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众人如痴如醉。
婉清喜欢诗词歌赋不假,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一首诗一曲歌而陷入无尽的沉思,偏偏今晚所有的意外都来自于同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帅气英俊的相貌下藏着一双干净的眼眸,腹中才华横溢却没有士族的自私狡诈,最令人惊奇的是他明明有心怀天下的大气魄却被收敛得毫无痕迹,就像一个绝世高手处处小心翼翼很怕自己不小心出手坏了他人性命。
这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令人忍不住想靠近,然后狠狠挖掘出他所有的秘密。
可惜,她与他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
婉清惋惜地笑了笑,中肯评价道:“这首歌的词曲闻所未闻,歌词通俗易懂而又意境深远引人遐思,适才公子用诗道出了忧国忧民的悲悯,现在又用歌唱出了别样的英雄情怀,公子才华令婉清折服,如果公子不嫌弃婉清愚钝,婉清愿与公子红烛帐下畅谈诗词……”
“不!我也有诗要吟有歌要唱!”尚少辉哀嚎着挣扎道。
刘放愣了愣,随即狂喜:什么畅谈诗词?不就是为诗词鼓掌么?没想到老子人品大爆发,居然赢得了美人倾心。
一众士族公子妒火大起,以左文昌为最盛。
左文昌用虚伪的和善掩盖了内心的不忿,温婉提示道:“婉清姑娘,本公子的诗并不比这小子差,何不听上一听?”
煮熟的鸭子要飞?刘放气恼地看了眼左文昌,复又紧张地望向婉清。
婉清姣美的面庞爬上一丝歉意,向众人行了一礼告退,“好的诗歌一辈子听一首就已是天赐的福分,请诸位公子见谅!”
不愧是仙女儿,说话就是中听,刘放心头美滋滋的。
“哼!如果本公子一定要你听呢?”左文昌冷笑着威逼恐吓道。
士族子弟中他的才学属于顶尖,他一直认为只有尚少辉略微有资格与他争婉清,因为军中不乏文坛高手。
万万没想结果出乎意料,他很不甘心。
家奴适时从角落站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公子莫让小奴为难!”
世家公子分文武,武将子弟从小以武技打熬意志,士族子弟则从小以诗书礼乐培养心智情怀,盖因士族贵胄们认为通神成仙之法远远比拿来忽悠凡人的武技强多了。
士族子弟只能文,武将子弟能武却少有大成,所以身怀一流大成武技的家奴们在这座楼子里有绝对的话语权。
何况谁也说不准这座楼子里还有多少潜藏的高手。
看到左文昌吃瘪,尚少辉受伤的心似乎觉得好受了很多,他决定将自己的悲伤转移到世仇身上去,“文昌兄,作为堂堂士族弟子竟然被武力威胁了,快,用嘴……骂他!”
左文昌怎会不知道尚少辉的目的?
他咬着牙脸色变得万分难看,迫于人在矮墙下,他只能指着家奴不痛不痒地放了句狠话:“哼!本公子懒得和下等人一般见识!”
见失态恢复控制,姚干娘又嬉笑着开始调节气氛:“各位公子都是风流倜傥的人物,虽然婉清如今心有所属,可还有十二姑娘对各位公子芳心暗许呢!”
知道今晚与婉清无缘,尚少辉退而求其次,当机立断道:“羽儿姑娘我要了!”
左文昌的火气正无处发泄再加上刚才的新仇,无论尚少辉要什么他都要争一争:“笑话!我看谁敢抢!”
“刘公子,请随我来!”两个世家公子刚走出悲伤,家奴佝偻着背走过来又一把将仇恨的火种点燃了。
佯装镇定地无视左文昌的恨意滔天,刘放起身拍了拍表情丰富的尚少辉,幸灾乐祸道:“少辉兄,加油!”
……………………
家奴带着刘放七转八转居然走出了万花楼。
两人从万花楼出来,只见天空漆黑一片,风雪仍在放肆地咆哮,两排灯笼照亮了一条幽深小道。
行走在灯光昏暗的小道,刘放心里颇为纳闷,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暗自揣测道:怎么还走上小巷子了?不会是……仙人跳吧?!
越想越恐怖,他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在后面问道:“那个……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家奴双手揣在衣袖里头也不回地应道:“公子莫怕,后面的庭院也是咱们的,婉清姑娘喜欢清净,所以她的院子远了一点。”
这姚家够大呀!
刘放转念一想:也对,今晚上姚家大院的流水保守估计至少能破十万两,似乎兼职搞点房地产顺便扩张宅基地也不无可能。
再说人能承办客婚族女儿婚事数百年,口碑至少是值得信赖的。
何况有定魂指,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