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吉尔轻叹了一声,自觉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他,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错觉,虽然只是在梦境里,但感觉却异常真实。
梦境还在继续延续着,那一团乌漆嘛黑的周围,转瞬之间消失不见,而是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正方体密封空间。
维吉尔抬头四处张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离自己几乎有十丈之余远,也就是所谓的边长。虽然比起刚才那黑漆漆的一团要好了些许,但总是或多或少,会让他有一种失去“自由”的挫败感。
他的目光继续扩散,但始终看不见有一道门,或者一扇窗的踪迹,甚至连棱角都看不见,只是洁白无瑕的一片。
这真的是一个正方体吗?维吉尔不禁在心里暗自揣测着,也许现在他唯一能够确认的事实,就只有这是一个密封的空间而已,具体它到底是不是正方体,继续纠结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维吉尔从容不迫的拔出了“阎魔”,照着天花板单手挥舞了一下,然后从刀身弹出的“杀意波动”,正在一路“栉风沐雨”、“锐意进取”的向着最高处“狂奔”而去。
很快,“杀意波动”确实到达了天花板,但也相继消失不见了,不是因为对天花板造成了什么伤害,而是直接就这样穿过了天花板到了“外面”的世界。
维吉尔瞪大了双眼,眉头微微一皱,不敢相信的看着刚才那一幕。他不再那样的从容不迫,但也没有很明显的惊慌失措,他朝着每个角落都重复了同样的动作,结果和刚才依旧是一样的,所有的气息都从墙壁上穿过,到了外面。
他把“阎魔”收入鞘中,又一次环顾了这空荡荡的洁白之中,就像是清晨一样的宁静。虽然他也快要忘记,所谓“清晨”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对于此刻来说,这密封的空间里就是这般的宁静,他只能听见自己身体发出的声响,其他一概听不见。
维吉尔往前走了两步,靴子落地的回音仍旧传到了耳朵里,他这么做的原因,只不是过确认一下这里确确实实是密封的。也许他还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阎魔”会对周边毫无作用。
正当他还在纠结时,空气中莫名传来了一股淡然的幽香。那种香味,不禁令他打了个寒颤;那种香味,他可能到死都不会忘记。维吉尔快速的转过身去,印入瞳孔的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罗衣霓裳,头顶上别着几只耀眼的金钗,还有一对精致的耳环,简直就像是倾国倾城的神仙体形。
“乌……乌莹!是你吗?”维吉尔的声音激动而颤抖着,似乎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好久不见了,渊牙!”那个红衣女人的声音非常温柔,而且也转过身来看着她,并且面带笑意的表情。
“渊牙”是老家伙替他取的名字,也许是为了隐瞒他的真实身份,也许只是顺口一提,但这确确实实是维吉尔以前的名字,其寓意也许是“深渊之牙”的意思。
当维吉尔听到这个名字时,更加确信了这个女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他身形一闪而过,瞬间到了红衣女子的身旁,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维吉尔似乎开始感激涕零,因为他不光是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而且这红衣女子的装束,像极了待嫁闺中的新娘子,她身上的那种久违的味道,一直都是让维吉尔魂牵梦绕的回忆。
“呵呵!傻瓜,我不就在你面前嘛?也许是阎王老爷,还舍不得要我的命呢!”红衣女子同样用双手抱住了他,笑着回答道。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维吉尔仿佛是在恳求红衣女子,他多么希望这一刻就这样静止,直至永恒到他们两个都变成一具尸体为止。
“放心好了,我不光不会离开你,而且这次我还给你带了一份很厚重的见面礼呢!”红字女子忽然放开了手,然后再摸了摸维吉尔的脸。
“只要你在我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变得不重要了,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维吉尔也摸着她的脸,深情的说道。
“真的吗?你果然还是没有变心,渊牙!”红衣女子眼中泛含着泪花,她很庆幸维吉尔能够这么说。
这时,她把右手伸进了左边宽大的袖子里,因为是类似汉服的样式,所以袖口都会非常宽敞。她好像是要拿出某样东西来,难道就是所谓的“见面礼”?维吉尔满心期待的看着她的手,不知道她将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这就是我要送你的礼物,可不要太吃惊哦!”她掏出的是一把匕首,晶莹剔透且是用红色琉璃做的匕首。
“这是……?”红衣女子还没有等到维吉尔把话说完,就朝着他心脏的位置,快而准的用力刺了过去。顿时,血液就如同那水银炸裂一般,四处飞溅!
维吉尔现在的状态,只能用“恍如隔世”来形容,因为这个他深爱的女人,此时就好像换了一张脸一样。
“你……这是……干什么?”维吉尔开始连说话都变得困难,气息奄奄很混乱。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这可是一份非常‘厚实的见面礼’。”红衣女子面目狰狞,笑容变得丧心病狂且诡异,早已没有了什么温柔可掬的和乖巧的声音。
现在的维吉尔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她”,琉璃匕首正在一点点的稀释着他的心脏,就仿佛一个贪婪的“吸血鬼”一样,除非你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不然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再见了,渊牙小可爱!”这是红衣女子最后说的一句话,只当为维吉尔做悼念词。
维吉尔缓缓闭上了双眼,意识开始慢慢的淡薄了下来,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经是浑身冷汗,大口的喘着粗气,因为他终于醒了过来,终于摆脱了“血色浪漫”般的噩梦。
更令维吉尔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做梦的所有内容,他只是依稀记得被什么东西直插进了心脏,然后就“安详”的闭上了双眼,之前的一切都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渊牙,渊牙!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红衣女子激动的流出了眼泪,用力摇了摇维吉尔的双肩,她竟能从梦境中直接跑了出来?当然维吉尔并没有记起梦境里的一幕接一幕,所以他还是震惊的表情。
“乌莹!?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感觉到了你那深深的思念,所以依靠着某种力量,才能出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