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35:哀歌(2 / 2)壶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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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十分简单,因为这人、这个仁…几乎是亲手杀死的他的孪生兄弟,谋。

混账…

勇只是看了眼那个仁的假身,就怒火中烧了起来,随变化的情绪一起、开始咬牙切齿、也抠紧了双手。他潜意识里是清楚自己这时应该冷静的,可数秒过后,他还是怒不可遏地一大步冲了上去,并凶巴巴地伸出了手,但手掌还未掐住那假人的脖子,后者就因为上半身被莫名其妙的融化了一大半——好像被泼了桶无形的熔浆——而轰然坍塌了。

少女听闻动静抬头,看到的第一幕却是个陌生人以及他跟前的、不知为何消融了一大半的粉碎蜡像,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于是尴尬但不失友善地笑着、好似带了几分歉意、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回事?”

勇扭头对上她那惊疑不定的美丽双眼,又情不自禁地鄙夷起她此时此刻的这副柔弱模样,面对她的好意也是沉默以对,只是冲着这个羔羊般的女孩微微冷笑,并收紧横在半空的手。

下一秒,一面自下而上迅速升起的石墙直接挤破了大门的门框,强行为这家药店关上了大门,并将源自吊灯的、试图刺破黑暗的微弱灯光彻底挡下。而这栋在刹那间被堵上唯一出入口的双层建筑,眼下也无异于与世隔绝。

真讨厌这种下雨天气啊…好像连这世界的天气都在为自己所遇的惨剧哀悼,但也只是「好心的袖手旁观」,不去改变前因,也不会去接触后果。

隆丝毫不顾街边在家里避雨的邻居投来的诧异目光,只身背着心,一如她许多年前背着年幼的自己一样,还像是怕母亲着凉了一样,脱下比她的身材大一辆码的外套,披在她的背上,裹住她的大半身体,还贴心地盖住了她的后脑,不忍心到连多余的一滴雨都不会让她淋似的,独行于大街。

若非要在昔日和今时里找差别,可能只在于…当年的他元气满满,而现在、背在身后的心,死气沉沉……

他体格称不上强壮,但背着母亲、格外稳当。像是怕自己连这所剩无几的相处时间都珍惜不了,又像在为自己昏迷时没能好好保护她做出补偿。他不会再松懈并放手了,既然结果已经注定。

而他的消沉、落寞、以及顽固,很快也得到了共鸣。

在数以万计的水滴下落声和坠地声之外,他隐隐听见了正愈发清晰的哀歌。

而他正疑惑这应景煽情的歌声从何而来时——

正前方的街道尽头,一支全员黑衣的出殡队伍逐渐现身。

为首四人身披灰黑雨衣、肩扛长棺,后方长队无一不打着黑伞,从上方俯瞰下去,便如清澈的池塘里、列成一长排且格外显眼的数十片黑色荷叶。奏乐团位于队尾,也是一身雨衣,分工吹鼓或拉动着喇叭、提琴、笛子、京胡等各种乐器,汇成悲壮又苍凉的小型交响曲。

隆看着长队迎面走来,再看着他们与自己交擦而过。他一路扫过每个人的脸庞,但根本无人在意他。有人泪痕未干,足以证明他们对逝者深沉的爱;有人低沉失落,亲属的离去对任何人而言显然是不幸;但也有部分格格不入者百无聊赖,不过参与此事已经是份好意,情绪如无波如古井也未必不可理喻。

如此隆重的出殡队伍完全能说明亲朋好友们都是爱他、爱这位逝者的。

可心已然与世长辞,隆却想不到任何能邀请的人…而眼下来陪伴她走完这最后一程的,也只有身为独苗的他一个。

这样一对比,隆又情不自禁的为母亲徒增了无数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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