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 岭南最佳影后(1 / 2)盼夏小师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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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外响起动静,刘隐慌忙跑出来,见母亲正在怄气,支开一众仆吏,亲自引母亲向刺使府后堂走去。

看到儿子的那一刻,韦瑜心情大好,边走边问起泉州来使情况。刘隐早前回到封州时,也曾对父母道说过虔州之行,不过也只是诉说了一些如何与五州兵马联合剿灭盗贼,以及协助南迁流民进入端州的要事,并未言及李君本人。

而这次钟义德携李君书信前来,将自己当日在虔州提出的护航之事重新摆上桌案,父子二人昨夜看到书信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李君所念肯定不止于此,于是又将剿灭黄连洞盗贼时,对李君的认知,以及书信中所言飓风引发的瘟疫娓娓道来。

韦瑜听得入心,不由停在石桥旁的风鹤亭内,将儿子所言汇聚心中,细作思量,良久才道:“嗯……确是一方人才,阿母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位李司马。”

闻言,刘隐摇手指向蒙蒙细雨中的后堂,对阿母道:“他新收的徒弟乃是汀州刺使钟全慕的仲子,名唤钟义德,现今就在后堂等候阿爹决定,阿母要不要见一见?”

“钟全慕的儿子?”韦瑜凝眸疑惑道。

“阿母与钟刺使相熟?”

“算是认识吧……”韦瑜摇头自语间,一段陈年往事涌上心头,反倒将儿子看得云里雾里,好奇心驱使下,赶紧让阿母为他道说。

韦瑜经不住儿子追问,轻笑一声,好似过往云烟以与青春年华随风而逝:“隐儿可还记得阿母早年常对你言说的青儿小娘?”

“青儿小娘不是已经过世了吗?”刘隐更是疑惑了。他的这位青儿小娘与阿母韦瑜乃是同族姐妹,因为年龄相仿,从幼时起就几乎形影不离,母亲也对她十分关爱,可惜在他三岁时,青儿小娘就彻底杳无音信了,就连韦氏族谱中都不见其姓名,只能从母亲依稀的言语中得知,这位青儿小娘是个比她还要要强的女子。

“可能这就是孽缘吧!”韦瑜暗自叹息道,“怪也只能怪她太过要强,处处要与阿母比拟。当年你外公将阿母许配给你父亲时,曾道说‘他日韦氏子孙或当依之’,不曾想被你青儿小娘听进心去,一心要找一个比你父亲更好的作为嫁郎。或许是嫉妒使然,你父亲当时职位乃是一名小校,她也就找了一个小校,可那位小校已经有了家室,以韦氏在岭南的声望,岂能容忍族女为人妾室,几番争持下,你青儿小娘竟道出自己已经怀了那位小校的孩子……”

尽管往事云烟,韦瑜话道此处,还是不禁潸然泪下,刘隐有心帮阿母擦拭,又觉往事由心而发,于是便任由阿母沉寂在往事的悲欢离合之中。

接下来的事,不用阿母道说,刘隐也能猜得一二,名门望族最惧有辱门风之事,想来青儿小娘必定是被剔除族籍,只能委身于那位小校。

想到此处,刘隐不由惊掉了顶上幞头:“当年那位小校不会是钟全慕吧?”

“正是……”韦瑜由心长吁一声,“自你青儿小娘委身与钟全慕后,你几位宠爱妹妹的舅舅就时常去军中寻那钟全慕的麻烦,起初都还只是小打小闹,言语重伤罢了,后来不知怎么伤了钟家阿爹,从那时起钟全慕就不再忍让。几人明里暗里斗了两个多月,有一天钟全慕亲自来到韦府递上战书,邀约夜半时分城外做个了断,你的几位舅舅蠢笨无知,岂会料到钟全慕早已将家人迁往潮州,那夜更是蛊惑了军中数百人准备投奔闽地,与他们相约只不过是为了临走时,将心中积郁许久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出来。”

“我三舅的残腿不会就是钟全慕下的死手吧?”

“还能是谁?”韦瑜说时,气愤道,“是他遇事不动脑子,活该残了一条腿,此事怪不得人家钟全慕,也算是给他长个记性。”

母亲的强势在族中是出了名的,即使身为小妹,族中几位舅舅亦或是外公都得礼让三分,刘隐哪还敢多话,只能接话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黄巢兵犯岭南,福建观察使陈岩与岭南节度使合力驱除黄巢残军时,你阿爹在韶州遇到了驰援而来的钟全慕,两人闲话当年,才知你青儿小娘生下腹中的孩子时难产死了……”

说罢,婆娑泪水肆意流淌在韦瑜两颊的岁月,比风鹤亭外的烟雨似乎还要凄凄切切,刘隐忙护住阿母,尽量不让亭外的细雨打湿韦瑜襦裙,言语中尽是宽慰,母子相依亭中许久,丝毫不顾已经在雨中聆听多时的刘谦和钟义德。

但听亭外细雨中,一个沉着的声音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还请夫人珍重。”

韦瑜睁开朦胧的双眼,仔细打量着步入厅中的青年,形貌体格确有当年钟全慕的身影,正欲开口时,刘隐将青年拉近身旁介绍道:“阿母,这位便是汀州刺使的仲子钟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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