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武技长心中诧异,这个男孩头都没有抬过,从来没有过出门的权限,怎么会知道乌鸦的样子。
“喂!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
“那是乌鸦。”
“乌鸦,乌鸦是什么?”
“你刚才捏的就是。”
“我?我刚才捏了什么?”
垂头者想离开,被武技长一个膝击撞到在地,他捂住肚子,弯曲得像要把肚子剖开,把头填进去。
“你等着。”武技长按住了脾气,有了些新的想法要去实践。
在古堡中,男性地位太低,在成年后连可以走动的范围都会有限制,因为在主母看来一个卑微者如果不经意的和女性对视,那就是对女性的奇耻大辱——除非武技了得——这类男性往往可以成为侍父,他们能在古堡最底层自由活动。
侍父中最厉害的,就是武技长,古堡内,男人最顶点的地位。
武技长找到掘墓者要了块黏土,他拿着黏土找到了男孩,男孩还在疼痛着。
“再捏一次。”武技长命令。
垂头者虽然不取悦主母,但是他对古堡内的等级制度还是了解的,他立即就开始用飞快的双手塑造着泥土,泥土在他的手上,给了武技长一个误会,他险些以为是某个生命体被埋在了黏土中。
“这就是乌鸦?”垂头者看着成品问,他习惯性的对黏土吹起,在地上摔扁。
这是一只棕熊。武技长在心中纠正,对男孩的兴趣越来越大。
天生的战手。武技长在心中赞叹。
“等我。”武技长赞叹后把男孩留在了屋中。
垂头者不知道武技长在离开的那段时间做了什么事,总之在武技长回来之后,最卑微的垂头者被允许到古堡的练功房进行武器的保养工作。
“学会了没?”有一天,武技长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单独对这位残次品说话。
残次品没有回答,专心的擦拭着刀上的血,又有人以训练为借口下死手了,这份工作他得心应手,因为不需要抬头。
“我问你学会没?”
残次品可能连语言功能都失去了,武技长没有死心,他早就准备好了一个正方体,他打算利用这个让残次品做一个必要的回应。
正方体有羽翼雕纹的那面亮了起来,一群乌泱泱的血鸦从梦靥位面飞出,散落的羽毛挤满了房间。
斩杀血鸦,是古堡内的男人获得出门权限的必要条件,狩猎者必须掌握在群鸦中迅速找到首领,并对首领一击毙命的技能,否则血鸦会从狩猎者的伤口中飞进体内,啄食人的血肉和精神,把他也拉近梦靥位面,变成血鸦。
最强大的武技长学得这样的技巧都花了三年。
这位残次品一动不动的听着鸦鸣,不急不缓的打磨着手中的武器,血鸦叼走了他的肉,他如磐石一样安稳的坐着。
突然的,在血鸦准备钻进肉中,啄食残次品的思维时,垂头者随手抛出正在打磨的匕首,刺透了血鸦,鸦鸣停止了,鸦血,鸦羽,全部回到了梦靥位面。
“战手。”武技长说。
残次品驼着背拔出插在墙上的匕首,武技长决定再试探另一个可能性,如果能够得到验证,那这个男孩绝对不是什么残次品,是万里挑一的英才。
武技长拔出了腰间的短刀,随手就扔给垂头者。
男孩头也不抬,空闲的那只手轻松的就接住了,匕首和短刀在他手中画出了最华丽的锋刃光芒,武器在回应他的内心。
“双战手。”武技长肯定的说。
“你记得我的位面体吗?”古堡下,武技长对初出大门的垂头者说。
“记得。”
“为了给你训练,我放出了血鸦,吼熊,你都轻松战胜了。”
“不轻松。”
“但是当我放出最弱的生物时,你却下不了手,你哭了。”
“记得。”
“我带你出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找找这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