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言闹腾的时候,王景辉已经完成了李君的交代,并将蔡州军服饰、旗帜、盔甲等一系列信息画于册上,等他前来刺使府汇报的时候,陈湛明正和几个护卫躲在废墟后赌的欢畅,把那些蔡州军看得口水直流。
而陈可礼躲在堂外正咬牙切齿,王景辉上去一问才知,那刘健锋竟然想要芍药姑娘相陪,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王景辉劝陈可礼把声势闹大点,将外面的蔡州军吸引过去,好给堂内的刀斧手减轻压力,陈可礼当即从腰里摸出一袋银钱,又扯出王景辉的银袋,询问刺使府护卫可敢玩几把大的?那赌具的摇晃声早就听的蔡州军心痒难耐……
堂内刘健锋见众人齐齐看向自己,还以为是众人与他同样心思,正要再问时,被马殷扯住衣角,低声道:“怕是惹出祸事了。”
张佶见一旁的李言脸上风云变幻,明白这芍药姑娘恐怕在光州还是个不同凡响之人,他忙劝说,还是商议攻取蕲州要紧,却被刘健锋打断道:“王刺使邀一个姑娘出来,也这般为难吗?”
刘健锋本是随口之言,但堂内众人好像被他戳到了痛处,他想借机将先前丢失的颜面再拾起来,也就把马殷的良言抛之脑后,一个劲的催促王绪招芍药前来相陪。
这几日裴横早就告知王绪,那芍药姑娘为多方人士爱慕,如果可以拉拢过来,再刮一笔银钱不在话下,而且从昨日李君轻薄芍药也能看出来,光州爱慕芍药的人有多疯狂,此刻若是他强行将芍药请来和刘健锋作陪,恐怕今夜过后,整个光州都不会安宁。
不过,眼前的恶魔似乎要比光州爱慕芍药的人更加难对付,王绪觉得还是先安抚刘健锋比较重要,正要抬手唤护卫前来,被裴横打断道:“刘将军有所不知,那芍药姑娘已于昨日被刺使大人许配给李司马了!”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李君。王绪想起刚才狱中曾说过要给李君寻一门亲事,既然如此,不如顺坡下驴,把这件事推给李君,一来自己可以不用背锅,二来,若是李君有把握堵住刘健锋之口,那自己也算是送了一份人情给他……
突如其来的亲事让李君一时间有点缓不过神来,自己可是系过红领巾的少先队员,怎么能娶二妻呢?他见堂外的蔡州军已经零零散散消失在废墟之后,打算召唤出刀斧手解决此事,可徐文瀚对他连连摇头,就连李言也觉得时机不对,一个劲的闭眼暗示。
无奈李君只能临危受命,暂且接受这份亲事:“承蒙刺使大人抬爱,为小吏亲自说下这门亲事,本打算明日将芍药姑娘迎娶进门,不想刘将军前来巡视,未曾递上喜帖,还望恕罪。”
刘健锋此刻也看出来,今日所有安排全都出自这个小小司马,先前他还想从王绪那里找回颜面,但不解决这个小司马,想来王绪今夜是不会露怯了,他走近李军阴声道:“既然还未完婚,招来也无伤大雅吧?”
南楚历史中,刘健锋也曾是个人物,可惜就是太过好色,竟私通部下妻子,以致被部下斩杀,才有马殷上位建立南楚的机会。看来一个人性格成型后,是很难改掉了,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今夜就提前送你一程,也好给马殷把路腾出来。
“怕是不可吧?”徐文瀚见李君已经按耐不住,急忙沉声道。
“有何不可?”刘健锋挑衅道,“李司马和那芍药还未完婚,本将军只是邀她前来喝杯水酒,难道这也不成?”
见局势一触即发,李言笑道:“刘将军有所不知,李司马是赘入我光州何氏的,那何氏又是我光州八大奇闻之首,若是李司马此刻前去邀来芍药姑娘,恐怕那何氏会认为丢了她家脸面,届时她再提起家中祖传之物,前来向刘将军讨要个说法,恐怕今夜谁也别想安生了。”
“光州八大奇闻之首?”张佶不解道。
见三人不信,李言就将自己早年回到光州后,被何云初每逢初一十五练手的事情说与他们,听得张佶连连暗笑:“可是苦了李兄了!”
“苦了我倒还好说,万一那何氏六亲不认,伤了刘将军,我等罪过可就大了。”
张佶闻言,暗示刘健锋顺阶而下,而刘健锋似乎没把刚才的插曲当回事,扯住李君质问道:“本将军若是执意呢?”
此话让一旁的马殷都看不下去,连忙拉住他,轻声道:“今夜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