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河阳看着贝儿在沙滩上这走走，那踩踩的，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不像是在赶海，倒更像是一个玩水的小孩子。

据贝儿说的斑比，也就是海神的馈赠，是一种有着蓝色坚硬外壳和粉色鲜嫩肉质的海货，不知道是被涨潮冲上岸的还是自己上岸的，只会在早上的海滩发现，而且不常见，经常空手而归。

所以她们氏族的人都把它看作是神赐的美味，只有族里未来的领导者才有资格跟海神“对话”。

虽然只是听她描述，不过河阳觉得那可能是一种贝类，看她那副想想就流口水的表情，很可能像是地球的生蚝一样原生的鲜美。

“这些应该也能吃吧。”

他在贝儿身后捡起来一枚被她查看过后就抛下的还在张嘴吐气的灰色扇形贝，问她：“非要吃斑比才行吗？”

贝儿回头看了一眼，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就立刻转了回去，做了一个奇异的手势说道：“不行，这种刚巴贝咬开都是沙子，而且吃了会肚子疼。”

后来他才了解到这种手势就是她们表达委婉的否定的方式。

不像人类有很多意思都是通过头部的动作来传达的，鹿氏族的人因为头上生有竖耳，所以做起点头摇头都会让耳朵一摆一摆的，而这在她们的传统里是不尊重的意思，也因此她们开发了颇为复杂的手势动作，有点像是地球上的手语。

而这种不属于文字的“文字”显然不被起点文字所承认，所以他看不懂。

“只会肚子疼，没有其他的问题吗？”

河阳眼前一亮，吃不死人就是小事。他打开看过，跟扇贝差不多，内脏、腮、裙边和瑶柱，只要处理过，绝对吃不到沙子。

“肚子疼不是大事？”

贝儿却是瞪大了眼睛侧着脸不解地看他。

如果她的目间距不是那么大的话，倒是挺眉清目秀的，可惜了……

“你们就直接生……直接吃吗？”

兰河阳想了想还不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生熟的问题。

“对呀，就是吃呀。”

河阳闻言，嘴角勾起了自信的微笑。

有的时候回到古代反而不好下手，而回到原始社会就会发现手里满满的都是王炸。

火，一定是她们最需要的东西。

他默默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环保袋，对贝儿不屑一顾的“刚巴”挑挑拣拣，收集了起来。

“唉，今天又要饿肚子了。”

贝儿嘟着嘴说起了沮丧的话，不过看她弯起来像是新月的眼睛，似乎不怎么担心。

“你要这些刚巴贝做什么，吃了会坏肚子的。”

她看到河阳的动作赶紧上前阻止，甚至直接伸手就要把对方已经装进去的刚巴贝大把大把地往外仍。

“别，我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兰河阳赶紧按住她的四根手指，笑着解释道：“别急，我们中国氏族的人就长长以这种刚巴为食，也不会吃坏肚子。”

他认真地看向贝儿的眼睛说：“这世间的万物都是神赠予我们的食物，没有能不能吃，只有好不好吃。而我们只要找对烹饪的方法，就能让他们变得好吃。”

“火烫（烹饪），那是什么？”

贝儿好奇地咬着舌头问他。

“没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帮我多捡几个刚巴回去，不然我怕你们族人不够分。”说着，河阳忽然好奇地问道：“对了，你们鹿氏族一共有多少人?”

“啊，什么多少人啊？”

贝儿傻傻地问他。

“没事，我们就多捡一些回去吧。”

河阳笑着摇摇头。

看来鹿氏族应该还没有数字的概念，虽然可能会出现绳结记事或是壁画之类的记事方法，也有给成员起名字的习惯，但应该没有发展到使用数字的阶段。

又是一个顺子。

“走吧。”

看着这个袋子差不多装了一大半，兰河阳满意地说：“带我去看看你们氏族的地方，我请你们吃我们氏族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