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哐啷、哐啷……”
晨氏,铜锣声响。
每当有特大的事情发生,晨氏族长都会敲响铜锣,召集整个村子的人。
晨氏有一桩特制铜锣,敲响的声音与普通铜锣的当当声不同,很容易听出差别。这特制铜锣历来由族长保管。铜锣声便是号令。
哐啷哐啷铜锣声响,那些藏在屋子里的人纷纷出屋来侯旨。
“铜锣声?我们不是还没新族长吗?谁敲的?”
“我跟你说,刚才村子里有个孩子被熊吃了。”
“这也不至于敲铜锣吧?前段时间死那么多人,老族长都没敲铜锣。今个儿,这铜锣谁敲的?就为个死去的小孩子敲?”
“我们在这里瞎猜有咋用,走走走,过去瞧瞧就知道了。”
“下这么大的雪,去那让雪吹么?谁爱去谁去,我不去。”
村民们说啥都有。
铜锣声响,整村前来集结的人员不足一半,与以往的差别太大了。
怪雪大?不,是形形色色的人太多。
愿来的,都来了。
不愿来的,再敲下去也是不会来。
火柴手持铜锣,背负断刀,站到石阶上望向前来集结的人。
“我记住了你们的脸。”
火柴说了一句不着调的话,石阶下众人仿佛陷入云里雾里,纷纷交头接耳。
有疑惑说怎会是傻蛋敲的铜锣,有说记住啥脸了,有说来吹雪的吧,更有甚者直接骂句神经病。
看着众人牢骚,火柴继续说道:“你们愿意顶着大雪赶赴这阵铜锣令,我自个儿认为,我理应记住你们,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随着火柴的话语开始深入,躁动的众人逐渐安静下来,静待下文。
“熊进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遇难者晨瑞,八岁未满却落得这个下场,我想还他一个公道。”
“这不是一场意外,说意外便是你们逃避责任的借口!”
火柴依依指向村子几个要点,“你们扭头看看吧,那边、那边、还有那边,连这几个重要的岗位都没见有人在执勤,更别提村子外围的防护圈了。”
“如果你们不懒散,这么大头熊在村子外围就应该被发现,根本没给熊进到村子的机会。”
“看,大家都看看这场地上孩子们堆积的雪人,看看这些痕迹,他们玩得多愉快呀。可现在呢?被吓得家门都不敢出。”
“你们还小的时候,前辈们是如何呵护你们?现在是你们的时代,你们的孩子有没有安全感?”
“我们生存的地方,是在险恶的林子里。孩子们得不到庇护,何谈茁壮成长?何谈未来?”
“自从我外公走后,你们都在干些什么?扪心自问,你们的作为对与否?”
“晨瑞一事,不要怨熊太凶,该怨他没有得到保护!”
“谁来回答我,今天,该是哪一队执勤?”
火柴两眼炯炯有神。
石阶下,众人交头接耳。
“告诉我!”
见众人只是低声议论,火柴耐心有限,对着众人大吼。
一个老婆婆驻着手杖上前一步,开口说道:“长话短说吧,傻蛋,现在村子三天两头闹架,人的心里都装些什么?你觉得还有必要提纪律吗?风大雪大,老婆婆我身子骨吃不消咯,躲进家里,活一天是一天吧。”
老婆婆说完,驻着手杖回家去了。
“没有纪律,整族都只能活一天算一天。告诉我,今天,是哪一队执勤?!”
“是我。”晨丰一瘸一瘸地走出来,惭愧答复。
“其他队员呢?”
“出来吧。”晨丰朝人群说道。
不多时,人群中走出六人。晨丰又扫一遍人群,然后恢复道:“还三个人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