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小路上,一个小伙子脖子上挂着绑带,绑带连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包裹吊在小伙子的后背处,而小伙子的怀里则抱着一位俏佳人,迎着风雪向岭上跋涉。
正是火柴与晨琳。
“又搂又抱,还甘愿因我而挨顿打。傻蛋,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喜欢?
不喜欢?
哎呀,总之讨厌不起来。
火柴浅笑。
见火柴的衣领处开始积雪,晨琳乖巧地替他将雪掸去。手指头无意中勾出一根红线,发现这红线并非是衣服上的布料,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晨琳将红线完全从衣领下翻出来,后知后觉。火柴脖子上系着的,是一根没有护身符的红丝线。
“你还在想她?”
晨琳将红线藏回火柴的衣领下,用手压了压衣领,没有多言。火柴也默契,没有多提。
回岭上的这一路走来火柴变得寡言少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怀里抱着的晨琳越发调皮起来。
晨琳手指轻戳火柴脸上的淤青,“疼吗?”
“有点疼。”
晨琳换另一处淤青戳去,“疼吗?”
“不疼。”
“疼吗?”晨琳又戳了一下。
火柴大喊:“疼死啦!”
“喊啥呢,我刚点的是同一个地方,你前面说不疼的。”
晨琳扯个鬼脸,调皮一笑。这,哪像是即将当妈的妇人,更像是一位清纯的少女。
“影响我静思。”火柴嘴角抽动一下,“你再戳,我就把你丢到雪地里。”
“不要。”
“那就别闹。”
“若我不戳,你都不会陪我说说话。好无聊,来点骚扰。”晨琳说话之际,手指又不安分的朝火柴脸上的淤青戳去,“他们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你害怕?你们这些个男人不是经常说么,说什么要是被人围殴,就算双拳敌不过四手,那也要死命揪住一人搞死搞残,捶到回本。”
“又不是生死仇敌,我要是还手,结局就不会是脸青青这么简单了。管我能打多少人,看那场面,我不死也得残啊,划不来,干脆吃点小亏,不丢人。”
“怂。”
见晨琳的指头又要往疼处戳,火柴索性张嘴一口咬住晨琳的指头,含在嘴里。
“当当当当。”晨琳伸出另一只手在火柴眼前嘚瑟的晃动,意思不言而喻——我还有另一只手呢!
见晨琳另一只手也要参与,火柴无奈地将含在嘴里的手指吐出来,“姑奶奶,别玩了好不?再玩,我真的把你丢在这雪地里了。”
“不闹也行,你陪我聊聊天,聊啥都可以,好不好?”晨琳俏笑。
“不好,我现在在想些事情。”
“想啥呢?这么严肃。”
火柴来一次大变脸,一扫先前的严肃,咧嘴笑道:“我在想,这雪竟然也会吻人。”
想到先前从墓地出来时的那场误会,晨琳脸一红,娇哼一声,“又拿这事戏弄我!不许笑!不理你了!想你的正经事去!”
“已经想通了。这不是陪你说话了嘛。”
“闭嘴!”晨琳娇喝一声,直接闭起眼睛,缩了缩脖子,卷入火柴的怀里不再说话。
这回轮到火柴反过来逗晨琳了,大吸一口冷空气,长长地呼向闭眼假寐的晨琳的眼,“你不是说聊啥都行吗?这就生气啦?”
晨琳睁开眼,口气凶凶,“闭嘴!再胡来,我就用力戳你脸上的淤青!”
火柴欣赏怀里的小脸蛋,莞尔一笑,“就是这副样子,这才是记忆中的晨琳姐,百看不厌。”
百看不厌?
晨琳一听,没有生气,反而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