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长袍将太守之女包裹着,对兄长说:咱们得快些离开这里,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现在有些痴呆了,得为她找个郎中先检查下伤势!宗系兄长点了点头,于是二人就挟着太守之女,在人群乱流中逃离了流寇之地。]
曹寅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个太守之女是成了痴呆了吗?]
曹玄之续道:[没有。她被兄弟二人救出后,就被送到就近的医馆里医治了,所幸的是她除了一些皮外伤,其他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曹寅有些谨慎地探询道:[那……她还是完璧之身吗?]
[唉,这也算是她幸运,那流寇头子喜好异于常人,除了喜欢扒人衣服欣赏裸体外,满足口手之欲,并没有实质性侵犯她,应该生理有些问题,我和大哥猜测那首领应该曾是一个阉人!]曹玄之答道。
[啊?!]曹寅对这个答案也满是震惊。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有可能,乱世之中,确实有很多宫中的太监逃了出来,沦为流寇。这个首领应该算是有些本事,竟然拉拢了这么大的队伍。
[那么,后来呢?]曹寅又问道。
[兄弟二人将太守之女送还后,太守表示兄弟两人一表人才,绝非池中物,有意要将女儿许配给兄弟二人,兄弟二人一时间无法抉择该谁娶她,因为二人先前有约定谁先救谁就娶,现在不好判别了,后来兄弟二人就商量等家主选拔后,看谁成为家主,谁就迎娶这太守之女!]
[太守挽留兄弟二人在他家中住下,二人一看离归期还有些时日也就宽心住了下来。唉,在这期间,太守之女从伤痛中恢复了过来,又成为昔日那大家闺秀的模样,与兄弟二人年岁相仿,三人日久生情,渐生情愫,多情的她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取舍,她从兄弟两那得知谁赢得家主之位谁就迎娶她,于是也盼望着那一天尽早到来!]
[二人之中,『痴人』对太守之女用情最深,两人年岁最为相近,无话不谈,相处时间也最长,太守之女心中其实更偏向于嫁给这个当初第一个把自己衣袍解下给自己的『痴人』,但事与愿违,就在兄弟二人回到家族中选拔的时候,宗系的族长威胁这个『痴人』的父亲,也就是旁支的族长,若不是他宗系一脉夺魁,旁支将为此付出代价!]
[所以这个『痴人』的爹为了保全旁支,牺牲了自己儿子的前程和幸福,在最后一场比武试炼上,用『洛神赋』操控了儿子,令其败北,以一招惜败宗系的那位兄长。]
曹寅暗自道:[这样一听『洛神赋』看来只能在有直系血缘关系下才能使用,但那天老狐狸明明控制了曹卓凡战斗了啊?莫非?]他有点明白这个故事中的『痴人』是谁了,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曹玄之握拳道:[若是技不如人或许还不会这么难受,偏偏是被自家亲爹有意破坏,令这个『痴人』难以忍受,至此日渐消沉,自暴自弃。而他那位兄长则顺利当上了家主,按约定迎娶了那个太守之女……]
[故事如果到了这里结束,也许就好了,可偏偏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被他发现他这位大哥好像暗地里谋划什么,又是培养亲信,又是豢养童女,跟以前大不相同。但这样一来就冷落了他新婚的妻子,他每日见他昔日的恋人愁眉不展,心中那不甘更甚!]
[终于在一天夜里,那晚的月色好像今天这样撩人,趁着醉意,这个『痴人』就闯入了不该去的宗家主母闺房,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曹玄之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曹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只能沉默地继续听着。
[再后来,这个太守之女怀孕了,生了一个男孩,这位宗系的家主也并未起疑心,而是更加频繁地进行他秘密活动,这让『痴人』心中亏欠中又带着一丝侥幸,可惜因为自己当时修炼的『苦寒功』导致生下的孩童先天阴体,武质平平,所以他平时暗中十分关心这个孩子,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说着他瞅了一眼曹寅,[你明白这种亲人就在眼前,而不能相认的感觉吗?]
[那就像千万条蚂蚁在你心窝上挠痒痒,唉!]曹玄之重重叹息了一声,默默地喝起了酒。
过了良久,他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好了,我也很久没跟人说这么多话过了,曹寅,今晚我只是酒后胡言,你且听之,我所说故事里的那个『痴人』,你就把他忘了吧!]
[小人明白!]曹寅有些感动,虽说酒后吐真言,但看得出今晚的曹玄之才是活生生的人,他从未感觉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总管竟有如此真实的一面。
曹玄之又将龟息功的『出定』相授后,示意曹寅可以离开了。
曹寅恭敬地拜别后,湖边就剩曹玄之落寞的身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曹玄之远远望着杨芷菀房间烛火摇曳的窗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