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从奄风眼中看到了被悄然掩盖的端倪,那就是,奄风已经判断出,这一次的危机,已被韩渡他们避过。
得罪了,奄风。
心中之话,默默念过,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目光。
为了计划的执行,他必须寻找任何可以挑起的矛盾点,与魁流关系彻底搞僵。而凌纱,就是很好的一个切入点。
因为他发现很关键的一个问题,子望虽然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他应有的风度,但是,这风度太过了,似乎都没了底线。
其中关键的所在,就是凌纱。
子望看着凌纱的眼神,少了戾气,带着无边的柔和,似乎天大之事,都没有她凌纱大。
而奄风也......
韩渡感觉思绪有点飘,有点凌乱。
“难道,魁少也是这么认为,凌纱不可以吗?我找了一个时辰了,我不认为你们魁流的人能尽心帮忙的,条件只有两个,要么交出颜如玉,要么,让这个女孩跟我走。”韩渡拉下脸,冷语之后,又将手指指向了凌纱。
听着韩渡固执到接近无理取闹的地步,奄风的脸拉得更黑了,不说再次恼怒无语的凌纱,就连子望也不再淡定。
他连忙说道:“这个,韩渡兄,你这就是强人所难了。凌纱真不可以的,还望韩渡兄不要为难凌纱,找人要紧。”
“既然人家不想找,那找人就不必了,清少要凌纱,让凌纱跟去不就行了。”突然间,洪亮浑厚的声音从子望身后传来。
子望惊愕,眼神慌张,紧急转身,看到了魁流长老正带着三个彪壮的大汉缓缓走进。
“父亲,孩儿觉得,还是帮忙找回如玉,如此一来,我们魁流也好洗清了嫌疑。”子望见着父亲长续走近,忙叩首抱拳说道。
长续瞪着尖锐的眼神,紧紧地看着没有抬头的子望,慢慢地,他的脸上变得纠结,继而又有了鄙夷的模样。
小许的时间,他才移开双眸,落在了凌纱的脸上,突然间眼神变得恶毒,他冷冷地说道:“为了这么一个不祥之女,竟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凌纱,你这就跟清少走。”
“不可!”一听长老之话,奄风连忙说道。
“魁流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奄风说话。”眯了眼,长续对着奄风低沉了话语。
他话说完,侧过头,三名随从明白,即刻站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似乎只要长老一声令下,奄风就要接受魁流刑法一样。
“吴家三兄弟?”奄风脸色一沉,不禁低语。
他眼神微微一动,只是瞬间恢复了正常,他看过还不肯抬头的子望,转头盯住了韩渡,似乎想从韩渡眼中看出什么。
然而,他失望了,韩渡坚定的眼神,没有一丝可以撼动。
默默地,他低着头,站到了凌纱面前,用着行动代表了他的意志。奄风的举动,似乎给了子望勇气,他抬起头,面上的表情变得复杂。
他那看着凌纱的那种眼神,好似纠结着决心的坚韧度,这就像是拼命要摆脱一种桎梏,却又怕套上另一付枷锁。
终于,他恶恶地咬过牙,低着头,也站到了凌纱的面前。
子望的举动,显然是激怒了长续。他涨着一张红脸,眼中一戾,猛地伸起手掌,却在突然间停住,没有打下,微微发抖。
“你们不必争了,我是不会跟一个薄情寡义的卑鄙小人走的。我想没有生命的筹码,应该没人会去争夺了吧。”
凌纱话说着,推开奄风子望两人,从容地从中间走出,一双热辣辣的眼睛,狠狠盯住了韩渡。
只是,这种热辣辣没有丝毫暧昧的意思,有的只是死寂的冰冷。
几乎,在此同时,整个魁流殿的人都被凌纱的话怔住了,就连长续长老犀利的眼神也出现了迷糊,尤其奄风与子望更是慌张了神情。变得极为的不安。
韩渡亦是感觉头皮发麻,怎曾想事情会演化成这般,与计划远远撤离。片刻窘促呆滞,他又浮起无所谓模样,转头看住长续,嘴角一浮,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看来,令你失望了。”长续脸上动了动,冷漠地说道。
韩渡没有应答,只是咬起牙,用着手指,凭空指着奄风,抖了抖,便是径自走出大殿之门。
“不识时务,自负过头,说我们魁流会要他一个丫环的命,真是荒谬。”长续见着韩渡离去,自言自语地说着。
没有人应答,不知情着不知如何回答,知情者却也不敢回答,后面还是长续长老下了命令,无论如何,也要帮忙找到颜如玉。
毕竟,她是元流的人,在这个关键时刻,为一个丫环,与元流结下梁子,是十分不明智的。
命令一下,魁流之人皆是领命而去,长续却又叫住了子望。
他低声说道:“既然韩渡已经醒来,那么门主选举一事,可以摆上台面来商议了。子望你去一趟清流,找到代任长老的古阳,和他说门主竞选一事,让他三天内给回复。”
“孩儿遵命。”子望没多一句二话,俯首领命,带着奄风离去。
三天的时间,足够了......
于公于私,他韩渡都必须死......
半路之中,子望心中思过,嘴角一扬,露出了肆意的笑容。
他带着奄风走进清流大门,并没有去寻找古阳,而是来到了古阳的师弟,赵成的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