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欠了李君一个人情,韦瑜心中澎湃万千,强装出一副笑脸,对静等佳音的曹举道:“曹司马笑了,韦瑜一介女流,梳理族长琐事倒有些手段,至于兵家之事,资质愚钝,哪敢班门弄斧?”
罢,心中不由为自己今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而懊悔,同时也咬牙暗恨阴险的曹举,都到了何时,还不忘给韦氏下绊子。
韦瑜被曹举气的有些心慌,没看出曹举这一招以退为进,抓不到她韦瑜,就得李君来承受,反正都会有一人插手岭南军事。韦瑜若是插手,正中曹举下怀,之后就有把柄整治韦氏一族了,而李君插手之后,就别想着轻松离开岭南,之后平定清源军叛乱,他勿论如何都跑不了。
李君倒是没什么,在挥剑斩杀刘果时,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干到底了,只是事后回想起此事,心中难免有些恶心:我好心好意帮你解决问题,丫的反过来给我下套,好的以诚待客呢?
得到李君首肯的曹举,以凌厉的手段割了陈大头的脑袋,押解着余下的护卫,一同去了与万景忻接头的地方,讲明其中曲折之后,又与万景忻迅速来到军营,策动麾下众将前去游其他两郡的兵将。
两个时辰后,细雨退去,空仍旧积郁一团团的阴霾,距正常的饭点早已错过多时,城东军营逐渐躁动不安,还被蒙在鼓里的兵士去寻找都头询问,都头们也是纳闷,昨夜就已经上报粮草欠缺,陈果也应了今日向韦怀索要,为何到现在都没有音讯?暂且安抚躁动的兵卒后,几个都头一同前去寻找陈果。
自潮州守军攻进常康郡杀了县丞后,陈果就搬进了县衙居住,与韦府只有一墙之隔,几名都头寻遍县衙,不见陈果踪迹,隐隐感觉事情不妙,刚出县衙准备回军营通知另外两名指挥使时,见韦府家童正在运送粮食向军营行去。
有细心的都头数了数运送的车马,发现韦府家童所运粮食只够一顿食用,连忙上前询问,家童只是依照吩咐做事,根本无从可知。
这时,韦府大门敞开,一众侍从浩浩荡荡拥蔟着韦怀出了府门,几名都头都曾随陈果在宴席上见过韦怀,上前拱手作礼,询问粮食情况,以及他们指挥使去向。经过韦瑜解析李君部署后,韦怀底气十足,摆手让几人回营聚兵,自知分晓。
往日陈果都对韦怀礼让三分,几个都头哪敢再问,不过,几人觉得事有蹊跷,并未立即回营,而是匆忙赶往城南赌坊,寻找与陈果交好的另一个指挥使林彦呈。这林彦呈在潮州时就嗜赌如命,自驻军常康郡后,每日吃喝拉撒都在赌坊,赢了钱也不私吞,悉数散与军中弟兄,若是输了……赌坊的坊主哪敢让他输啊?近月来林彦呈可谓是过足了赌瘾,城南三家赌坊被他刮了个底掉,如今只剩下一家还被其强迫硬撑着开门营业。
几个都头赶到时,临街百姓将赌坊围了个水泄不通,拨开人群,都头们也是大吃一惊,只见赌坊内案几四分五裂,赌具遍地散乱,一片狼藉中躺着数十名军中弟兄。失了方寸的都头们几经询问才知,就在前一刻,赌坊内发生剧斗,一伙不明来历之人,在斩杀了赌坊内一众军卒后,将林彦呈提去城东军营了。
两位指挥使接连出事,几人大感不妙,慌忙赶回军营,却见陈果和林彦呈的头颅赫然挂在大帐前的旗杆上。
震惊之余,却见营中军卒群龙无首,竟眼睁睁地看着上次来谈判未果的方芦正在捆绑一名头束黑色抹额的赤脚汉子,几缺即抽刀上前细看,竟是如今军中仅剩的指挥使万景忻。
“方芦,你敢连弑我军两名将首,今日定让你走不出这军营!”几位都头时,横刀在前,将方芦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