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君始终默不作声,韦怀转而向靖源作了个道礼:“此狂徒可是真人之友?”
靖源摸着怀中莫儿的脑袋,老成持重道:“不敢、不敢!贫道福薄,哪能交识这等豪侠之辈。”
一言顶得韦怀喘不上气来,转而看向韦瑜:“这人是阿妹的侍从?”
“不敢、不敢!”韦瑜学着靖源的口吻,又带了几分戏谑,“妹何德何能,敢让李司马为的贴身侍从?”
“李司马?”韦怀有些惊讶。几日前,刘隐抵达广州,以韦瑜之名紧急调动韦氏分布在岭南各大作坊,收集药草和海运贸易物资。收集药草是运送潮州,这他倒是明白,只是广州已经数年未曾出海商贸,为何突然这般急切搜集海贸物资?后来妻子赶赴广州回信,才知是要与泉州联合海贸,为这次潮州瘟疫去海外搜集粮食,那泉州主办此事之人就是一个名唤李君的……
这时,陈大头的随行护卫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抽刀围向端坐的李君。适才一剑斩陈果,确实让韦怀惊叹,不过二人之前都着了靖源的道,体力尚未恢复,面对十几名护卫,韦瑜不禁为李君揪心起来。
只见李君厉声喝道:“堂外的朋友已经倾听多时,为何不进来与主人家打声招呼。”
闻言,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堂外,但见两名掮客打扮的中年,一人手持两杆短枪,一人从怀中摸出一柄长刀,话不多,齐齐陈大头的护卫杀来,十几名护卫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李君长剑斗然出鞘,策应冲进来的二人,一通砍杀,护卫们顷刻间死伤大半。
余下几名还在负隅顽抗,只听堂内一人喝道:“就此停手,免除尔等死罪,若是执迷不悟,教尔等尸骨无存!”
这一声大喝虽出自女流,却极具摄魄之力,教众人无不胆寒,看了看杀红眼的三个力士,余下五名护卫纷纷丢下手中兵器,伏地求饶。
交战中,韦怀已是认出两面掮客的身份,那手持两杆短枪的正是刘崇龟的大舅子曹举,长刀铁汉是之前与陈果在正厅谈判的清源军团练使方芦,由于谈判不成,便匆匆返回广州了,今日和行军司马一同前来,想必是要彻底解决此事。
见局势暂时稳住,韦怀忙上前迎道:“曹司马与方将军何时来的,也不差人通报一下。”
举瞥眼看了看韦怀,曹没有搭理他,收起兵器径直走近李君,抱拳道:“久仰李司马大名,不想竟有超群胆气,曹某佩服!”
那方芦是个孤言寡语之人,随曹举诚然施了一礼后,便去看管已经缴械投降的一众护卫。
沉了口气,李君向二人还礼道:“李君身为泉州司马,本不应干预岭南军事,然此贼人忠信全无,失职于民,且口出狂言,欲图反叛,适才二位也都听在心上,李君一时愤慨,妄动兵戈,还请曹司马他日回到广州都督府转告刘公。”
闻言,曹升指着陈大头的尸体愤愤道:“此贼失职反叛,万死难辞其咎,李司马仗义出手,曹某理应感激,干预之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他日与曹某面见刘公时,自当言明!”
“两位就别在这寒暄了,赶紧想办法解决驻扎在常康郡的其他贼人吧!”韦怀几乎哭将出来,这三人手段雷霆,片刻间结果了堂内贼人,倒是大快人心,可城内还有数千贼人,一旦得知指挥使惨死韦府,第一个倒霉的还是他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