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完毕,伙伴们都已散尽,皆回家洗漱去了。晨小佳也是大汗淋漓,也想尽早清洗清洗,可是,脚步却很犹豫,思维在挣扎,因为,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哥哥发脾气的声音。
其他人或许猜不出个所以然,但她知道,一定是关于她和傻蛋两个人的事情。哥哥发如此大火,必定不愿接受与傻蛋往来。果不其然,晨小佳刚回到家,哥哥晨小刚便把火气往她身上撒。
“你脖子上的护身符呢?”
“知道爹爹的遗言是什么吗?”
“爹爹的遗言里,说他活不成了,没能看到儿子成家,没能看到女儿嫁人。爹爹叫我照顾好你,嘱咐我等你成年后替你把关选个好夫君。你当时还太小,不记事,这不怪你。”
“可是你,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想往哪飞便往哪飞?谈婚论嫁都不跟哥商量!”
“祈愿这么多年的护身符说送人就送人么?我不管你是什么想,我要你把你那枚护身符挂回你的脖子上!”
长兄如父,晨小刚严肃地看着低头不声不响的妹妹,这目光,全是咄咄逼人的味道。
晨小佳心底里似乎认定了什么,不再任由哥哥批评,昂起头与哥哥对视,“那是我的护身符,集结的也是我的祈愿,我对它的安排用不着你来管!你能把你的护身符送给嫂嫂,难道我就不能把我自己的护身符送人吗?”
晨小刚正在气头上,妹妹这般还嘴,晨小刚忍不住破口大骂,还扇了妹妹一个耳光。
纵然晨琳自己是晨小刚的妻子,是一家人,不过,晨小刚与晨小佳俩兄妹吵架,自己插进去叫别吵嘛又显得没力度不中用,帮这方嘛与另一方显得生分,帮另一方嘛又担心这方寒心。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
吵闹的话题越来越敏感,晨琳看不下去了,挺着大肚子害怕摔倒动胎气,只好一手撑支拐杖踱步离开,另一只手,曲在胸前握住护身符轻揉。这护身符,正是晨小刚自小佩戴到大,在娶她的时候赠送予她的。
晨小刚见妻子不高兴的样子有点心疼,“琳,要去哪?”
“有点压抑,出去走走散散心。”晨琳挤出一副很勉强的笑容答道。
“等等我,我陪你。”晨小刚赶上前,把拐杖取走,然后用自己的手搀扶妻子,这,比驻着拐杖暖心。
晨小佳看着哥哥嫂嫂的背影,羡慕占据整副眼眸。
扭回头,打盆水,欲清洗身上的汗垢。耳朵里,回响起哥哥远去前留下的话语。
“大家都知道晨璇喜欢你,相信在你成年礼上他会向你提亲。”
晨璇,胖是胖了点,却也没那么讨厌。
初秋,风徐徐,逐渐带走暑夏的灼热。
晨小佳从家里出来,见梨树下没人便独自前来。坐在秋千上,秋千缓缓地摇曳着。齐腰髟丝在秋风里轻舞,有那么几丝略调皮些,揉着她的脸,又挑逗她的唇。
晨小佳将粘在唇角的发丝拂去,让秋风轻抚脸颊,感受着风,欲把脸上的愁容散去。
为什么哥哥反对我跟傻蛋在一起,为什么?
阳光正暖,心却微凉。
目光随着秋风里的落叶飘摇,心似下坠的叶子跌进泥沼。我的情,是不是像秋风般恍惚?我的爱,是不是如同这张落叶般早早凋零……
我该什么办啊?该什么办?傻蛋你在哪怎么还没来,我好难受……
其实傻蛋已经来到村庄,只是来得比他母亲晚,不知道先前发生些不愉快的事情罢。
此刻,傻蛋正在晨毅家里,也受到一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打击。
“傻蛋,大家不同意你现在跟着我们去狩猎,明天打猎的事不要你参与。”瞄哥篇个借口说道。
不能去打猎,家里又没存粮,怎能办席红红火火的篝火晚会?
傻蛋倍受打击,很不爽地说道:“同意不同意不都是你说了算么?明明昨天答应了,现在说不行,你这是说话不负责!”
“有吗?我昨天什么时候答应过这事?”瞄哥开始钻牛角尖起来,“昨天你是来跟晨毅打架来着,顺便问我什么时候去打猎罢。至于你想随我们打猎,以后再商量吧。”
瞄哥指着房屋前未处理好的残碎,“你看你看,都是你俩泼皮砸的,你俩看着办吧。”
“我没时间等以后,我明天非去不可!”傻蛋铮铮说道。
“哇,还非去不可。是不是把林子里鸟蛋掏空了,再不能吃肉就营养不良了?”一旁正蹲着收拾昨天弄出的烂摊子的晨毅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