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你吓死我了。”
万夫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微微泛白,胸口起伏不定,配合着他的小身板,莫名像是被强攻的小受(咦,我在写什么[?_??])。
“抱歉,我应该先提醒你一下的,没想到你工作得这么投入。”
兰河阳苦笑着说,不过这却是他在心里早就算计好的。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能搭上话的而且看上去傻呆呆挺好忽悠的小家伙,如果错过了,保不准下一个就碰到人精了。
倒不是怕被人套路,只不过谎话终究是谎话,并不会因为说上千遍就变成真的,只是信以为真罢了。
“你在画什么,星图吗?”
兰河阳有些好奇地问道,他还从来不清楚古人们是怎么观测星象的呢。
眼前之人虽是异界人,但也是身处于封建时代,跟华夏的古人倒是没什么区别。
可惜他并非什么真正的天文爱好者,只是对学校教过的知识记忆犹新罢了(废话,背了几万遍,是头猪也记住了),不然他可以把六分仪的原理告诉万夫,让他自己去摸索,但实际上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至于为什么不是做一个出来,河阳表示世界观不同的情况下,各种天体系数几乎不可能保持一致的。
就算他会背《步天歌》也没用,这边哪来的三垣二十八宿。
“你知道星图?”
万夫此时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但河阳的话也勾起了他的一丝兴趣。
他将画板放在一旁,然后双手抱住蜷起来的两条腿,好奇地打量着河阳。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拿正眼看兰河阳吧。
但对方的心里却完全没想这回事,河阳只是看着万夫的两条细腿有些发呆。
别误会,他是直男无疑。只不过……
‘对折起来都快赶上头顶了有木有,出来闯荡真是长见识,活脱脱一腿精啊。’
兰河阳一边在心里感慨着,一边回答着万夫的问话:“知道一点,好像没什么人研究它吧。”
后半句是他根据对方的话语中推测来的。万夫对于他这个走南闯北的商人知道星图这件事表示惊讶,那就说明有可能星图没什么人研究,亦或者普通人触碰不到这样的层次。
但就算他猜错了,他的回答也不至于让对方反感。
“是没什么人研究。”万夫叹了口气,痴痴地凝望着天空,许久才说道:“大家都痴迷于战争,又有谁记得头顶上还有一座宝库呢。”
这句话中的语气兰河阳就有些捉摸不透了,听起来好像天空真的有什么奇异似的。
他顺着万夫的目光看去,却只见一轮几近圆形的明月高悬在天上。
‘以封建时代的科技发展速度,要进入帝王时代,呸,要进入太空时代,不知道要哪百年去……真的好要几百年。’
兰河阳一边腹诽着,一边不明觉厉地跟着点点头。
“那你有什么收获吗?”
他接着问道,却发现万夫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着话语中似乎有些戒备,心想着他是不是有些门户之见这样的雷区被自己碰到了,河阳赶紧解释道:“别误会,干我们这行的,就是喜欢听故事。”
“你说故事?”
像是被“故事”两个字刺激到了,万夫忽然有些歇斯底里地站了起来,指着天空大声说道:“这天上的颠倒奇景,每个月都会出现一次。它清清楚楚地印在天上,所有人都看得见,你说它是故事?!”
划重点,颠倒奇景,每月一次。
看着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整个身体好像气得发抖,兰河阳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无辜,这不知道碰到哪儿埋的雷,没个知会就炸了。
故事怎么了?
故事的小黄花,还从出生那年就飘着呢。
从万夫的身上,兰河阳看到了一种鲜明的特质,偏执。
不管不顾地执着。
李开副曾说过成功的人都是偏执狂,这话可能不假,但那是他们偏对地方了,不说背道而驰,哪怕只是稍稍偏离了一丝角度,那便永远无法到达成功的彼岸。
所以成功的人永远只是少数。
从成功的人身上总结经验,还不如从失败的人身上吸取教训。
兰河阳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他也站起身,背负着双手,凝望着天上的明月,说:“你看见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说着,他目光炯炯地万夫。
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万夫心头。
“你说什么?”
万夫被他似是而非的话弄得有些懵:“所有人都看见的还有假吗?”
兰河阳眼珠一转,把视线转向别处,说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有一种透明的……”
他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玻璃,索性用这种遮掩的方式来试探对方。如果对方不知道,那他就随便编一个,如果对方接上来了,那就入毂了。
“你说璃晶?”
漂亮!漂亮!漂亮!
河阳在心中连着高呼了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