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一眼某处有点像龙虾又像螃蟹的节肢动物,暗自叹气:‘如果不是怕你们接受不了,我就把这个大宝贝带回去给你们开开眼了。’
“美食……”
贝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然后飞快地往某个方向跑去。
“哎,你慢点……”河阳眼看着小丫头在转眼间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赶紧喊住她,回身取了自己的背包,飞奔着追了上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毛腿吧……还有这丫头看着比自己都高,做事这么毛躁,真的是因为民风质朴?
兰河阳清空了脑中的胡思乱想,在贝儿的身后跟紧。
因为去往鹿氏族驻地的路上需要穿过一片树林。
这里的树少说都在几十米,就是仰着脖子往上看,一眼也很难望到边,就是他平时在城市里见到的足有七八层楼那么高的近百年的古树,放到这里估计连个京子都不如,孙子的孙子罢了。
不过这里的树表皮是橘黄色,树干跟地球的常见树种的笔直均匀不太一样,他看到有很多树都听这个啤酒肚,像是怀孕了一样,倒是跟非洲的猴面包树的树干有几分相似,就是长着如同松树的顶盖,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好吃的果实。
哪怕是贝儿放慢了脚步,用她“老大爷散步”的速度在前面领路,这一跨二三米都不是河阳可以轻易追赶的,只能在后面发足狂奔,才不会轻易跟丢。
终于来到了一颗极大的树下,见到了一些跟贝儿体貌很相似的人。
为什么说这树极大呢,因为据他目测,这颗大肚子树的直径足有近百米!
那直插云端看不清楚的树尖和下面的翠绿树盖,还有橘黄色如同温暖阳光般的树皮,在阳光的映照下在地上晕出四五个光斑。
而在它的树脚下,河阳见到了很多足有两三米高的巨大菌类,菌盖像屋顶一样给鹿氏族的成员们遮风挡雨,他们把收集来的食物都放在了菌盖之下,有几个看起来年长有威望的族人在那里清点着。
他记得地球上最粗的树好像直径还不到二十米吧。
这种冲击性的观感,还真是让人长见识啊。
河阳偷偷拿出手机拍下了这童话般的场景,留作纪念。
嗯,世界的规则并不禁止感光和拍照,这倒是一件顶好的事情。
如果以后实在是瞒不住,他也可以把这些照片拿出来,权当佐证,反正信不信由你。
“阿姆!”
贝儿一回到家,就把自己的小跟班抛到了脑后,两个小蹄子直接撒起欢儿来,瞬间加速,真的是在原地留下一溜烟儿,让在那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兰河阳干瞪眼,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会儿。
昨天的长时间海泳,其实他已经突破了自己的生理极限,导致今天起来体力还有亏空没有补上。
不过说实话,即便是他的全盛状态,跟贝儿她们的速度也没法比,就像跟黑人兄弟在晚上玩捉迷藏,铁输,妥妥的。这就是尼玛种族天赋,不讲理的。
“阿姆,我没找到斑比,但我找到了一个人。”贝儿在一个比她高出一头的女性面前为自己的晚饭据理力争着。
她回头找了一圈,忽然眼前一亮,指着一个“慢如旋壳(蜗牛兄,似李吗)”的身影,大喊着:“就是他,他说自己是从海的对岸来的。”
她使用的语气里有一些想表达自己没有说谎的意思,不过可能是因为民智还未开化,她们无法清楚地表达出这个准确的词汇,但并不代表她们传达不出自己的意思。
“哦?”那位高大的女性忽然闭上了左眼。这在鹿氏族的文化中是审视的意思,她们认为两只眼睛中,左眼代表着亲族关系,而右眼代表着智慧。
当她们闭上左眼,只用右眼看你的时候,就表示她们要排除一切关系,彻底地看清你。
当她们比起右眼,只用左眼看你的时候,就表示对你没有防备,你就是她们的一员。
对这些同样不属于文字的传统,起点文字同样无法翻译。或许这就是有很多人无法通过见习世界的原因。
因为有很多种族不止是靠语言文字来沟通,还有她们传承下来独有的文化,就像河阳之前与贝儿的对话,一些她们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即便起点文字能够翻译出来,对方也无法理解,这就是文化的差异性。
而匆匆追来的兰河阳就一脑袋懵地撞上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过习惯在陌生场合控制表情的他并没有露怯,而且大大方方地回看过去。
面对这样诡异的场景,最好是跟周围的人学习,如果周围的人没动作,那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如果把它当做一种礼节,傻傻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上了算走远,对不上可就万事皆休矣,跑也跑不过人家,只能等着宰割。
过了片刻,对面的女性慢慢睁开了左眼,低头跟贝儿说了两句。
贝儿则是大方地过来跟她说:“我阿姆让你过去。”
兰河阳暗自松了口气,点点头自然地跟了过去。
原来是贝儿的妈妈。
虽然比她高出一个头,不过在河阳看来除了身高还真的不好区分分,都是脸上稀疏身上浓密的银灰色短毛,只有脖子周围有一层又长又厚的白色领毛,最多是毛色深浅的问题,没有斑纹,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让人脸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