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把帽檐压低,以掩饰自己的惊讶。“您很伟大。但我们会保护好这些孩子,还有你们。教会的救济物资呢?”
老人咳嗽了两声,“他们自己都顾不过来啦。这个时候,能喝上一口水也算是上帝保佑。”
王勇眉头紧皱,却并未说什么。但在老人领着他见到一群躲在废旧大楼里,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同伴后,心中的不满终于决堤。他留下老人与其他人,独自杀到教会,气势汹汹。
出来接待王勇的,是个老熟人。维克多的教父。教父见到王勇,眼神一凝,转身便走。旁人不知情况,王勇却邪笑着大步上前,扣住了教父的肩头。“原来如此。”
教堂的大门敞开,神父们纷纷斥责着王勇的所作所为,并威胁要向洛帕京将军告状。王勇抓着维克多的教父,就像手里提着一只小鸡。
承受着同僚的目光,教父羞愤的开口道:“先生,你想做什么?我完全遵守了你我的约定不是吗?”
“不不不,教父,哦不,应该称呼您为神父才是。神父,那不是约定,而是我的威胁。单方面的。”王勇踢开一扇两开的木门,仓库的灰尘味令他耸了耸鼻子,“我还以为你们东西真的不多了,这不是很富裕吗。”
“我们……”神父终于意识到了王勇的来意,嗓子发出了低吼声,“士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可是教堂的财产。是用来救命的。”
“救谁的命?”
“……你,”王勇松开手,逼近教父,咄咄逼人的再次问道,“救谁的命?斯大林格勒的?士兵的?还是你们自己的?”
“住手。”一名上了年纪的神父呵斥道。教父立即一路小跑,躲在这人身后。王勇挺直背,与这名中年神父对视。两人目光相撞,无人退让。”士兵,谁给你的权利?“
”没有人。“
”那只能请你离开了。“
王勇一动不动,”如果我说不呢?“
”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派人请你的长官来了。“教父在年长神父的耳边轻声耳语,神父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即对王勇说道,“没想到,您竟是将军的客人。”
“请原谅我们的无理,先生。”年长教父继续说道,“但您这样横冲直撞的进入教堂仓库,确实令我们感到了紧张。”
“紧张是应该的,因为我是来抢粮的。”王勇说的坦然,他的眼里迸射出熊熊烈火。
“什么?”年长神父眯起眼睛,“请您说得更明白一些。”
“流浪汉们快饿死了。”王勇咧着嘴,“您在做什么呢?”
年长教父眨了眨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流浪汉?”年长神父按了按太阳穴,“原来如此,您瞧着是个年轻人……”
王勇盯着神父,神父知趣的省了感慨,转而直接说道:“这些是给孩子和女人留的食物,也是用来和德军做交易的货币。”神父进一步解释道:“我们一直在跟进战况,知道情况不好。如果德军攻进城市,比起钱财女人,他们优先掠夺的必然是粮食。这些日子我们挖了一处地窖,位置隐蔽。如果他们决心虐待俘虏,这便是筹码。”
王勇眨了眨眼睛,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的问,“他们会用枪指着你们的后脑勺,会在你们的前面射杀你们的同伴,直到你们开口。”
“宁死不说。”
这下子,王勇懵了,他摸了摸脸颊,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