是清流做得不够了。”
“此时,难得田良有心有意,看着就是清流重整崛起之时,季厨你却在此时,竟要离去,令人痛心啊。人生一世,心怀本真,方乃不失自我,季厨你这样做,背离落难之人,此是人生一大败笔啊。或是有遭一日,你落难之时,关键之人却要离你而去,你又要作何感想?”
“人啊,最难得是将心比心,风雨相扶,这才是真正为人之道。以前我师弟赵成不懂,难得今日他们有这悟性,季厨你也当迎头赶上,所以今日一事,我古阳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一连番的苦口婆心,看似很有道理的话,在季厨听来却很反感,反感到要吐。可碍于古阳的身份,只能硬着头皮,一声不吭地听着。
倒是边上的田良沉不住气,走上前去,就是拿起辞呈,大声说道:“不就是去崖头呆上几日,又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生死离别之事。纵然你季厨酿酒下菜有冲天本事,可你这个样子,也只能一辈子做一个小厨了。”
话说着,他拿着摊开辞呈,转过身盯着季厨,看得他畏缩着低了头,脸一横,走去门口,啪的一下就把那张纸给撕了,恶狠狠地说:“季厨,我告诉你,这事由不得你,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就这样,软磨硬泡,季厨糊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
看着一句不吭的季厨,墨武心中却暗自笑了。
长续厌烦地听着,他还不死心,决定等到韩渡,要等他一个说法。
要把凌纱这个晦气的人送出去,这个决定他是铁了心。只是韩渡归来,否决了他的好意,他才不得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小院。
田良到底是何居心,对于韩渡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
神技欲望窥穿一出,颜色一对比,一切竟在不言之中。
他陪着笑脸,与田良面上寒暄着,一小阵的时间,田良心满意足,带着笑容离去。
留得季厨无奈,只得做起分内之事,安置起三餐饮食。
不得不说,季厨的下厨本事确实是有一手,当柴火燃起,大锅哐哐响之时,韩渡就闻到了不一般的香味。
这种味道似曾相识,很快让他想起了不久之前,那就是院子内抛进的三炙肉香包。这是独特的浓浓酒香,韩渡记起来了,他来时,身边就挂着一个酒葫芦。
闻着勾起食欲的味道,韩渡心中却有了另一番滋味。
可能.....
当初对白魁所说的小小愿望,没办法实现了........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悄悄地过去,墨武寻来了绳索,两人装模作样出去寻找颜如玉,继而又悻悻而归。
晚饭之后,韩渡找着季厨小许闲聊,早早便是入了睡眠,墨武也是回了清流。
只留得季厨呆在那个厨屋内,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看着这不是人呆的地方,牢骚满腹。
渐渐地,夜色愈深......
季厨侧着脑袋,入了睡眠,他的神情变得松弛,嘴边却留了一抹未消失的诡异之笑。殊不知,就在此时,韩渡悄悄睁开了眼,轻轻下了床。
清流神技载物一出,击中季厨,熟睡中的他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再是一个本物窥察,他轻松找到了致命之处,找到了小纸包,摊开一看,那是白色粉末。
毒药,仍是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一切都没能逃出墨武的设想,韩渡轻声笑过,将毒药倒入了酒葫芦,再是从怀中掏出了早就备好的小纸包,对过颜色,放入了他的怀中。
一夜,就这样安静的过去了。
次日凌晨,天色才微微泛白,韩渡起了身,而墨武也已是到来。他们吩咐季厨,随便打个稀粥就好,吃完饭还要出去寻人。
紧张的季厨,面色变得极为不自然。好在韩渡两人没去理会他,准备着攀爬悬崖的绳索铁勾之类,他便悄悄地往稀粥中倒入了那包药物。
随后,平静地看着两人吃完,两人出门。
“任务完成了,一切果然都在意料之中,出奇的顺利。”季厨低声自语,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他走出门,看着韩渡与墨武在去天泉潭的方向失了身影,也是快步向着大殿走去。未到大殿之处,他便按着田良事先约定的路线,不顾林中露水潮湿,钻入了浓密的丛林。
天色还早,魂门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可以听到喘气声,心的狂跳声。
很快,季厨过了山门,走到了下山的石道上,他笑了。
因为,他看到,田良与子望两人早已是等候多时了。
“任务完成了,他们没有察觉异常,吃了我下过药的稀粥,他们又出门去寻找如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