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地盘?”刘健锋哼笑一声,朝王绪喝道:“如今的二州归蔡州管辖,秦大帅是看在王刺使献地有功的份上,才让你镇守此处,而王刺使将二州治理成了何般模样?今夜慢待巡使,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可秦大帅那边若是知晓王将军邀个女子都要看部下脸色,会是如何打算?”
“休要在此猖狂!”李君知道王绪闻听秦宗权后,肯定就要泄气了,连忙喝声道,“我等拼死守卫二州,对秦大帅可谓尽心尽力,而你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前来要着要那,奚落我等小吏还自罢了,如今又要拿秦大帅威胁我州刺使,实着可恶!”
刘健锋见一个州府小小司马竟敢对他口出狂言,当即抽剑而出,喝道:“若是今夜你等不将那芍药唤来相陪,本将军告知秦大帅,你一个小小司马可担当的起?”
“有何担当不起?今夜你如此咄咄逼人,秦大帅知晓后,责罚的恐怕不是我们,而是你这狂妄好色之徒!”
李君的喝声把刘健锋脸都气红了:“那咱们蔡州走一趟,看秦大帅责罚于谁?”
“恐怕没机会了!”李君长笑一声,“若是我等与你去了蔡州,还能有命回来吗?既是如此,不如鱼死网破,我们就地割下你的头颅,提于蔡州请罪,想必秦大帅也不会为一个屈屈指挥使为难我们。”
“你敢?”刘健锋和马殷齐声喝道。
话言未了,张佶奔出来劝道:“莫要伤了和气!”
刘健锋长剑戳在李君胸前,喝道:“先生暂且退到一边,我倒要看看这小儿有何能耐割下我的头颅!”
李君拨开刘健锋的长剑,侧身问张佶道:“张先生饱读史书,对那刀斧手斩杀叛贼一事肯定知晓颇多,依先生今夜多番查看,觉得我这小小司马可有能耐提前布下刀斧手,为刘将军送行呢?”
刘健锋闻言,狂笑不止:“刚才那位李言连喝数声也未曾唤出个鸡毛,你这小儿又要想诓骗与我,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长剑就要挥斩过来:“看本将军先拿了你这狂妄小儿!”
然而刘健锋的长剑还未贴近李君身前,他的肘腋之下已经多了两柄横刀,一柄是李言随身佩戴,一柄则是马殷所配,而持刀人确是李君。
马殷还在愣神李君是如何偷了他的佩刀,张佶已经上前劝道:“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刘将军邀我未婚妻子陪他饮酒,传出去我李君如何见人!”
被双刀所迫的刘健锋似乎不以为然,急令马殷召唤随行军进来,马殷当即醒神,朝堂外连喝数声,却被赌钱的欢闹声堙没。李君见状,丢下马殷佩刀,上前安抚已经惊慌失措的王绪:“大人不必忧心,此等鼠辈再多杀几个,秦大帅也不会放在心上。”
说罢,转身对马殷笑道:“马先锋已经叫过人了,接下来轮到我叫了!”
闻言,张佶脸色大变,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兵器的响动声,一旁的马殷也察觉堂内暗黑处有人影晃动,二人忙劝刘健锋就此罢手。然而李君已经举起案上酒杯高过头顶,张佶明白,只要酒杯掷地,今夜就无法收场了,他忙奔过来双手架住李君:“李司马且不可意气用事啊!”
“意气用事?今夜到底是谁在意气用事,张先生还看不出来吗?”李君说时就将酒杯抛掷刘健锋脚下,张佶顿时就瘫软倒在地上。
夜风划过刘健锋颤抖的面庞,带走了他心中最后的恐惧,他拨开李言的长刀,笑道:“李司马好像也没唤来那刀斧……”
刘健锋的手字还未脱口,就见李君露出一丝阴笑,而后手臂滑落至下的那一刻,堂内暗黑处随即杀出来二十个手执利器的黑衣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