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周周末,尤智能回省城把高月英接到了米西。高月英回米西后,省城的家里只剩下了尤立幸一个人。同儿子话别时,尤智能风趣地说:“儿子,你现在成我们家的‘留守青年’了。”在尤智能心里,尤立幸虽然快满二十三周岁了,但他一个人在省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少儿时期的尤立幸除成绩优异外,还很爱劳动,特别是妈妈去世以后,虽然他才十来岁,每天晚上,爸爸做饭他就理菜,爸爸拖地板他就擦灰,他见爸爸工作事务多,经常是晚饭后还要赶写新闻稿,主动向爸爸学会了钉钮扣,还学会了炒回锅肉和土豆丝。周一至周六中午,父子俩就在单位食堂就餐。尤智能无论写稿还是编稿都喜欢一气呵成,经常是下班的铃声响了,依然不肯放下手中的稿件,而叫放学回到爸爸办公室的尤立幸先去食堂排队,过一会儿尤智能才拿着饭票菜票去买饭菜。不知有过多少次,尤智能没能及时去,尤立幸只好委屈地回到办公室叫爸爸。
这天,尤智能外出采访,中午回报社时已经十二点半了。尤智能一进大门便大声呼叫:“幸儿!幸儿!你在哪里?”
听到爸爸的叫声,尤立幸默不吱声地跑到爸爸面前,左手捂着头顶,用带有血迹的右手递上一张试卷,说:“爸爸,这是数学单元考试成绩。”
尤智能没顾得上看试卷,忙问:“你的头怎么啦?”
“爸爸,放学回来后,我同几个小朋友扔石子玩,有个小朋友不小心把石子扔在了我头上,报社印刷厂的罗阿姨带我到医务室打了‘补钉’。”
“还疼吗?”尤立幸摇了摇头。
尤智能一看试卷,100分,心痛地说:“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呀!”
一天早上,起床时尤智能发现尤立幸发起了高烧,但他头天已经接受了到省里的一个会上采访的任务,一头是生病的儿子,一头是丢不下的工作,怎么办?尤智能给儿子喂了次退烧药,做了一下物理降温后,提着采访包非常犹豫地站在床前望着儿子不知如何是好。
儿子说:“爸爸您去吧,我在家里等您。”
听着儿子乖乖的话语,尤智能泪水夺眶而出,低下头再次摸了摸儿子烧得发烫的额头,咬紧牙关出了家门。
上午的大会一结束,尤智能像骑飞车似地回了家,进门一看,儿子不见了,尤智能断定儿子一定是到报社找爸爸去了。尤智能赶到离家两公里远的报社,见儿子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的地板上睡着了,好在地板是木制的,但尤智能还是心痛极了,他一下子把儿子抱了起来,用眼窝贴着儿子的额头感觉儿子的体温,儿子眯缝着双眼问道:“爸爸您采访完了吗?”
“儿子,不是说好了在家等爸爸吗?你体温还高,怎么到报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