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相聚,仿佛一缕温柔的暖风。
所谓母亲即象征着伟大,温暖。无论是当朝的汉人,还是先秦时代的各国中土人,甚至是北方大漠上的胡人,对于自己的母亲都格外尊重。
这不仅是礼仪的教化,更是人性的传承。
近一年的别离,使得刘和的母亲不停在刘和身边转来转去,絮絮叨叨的询问了许多。
刘和不敢提及战阵之上的那些厮杀,只是捡一些军营内的琐事随便说说。
杨氏还是不放心,不厌其烦的问道:“你可有亲自上战场?”
刘和略显随意的答道:“我上战场也是躲在后面,没什么危险。”
“哼!战场上哪儿有不危险的。”杨氏面色不愉。“娘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在去军伍之中了,在洛阳做官不是更好么?你父亲也回洛阳了,而且天子还看重你。娘觉得”
刘和有些无语,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自己的母亲。
杨氏看刘和也不听自己说话,而是低头抱着脑袋直哼哼,气的打了一巴掌。“告诉你!不许去在去军伍中,等行了冠礼,跟那甄家的女子定了亲,就给我好好留在洛阳。”
刘和无奈道:“阿娘,我已经是校尉了”
“校尉怎么了?”杨氏挥了挥手,气势堪比当朝三公重臣。“你那个校尉能跟洛阳北军的那些校尉比吗?你就听娘的话,留在洛阳,咱想办法在洛阳当个校尉。”
刘和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了,转身就跑。杨氏在后面一把没拽住,跳着脚喊了两嗓子。刘和听都不听,一头冲出内院,杨氏恨恨骂了声小混蛋。
刚跑出内院的刘和,便撞上了父亲刘虞。看见刘和莽莽撞撞的样子,刘虞面色一沉。“你已经是即将行冠礼之人,成何体统。”
训斥了刘和两句后,让刘和跟着自己去拜见刘宽。
父子二人带着几名家臣的侍从去往了刘宽的府邸。
刚到府门,就看见刘宽的嫡子刘松在外恭候,见到刘虞后,拱手施礼,然后把刘虞父子请进了院内。
因为刘和之前未见过刘松,所以刘虞还特意介绍一番。刘松字岁寒,荀子曾云:岁不寒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
从给其取名取字的方面,就可见刘宽对于刘松的期望。
刘松跟刘和彼此见过礼之后,便扭过头神色凝重的对刘虞说道:“家父一直念叨着要见你,伯安可知近日朝中的形势?”
刘虞答道:“听闻天子修了万金堂,现在任职都需买官,此事一出,宦官势力再起?”
刘松点了点头。“家父就是忧心此事,之前因为太平道的叛乱,宦官在地方上的势力备受打击。现在因为这买官之事,那些之前被牵连的宦官门生故吏们,又重新上任到各地。”
刘虞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进到屋内后,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原本体型肥大的刘宽面容深陷,比之刘和上一次见到时几乎瘦了一倍。
见到刘虞后,刘宽勉强笑了笑,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不等刘虞跟刘和施礼,便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近前。先是随意的问了问刘和平叛的事情,刘和恭敬的一一作答,偶尔讲两句轶事趣闻,刘宽欣慰的点点头。
刘和趁机说道:“我此次回洛阳即为行冠礼,小子想冠礼之后继续为我大汉征战。”
刘宽一愣后,笑着指了指刘和。“你这小郎,是不是家中大人不让你继续随军领兵了?”
刘和被说破心思,赧然一笑。“小子年纪尚轻,那些文吏案牍之事总觉得不太适合。这样一年来随军奔波,也算是有了些收获和功绩,自然希望能在军阵之上再有所作为。”
刘宽瞥了眼旁边的刘虞,然后对刘和笑着打趣道:“伯安性情内敛而稳重,你这小郎的狡黠之处委实不像伯安,哈哈哈。想利用我这将死之人,替你求求情?”
刘和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小子万万不敢,伯父千万别说这种不吉利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