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诚与梦三哥行走在前往博野县的道路上,时间漫长,两人就扯扯嘴皮消遣时间。
“李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哦?我哪里说错了?”
“人家都说东西有价人无价,你倒好,说自己女儿有价。”
“屁话,我这是强调,你懂咋叫强调?再说了,若真论起这事儿,谁说人无价了?你讨媳妇要不要银子?”
“不要。”
“那不是嘛,彩礼说起来是祝福,真论起来不就相当于买卖女……咋?你说不要银子?”李德诚眼睛一凸,“我靠,哪家闺女嫁给你,哪家倒霉。”
梦三哥笑得像个贼,“我们林子里讨老婆可不是用银子砸的,若是看上哪个姑娘想收回家那就动手抢。”
“哦……难怪你会抢你们族祭司的女人。”李德诚专挑人痛处戳,“不对呀,既然是习俗,那为何又把你处死?”
“抢有抢的规矩,我坏了规矩呗。如果毫无规矩,那岂不是全都乱了道。”梦三哥坦白,“我与柔柔青梅竹马,可惜当时我桀骜不驯太不靠谱,结果让祭司那个老不羞的把柔柔抢了去当小妾。如果我早早把婚事定下来,也就没这茬了。”
李德诚越听越觉得糊涂,“到底是你抢祭司的小妾还是祭司抢你的女人?”
“准确的说,老不羞他抢到人,我抢到心。”
“就没人尊重柔柔的意见?女人在你们眼中都没丁点地位吗?”李德诚摇头,感觉靠抢这种事情太不道德,“你俩都不要脸。”
“唷看你说得多正经。我听李燕说你嘴里说的所谓的喂猪并不是真去猪栏里喂猪,瞧瞧婶婶这几天多委屈,你把婶婶当什么了?婶婶的地位呢?哎,现在回顾,婶婶长胖并不是你照顾得体,而是吃污肥噜噜。”
李德诚拍梦三哥一个后脑勺,“臭小子,我帮你你倒数落我的不对。”
“这就是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不单单我不要脸,你也一样一样的。”梦三哥笑得像个贼。
“我是帮理不帮亲!”李德诚又一次招呼梦三哥的后脑勺,“还黑不溜秋乌鸦乌鸦,会不会说话了。”
李德诚刚拍梦三哥的后脑勺,梦三哥在这一刻瞬间变了脸色,挡开李德诚的手,双手直接拔出双刀。
“啷啷啷。”
刀出鞘的声音令李德诚听得鸡皮疙瘩都茂了。
“你要闹哪出?”李德诚心慌意乱。
“戒备,有贼。”
原来是有贼啊,我还以为拍他后脑勺惹恼他他要切了我呢……
李德诚拍拍胸脯把心摁回肚子里,举目四望也没见人影,“哪有贼了,我咋没看见?”
梦三哥闭起眼睛重新感受,耳朵微动捕捉空气里的信息。
“就在前面那个弯道,有拔刀的声音,看样子不是善茬。”
李德诚用手为耳朵挡风,仍是没听到丝毫异样,“我咋没听见,你长的什么耳朵?”
“在这等我,如果我摆平不了那你就跑,咱俩不能全交代在这。”梦三哥提刀向前。
“等等。”
李德诚拦下梦三哥,又从一辆马车上翻出一个包囊并从包囊里抓一大把铜板子。
“还是我去吧。走马帮跑活这么多年撞到的土匪也不是一两回,他们图的是钱财,给他们留些买路钱就能搞定。先把刀收起来,若凡事都用武力解决,万一踢到铁板那就凉了。你头一次干这活,学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