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拧火柴的耳朵,刚捉住耳朵结果又放弃了,将手藏回披风里。“傻蛋,你记忆中,我真的是个凶凶的角色吗?”
火柴卖了个关子,“知道小佳是什么评价你的吗?”
“我没问小佳,我问的是你。”晨琳目光注视着火柴的眼睛,很认真,又很柔软,令人难以抗拒。
火柴嗯嗯嗯了半晌也嗯不出一个屁来。
晨琳等得焦急,抬起手一指头点向火柴脸上的淤青,“嗯什么嗯,如实回答我。”
“目光40分,差;脾气60分,及格;相貌80分,良好。”
“这是什么梗?”
“答案呗,我交出的答案。”
“切,直接回答不就行了,耍什么打分,花里胡哨。”晨琳翻个白眼,眼睛贼贼一转,又变回小女生样儿,“那,那,那在你眼中有没有100分的?”
“有啊。”
晨琳内心乐开了花,想追问,又觉得有点羞涩。不过细细想来,没有激情岂不是辜负了青春?
没必要掩饰。觉得好看便直面欣赏,心动那就勇敢行动,心驰神往那就莫留遗憾。
晨琳想到这一层,不再对自己的表现自觉害臊,迫不及待追问:“是什么?”
“我娘100分。”
晨琳纳闷了。本以为他会点出能吸引他的且自己所具备的某个特点,没想到他回答的,竟然是他娘!
你个姐哩!
“聊得好好的,才发现,竟又是耍我一场!痞子终究是痞子!”
晨琳按耐不住捶了捶火柴的胸膛,然后闭起眼睛不再追问了。
火柴面迎吹雪,内心澎湃。
雪越下越大,岭上的风也啸得欢。风雪划过脸颊,比旧事更能醒人。
记忆,晨小佳的样貌已经随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仅剩轮廓。唯独没有丝毫变动的是名字,念念不忘根深蒂固的名字,印证曾经拥有。
念曾经,守护过去的那分灵犀。念旧的人总是最容易受伤,喜欢拿余生来编织残梦。可是,你念你的旧,她可否还记得你?没有一成不变的相思,也没有一如既往的憧憬。随着小佳跳崖的那一刻起,我就应该把关于她的一切放下。
她送与我的护身符已被她回收,我仍系这根没有护身符的红线是不是场讽刺?
系这红线,没有灵魂的红线,圈住自己的脖子,框烦忧罢……
火柴将手抬高几分,努力扣住脖子上的红丝线。
火柴的举动扰醒闭目养神的晨琳。晨琳睁开眼,心有灵犀,抬起手按住已经扣住红线的火柴的手,目光坚定地与火柴对视,轻轻摇首。
火柴仰望天空,嘴唇微启,似在向空中的风雪寄相思,似在向虚无的小佳倾诉,似在向怀中的晨琳感慨,“多少日夜的柔肠寸断,皆因牵绊某个人。眷恋一段没有结果、一段已经成为过去的情缘,好累。”
火柴抿抿嘴。手轻轻捏住晨琳柔柔的手,翘起一指头重新勾住红线,一扯,红线断落……
不破不立。
小佳,再见了……
被扯断的红丝线随风飘落。风中,那摇摆的线体扭扭曲曲,是线在颤抖,似缘在挥手告别……
不多时,跌落地上。风雪呼呼,红线埋没。是雪在遮掩,似埋葬逝去的爱……
任凭如何的伤情,对于火柴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了。
何为初恋?
或许,初恋不过是打开青春的一把钥匙罢。
守着初恋蹉跎时光,沦陷在记忆里,值得吗?
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
“晨琳姐,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吗?”
四目交融。
晨琳频频眨眼,留住眼眶里的珍珠;双手紧紧搂住火柴的脖子,取代先前的红绳……
趁着你我未老,时光正好,就让你我的爱缠绕交织,化作穿云箭奇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