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做个好人,哼,我做好人,老天又何曾眷顾过我!”
饱暖思**,贫贱起盗心。
许鹰脚踢藤栏,下定决心后,回望屋子里卧病在床的双亲,然后转身离开了家。
许鹰来到城东杂货店,找上王掌柜,“王掌柜,月吟楼那番话,现在可否还作数?”
王掌柜暗喜。
总算把你盼来了!不过……我求你的时候你是鼻孔朝天,现在嘛,低贱的对象调换喽。
当了多年掌柜,王掌柜对于拿捏脸色的本领自然是练得炉火纯青,假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天是我酒后胡言,别当真。”
许鹰一拳头捶在柜台上,“狗屁酒后胡言,明明在去月吟楼之前,就在这桌子前喝茶的时候你就提起,哼,难不成说被茶涩得话变了味儿?”
“嘴巴是我的,我想说咋话要你管啊?许鹰,你吼什么吼,我欠你什么了吗?”王掌柜很不高兴。
许鹰拳头握得咯咯响,可是,想到卧床不起的母亲,拳头又软了。
许鹰认怂,低声下气恳求,“王掌柜,算我求你了,咱们五五开,就依你那天说的做。”
“呵,爹没好娘又倒的家伙,许鹰啊许鹰,你想钱想疯了吗?咱俩什么交情,我至于拿我的前程去帮你?”王掌柜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孔。
许鹰着急了。“如果事发,我一个人扛,就说我逼你替我做的。”
王掌柜冷哼。
许鹰更急了。自己也曾向东家求救,说可以画押多长时间的奴仆条约,期间为东家做牛做马。可张斟那个铁公鸡,说许鹰这是耍手段缔结关系,硬是想压制工价以此延长多出一倍的奴仆时长。多出一倍时长,多少个年头啊,那还如何挣钱把父母养老送终。
就目前而言,许鹰能依靠的,也就是与王掌柜为非作歹了。
王掌柜咬口,许鹰更是担心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吹了。
“王掌柜,你不是很会打算盘吗,可以,咱们干,你拿大头,四六开。”见王掌柜还是背对自己,许鹰更急,说话都带了喘气,“三七!”
“哦?”王掌柜狡黠笑着,“你确定?”
许鹰点点头。
“有事你一个人担?”
许鹰又点点头。
“叫我如何信你?”
许鹰恨得想打人,奈何有求于人。
王掌柜拍拍许鹰肩膀,“去吧,你有能耐拿来多少,我就吃下多少。”
王掌柜对着离去的许鹰的背影,狡黠冷笑,“许鹰啊许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月吟楼上直接痛快答应,岂不是省了这通折腾。”
……
……
张家,庭院。
许鹰前来报到,张斟不冷不热的说道:“回来了就认真干活去吧,朱爽吃不了扁担苦接不了你的位,你赶紧拿单子配货去。”
许鹰领命去了。只是眼神中,已经找不回昔日的那股热切,而是多出一丝无情。
张斟的小妾赵春媚轻声说道:“要不,还是花点银子重新造个车,家丁没那么累且干活的效率也会提高。”
张斟冷哼道:“先让扁担压压他们肩膀,不吃点苦,以后他们更是不会爱惜车子。”
赵春媚替张斟揉肩捶背,“你有没有感觉许鹰跟以前不一样了?”
“爹娘瘫了,能高兴得起来那才是不正常。”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