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堵!宰了它!”
众人围过去,长矛大刀泛凶光。
后边,晨丰搂着两个女儿嘘寒问暖。
“霞儿,你没事吧我的宝贝儿。”
“爹,我怕,怕,爹……”
少女躲进父亲的怀里啼哭。
岭上。
火柴从家里出来,提着断刀寻找遗留的痕迹。
从林子里追到溪边,又从溪边跟到村落。
火柴来到村口的时候,正瞧见一大群人在分割熊肉,而且,连皮都不剥,直接一刀一刀切肉。
“这个我的猎物啊,居然便宜了这群龟孙!”
“连毛都不剥!还我皮袄!”
火柴想上去论理,又听到有人在哭啼。
火柴暂时不与众人计较,而是走进村里看看何事啼哭。
村子里的狼藉让人恼怒,被血浇艳的积雪叫人胆寒。
更叫火柴心灰意冷的是,村口那帮子不但没来向逝者家属送达慰藉,反而在一边分肉起争持。
“喂,你是咋分的?他分到那么多,我分到这么少。”
“嚷个锤子,人家拿命跟熊拼,你只会躲在后面吼叫。”
“你懂个屁,他用蛮力拼打,我用头脑指挥,体力跟脑力都是出力。”
“是出力啊,不然鬼才分给你。”
“那也得分公平吧?”
“哟呵,还嫌少呢!别忘了,人家拼的是命,你不过是站在边上唾口痰!”
“判定事情别光看表面,潜在方便也需衡量。蛮力值咋钱,休息一下就恢复了。脑力用多伤脑筋。”
“还伤脑筋呢!那你什么还不变白痴?!”
“讨打!”
争持声越来越大,火柴握刀的指关节咯咯响。火柴的身前,是昏厥过去又醒来的晨瑞的母亲,正抱着两眼圆瞪的只剩半截身躯的儿子嚎啕大哭。
火柴顿下身,轻轻地替薄命的小弟弟抹合双眼。
起身,走至村口,走向分熊肉的人群。
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火柴挤不进去,索性抬起刀,架到前人的肩膀上,穿过脖子处的空隙向前伸。被刀架着脖子的人不敢不缩脖子后退。
火柴以刀逼出一条道,走入圈子中央。
“你让开。我来分吧,谁应拿多少,我给你们公道。”
火柴一刀架在分肉的人的脖子上,咄咄逼人。
已分到肉的人纷纷将肉归堆,重新分配以求公平。
这熊皮都没剥,想必内脏也还在。
断刀锋锐,一刀划开熊的肚子,火柴伸手将内脏掏了出来。
之后,将熊剁成几个大块,接着,统统丢进村口的粪坑里。
“这逼崽子是拿我们消遣的,大家宰了他!”一个大叔怒火中烧,手持兵器冲上来。
火柴冷哼一声,仅出一刀,将这出头鸟连人带兵器一并劈成两截。
“太弱了。要不,你们一起上吧。”
眨眼的功夫,刀刃血滴滴。
一刀……只出一刀啊……
这个握刀的少年让围堵的众人心生恐惧,纷纷退开,害怕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火柴提起熊的肠胃,径直走到哭啼的妇人身前,将熊的肠胃轻轻放下。
“弟弟的肢节带回来了。”
活时薄命,到了地下就不该再遭受残缺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