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今来雄心不小,近十几年来只拿杀死沈白衣作为人生目标,近日知道他死便即转换为夺那掌宗之位。二者本同存其心,但主次分明,他恨沈白衣至极,所以夺掌宗之位还在其次。
暗室中的巨响和大洞早将金则鸣惊动,他眼望那处损破,竟能透过看到暗室内的情状。只见师父一会儿目光狠辣,一副意欲噬人之态,一会儿又飞扬神满,仿似大志得成之态,来回反复令人心惊目眩。但他得师命告知,除大事外只送饮食衣物,其他事端不可参与便只遥望一阵便即自黑暗中隐去。
司徒金宅内聚了众人,分别是龙玄一行三人和司徒金师徒几人。同时宗门首要弟子,萧今来门庭若市,弟子众多,而司徒金却只有两名弟子,其下未再收徒,显得单薄很多。但也可由此看出,二人心境实在大异,一个广结党羽,繁衍势力,另一个清心寡欲,淡薄声明,由此二人的人品差距可见一斑。
司徒金此刻一扫之前怅惘之态,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和近人之态。他对与其相对而坐的龙玄说道:“龙儿,你此刻想法才不愧为我正气门中的好男儿呢!”
龙玄昨日被褚雨墨一语点醒,觉得这般仓皇逃遁实在心中难平,即便要隐居也要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这才使对已故恩师和自己的一个最好交代。想通这些,今日他一早便来到司徒金处,颇为积极的与其商量对付萧今来的举措,并承诺一定竭尽全力为宗门鞠躬尽瘁。
龙玄有些难为情的笑道:“师叔,不瞒你说,我却又退避之意,心中着实不想趟这滩浑水,可就这么撒手而去,将您置入无援绝境不说,也难免令宗门蒙厄,一想到这诸般后果,再想我那不幸早逝的恩师,心中难过,才做出这个留下来与您并肩作战的决定。”
司徒金朝玉文举莫如晦二徒对视一眼后笑道:“少年之人,心境难免动荡,我也从你这时候经历过,只要及时转念,坚定心境,一切都还为时不晚。”
玉、莫二人一起拱手相贺,都称龙玄此举乃是为了大义,实在令人钦服。
众人客套一阵,龙玄方自开口道:“我观师叔这几日兀自愁眉不展,今日却展颜欢悦,想来必是有办法对付萧今来了吧?”
司徒金听了目光一凝,转瞬又是满脸堆欢道:“龙儿还挺聪明,我这对敌之计却非万全之策,只是视势而谋。”
龙玄一听师叔想到对策,眉毛都跳了起来,急忙询问详情。
司徒金说道:“我与萧今来自幼一起长大,对他脾气性情也算知之详尽。但他二十年前一次外出归来之后便自变个人一般,其中内情我屡次明询暗窥都不得其果,所以对他此时心境也只能谋断个七八分而已。”
龙玄急不可待道:“莫说七八分,便是一分也是好的,总好过我们瞎子摸象。”
司徒金点头道:“你说的是啊,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竭力争取。”说罢接过童仆递过的茶水待闲杂人等退出才慢慢道出心中谋略。
“我师兄三十岁之前的为人极为清晰简单,如果我们现在对付的是以前的他会好办得多,如若是那时的心性,我料他得到重宝惠赐功法后会公开找你较量,在大庭广众之下正大光明的将你打败,然后欣然接受掌宗之位。所以若要对付他,你只需与他倾力相搏即可。虽然今非往昔,但我也要助你修行,这事稍后再议。但是在他三十岁之后变得性格大异,不仅加倍修行而且乖戾古怪,处事手段极端狠辣,仿如变了一个人似的。所以我们要对付现在的他,实在极为艰险,因为现在的他是无所不用其极,行事不择手段,此刻他一朝得志,极有可能将你我亲眷弟子统统暗中灭去也是极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在座众人都是一身的冷汗,实实觉得这萧今来实在太可怕了。龙玄心中坦然,对自己献出令牌和正气诀并无一丝后悔之意,再有十次这般情况,他也会依然如此。助纣为虐势必会养虎为患反被虎噬,但一个男人连妻子都不能保护,那还修的什么道,成的什么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