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比神父你的出生还要早?”
“还要早。”
“不对。”古斯塔夫挠了挠头,认真的皱着眉说:“可是,这幅画就是在画我啊。”
稳定的火焰在暗室中突然不安的燃烧。
“你看见了什么,古斯塔夫。”
“长大后的我呀。”男孩的脸上仍然是笑盈盈的。
那时之后,卡普亚再也没有给古斯塔夫谈论关于弗雷姆起源的猜测,这处他时常面壁抽打自己的地方他也不在前来。
“弗雷姆是鲸上的角。”古斯塔夫对梅菲斯特讲解起弗雷姆的历史,他的小脸已经被梅菲斯特捏红。
“原来如此啊。”梅菲斯特换了一边脸,继续揉捏,完全不在意男孩的话,想把情感全部捏进去。
“我知道这点后我就常常做梦,梦见长大的我,我通过他的眼睛看见过你。我还从他的眼睛中挣脱过,我站在他面前,他的眼神看着我,穿透我,他的眼睛看着你,无奈的,疏远的看着你。我想长大,长到我看到的自己的那个时候,我想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
“这样啊,”梅菲斯特放下了手,“是这样啊。哭声渐渐掩盖不住。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古斯塔夫抓住梅菲斯特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脸上。“我想,不用等到我长大,我不疏远你。”
“真的吗?说定了?”
“嗯,定了。”
“这可是古斯塔夫亲口对我说的哦。”
“嗯。”
古斯塔夫牵着梅菲斯特走。
“去哪里?”
“你不是说你饿了吗?”
他随意敲开了一扇门,他不认识他们,苍白的人也冷漠的看着门外同样苍白的两人。
古斯塔夫看着房间里的主人时,眼睛里是烈日也融化不了的寒冰。
“你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血,现在请给些补偿吧。”
“教堂,教堂,在教堂,你,肉和酒。”苍白的人想起了些什么,急促的说。
“对,是我。”
还没有得到邀请,古斯塔夫就一步踏进了房门,进门的第一步就让屋里的主人和客人有了颠倒。
眉目低垂的古斯塔夫,他变成了这个房间里傲慢的主人,而那个苍白的人,成了局促不安,冒然撞进来的陌生者。
“你只需要拿出部分的存粮和新鲜的鱼肉,你应该多添些柴火让房间温暖,但不要让光芒太大,太耀眼,会弄伤眼睛。你都不能显露出哪怕是像雪花那样一小点的抱怨,这样会使我的客人拘束。在我们用餐时,你要驾驶雪橇离去,让你的野狗的野性在雪地中撒野,不能在我们耳边聒噪。去吧,快去。”
在古斯塔夫强硬冷漠的强调中,原来的主人变成客人,最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仆人。
“你也不能有担忧,不能担忧你的温饱,弗雷姆是白鲸上的角,我们的沉与浮,漂泊和安定,生存和死亡都是不可抗拒的命运,担忧和抱怨都没有用,突如其来的拜访对生死也不会起到多大的变量,去吧,快去,立即,现在就走。”
梅菲斯特看向古斯塔夫,眼中是迟到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