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翻过这一页，一道轻声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他。

“老师，我知道。”

看着那深受低年级孩子爱戴，高年级同学憧憬的倩影，老者楞了了一下，然后问道：“请说，请告诉我们你的答案。”

一股娓娓动听，宛如泉水叮咚一般的声音在教室中回响：“很简单，我的答案是‘孩子’。”

“孩子？？？”听到这女孩这么说，老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请说出你的理由。”

“很简单，不管在哪个时间、哪个世界。孩子这个群体总是受旧文化熏陶最少，好奇心最重的人。他们乐于接受新事物，并且喜欢将新事物推荐给其他人。孩子是最好奇的生物，也是最好的宣传者。”

“所以。”说到这里女孩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用悠扬婉转的声音说道：“只要将新的商品卖给孩子，就意味着卖给所有人；只要掌握了新一代，就意味着掌握了世界。”

听到这里，即使贵为联邦院士的老者也不禁被女孩的聪慧天资所折服，他只有以热烈掌声来表达自己的敬佩。

顿时掌声从教室每一处角落响起。

听到大家的掌声，女孩微微有点羞怯，她轻轻将秀发挽到耳后。暮春的阳光，从窗户透过，照耀到女孩身上，这一刻仿佛只有她一人是主角。

光与影相互交织在她纤细挺拔的身躯上勾勒出一副绝美的画面。这一刻的她宛如神话中的美神“阿芙洛狄忒”，即使是一个侧影，都足以夺走去注视者所有的灵魂。

看到这幅不似人间的绝美景色，即使年过半百的老学者，此刻也为之失神。

面对此情此景，老者暗暗赞叹道：“真是夺尽自然之灵气，竭尽天地之灵秀。”

他不禁暗暗猜测到：“不知道哪一位天之骄子会取得这位神女的芳心。”

老者想了想这近乎为零的可能性，不由得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也许这种人根本不存在吧。”老者暗自想到。

……

陆庭安站在乔治·贝尔治安官的办公室的阳台上。

他透过宽阔的阳台他俯视那些挥舞着糖人的小孩。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行，悦耳的童谣从他们的口中传出，散入千家万户。

童谣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慢慢发酵，然后在不远的那一天，于无声处惊雷。

陆庭安笑着对着一旁的治安官贝尔说道：“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派人出去卖糖人了吧？”

治安官贝尔佩服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少爷，您是为了推广麦糖所以才派人去卖小糖人的。”

陆庭安欣慰地笑着点了点头：“没错。”

然后陆庭安继续总结道：“麦糖虽然好，但它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它不为人所知。很少人会勇于尝试新事物，所以就要有一个‘媒介’，让‘媒介’替我们告诉其他人，麦糖是个好东西。”

“所以您就选择‘糖人’这个小东西和孩子这个群体吗？”治安官贝尔追问道。

“是的。”陆庭安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治安官贝尔叹了一口气，用极其佩服的语气说：“少爷，您真是天资聪颖，才华过人。和您相比我简直宛如星辰底下的萤火虫，是那么的无知且渺小。”

陆庭安笑道：“你误会了。”

“嗯？误会。”贝尔明显愣了一下。

“想出这个主意的不是我。”陆庭安笑着解释道。

“不是您，那是谁？？？”贝尔已然懵圈。

陆庭安没有回答他，他抬起头望着明媚的天空。

暮春的阳光很是和煦，绵柔的白云悠悠然地在天空中飘荡。

一只只洁白的信鸽不时从天空中划过，但很快就消逝于天际，只是偶尔落下的一片羽毛证明它们曾经来过。

“记得曾经也是这般美好啊。”陆庭安只是笑着说出了这一句的话。

……

百年之后，当已然贵为金鸢尾王国首席大法官的乔治·贝尔，在临终前对着陆庭安问出了这纠缠他半生的问题：“当年到底是谁想出用孩子作为宣传麦糖的‘媒介’的？”

看着满脸纠结的贝尔，本想隐瞒一生的陆庭安最终还是松了口，他笑着帮乔治·贝尔解开了这纠缠他一生的疑惑：“是我的爱人。是她告诉我，孩子是最好奇的生物，也是最好的宣传者。”

PS:

世界上无以计数的伟大都是从微末中升起，然后在至高的天穹上熠熠生辉—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