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
正厅内,一名老者正喝着茶。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
他有些不满。
前来汇报的弟子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语无伦次道:“薛……薛长老……出事了!”
“何事?”
长老吹着热茶,淡淡问道。
“死了……全死了!”
“外门弟子,全都死了!”
啪嗒一声!
老者手中的陶瓷茶杯跌落,摔碎一地。
“你说什么?!”
薛良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外门弟子……
全死了?
他第一反应便是此话荒唐,不可信。
但他坐镇执法堂这么些年,手下的弟子分寸如何,他心里还是有底的,不应该会拿这种事情来说笑,也没这个胆子拿自己说笑。
“怎么死的?快说!”薛良畴大声问道。
“弟……弟子也不知……”
执法堂弟子胆战心惊,颤颤巍巍道:“弟子方才听到动静声,前去一探究竟,待在宗门里的几十数位弟子全部身亡,似乎……是一个年轻男子所为!”
“年轻男子?”
薛良畴眉头紧皱。
那些弟子虽然称不上宗门精锐,却也是三十余名炼气初期、货真价实的修士!
全部击杀?
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这在薛良畴看来,几乎不可能是年轻人能办得到的事情。
至少也得到了他这个境界,才能在悄无声息间,连大动静和浩荡都没传出来,极短时间内办到。
“长老!”
断断续续,又有执法堂弟子回来,“负责看守山门的四位内门弟子遭到毒手……”
砰——!
薛良畴一掌将石桌拍得四分五裂,脸色愈发阴沉。
“此人好大的狗胆!”
他当空暴起,冲出执法堂,威严的声音在枫山宗内响彻开来——
“有人强闯宗门!”
“内门弟子听我号令,火速集结!”
一时间,枫山宗内四处不断有人睁开双眼,皆是露出惊诧之色。
薛长老的怒声,在他们耳边不断炸响。
强闯宗门?!
这绝对是枫山宗自开山立派起,有史以来的头一例!
此等举动对于一个宗门而言,无疑是是最大挑衅!
霎时,十数名炼气中期的内门弟子,纷纷走出宅院,即便是闭关者也出了洞府,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杨一自然也听到了。
他抬头看向远方,薛良畴正怒焰滔天的一路冲来!
沿途,满地青石板被践踏崩碎,气息之雄厚,压根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弟子能与之相比的!
“你是何人,为何强闯我枫山宗!?”薛良畴涛声滚滚如雷。
正这时,其他内门弟子陆陆续续也赶到。
不过数十名。
这绝不是一个宗门该有的底蕴,由此可推测,枫山宗必然有所大动作,调出了大量弟子下山外出,因此留在宗门内的并不多。
“不过一介散修罢了。”
杨一浑然不惧,盯着他道:“今日说来,杨某便是要讨要一个说法!”
“好一个说法!”
薛良畴铁青着脸,说道:“你杀我守门弟子,屠我外门弟子三十余名,你也有脸开口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