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广州的春天是个可人的季节。
岭南卉木多珍奇,且喜逢春具数枝。百禄大来唯酒美,一年全盛是花时。芳心未吐蜂先到,秀色如凝露暗滋。犹倚栏干忍虚过,可能垂顾习家池。
义军占领广州后,虽然朝廷布下了严密的防线,但是并不攻打,常年征战的义军也就有了相对清闲的时光。
一开始,义军中有些人咳嗦,浑身发热。义军的两个军医小扁鹊和赛华佗去给医治,却只能缓解,不能根治。慢慢的,这些患病的义军就开始面如白纸,浑身如火烧,口喷白沫。
没过几天,各个军营都有人来报,说又有人有了这样的症状,小扁鹊和赛华佗就开始忙不过来了。
患病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军营咳嗦连声。
广州城中的百姓也开始染病。没几天,桂州、邕州、容州及安南州都来报,说军中及百姓中,患病的人很多,且不断增加,郎中们都束手无策。
从第一个发病开始的第二十天,有人病死了。随后,病死的人越来越多,军营中尸体已经开始堆积如山。而在广州城中的百姓,也是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
小扁鹊和赛华佗对黄巢说:“大王,大事不好!我们军中染上了瘟疫了。”
黄巢也是忧心如焚,问道:“二位先生,这瘟疫该如何应对?”
小扁鹊说:“已死之人,需要将尸体焚化,再深坑掩埋;生病的人,要赶紧隔离起来,防止传染;健康之人,也尽量少走动,多吃靛青根、薏苡仁等物另外,煮醋可以灭毒。”
黄巢问道:“这已经生病的人可有药能治?”
小扁鹊和赛华佗摇了摇头,说:“当前还没有灵验的药。需要慢慢来试。如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至于病人是活是死,只能看他的造化。”
黄巢面色哀伤,传令葛从周赶紧按照小扁鹊的意思,去焚尸、隔离、煮醋。
过了几天,有人来报,说孟绝海将军染病,接着又有人来报,邓天王也病了。
黄巢犹如惊天霹雳一样,就要去看孟绝海、邓天王二人。被尚让抱住,说道:“大哥,这是瘟疫,你是义军领袖,不能去啊!”
黄巢心急如焚,黄巢突然灵光一现,把王璠叫来,说道:“封州有神医韦宙老先生,虽然老先生已死,听说他还有个弟子名叫甘伯宗,兴许有药能治这个瘟疫。麻烦贤弟到封州去一趟,去请甘伯宗先生。”
王璠不敢怠慢,骑快马到了封州玉壶堂,发现封州也是冷冷清清,城中也是很多人都沾染上了瘟疫。
王璠去敲门,敲了半天,才有个家人蒙着脸,开了个小门缝问道:“你找谁?有什么事?”
王璠说:“我来找甘伯宗先生,想找他医治瘟疫?”
这家人丧气说道:“甘先生最爱四外云游,他去访名医去了。我们玉壶堂也没办法医治瘟疫,我们也都躲着不敢出。”说完,将门紧闭,再也不开。
王璠没办法,又骑马返回广州,向黄巢禀报。
黄巢急了,说道:“麻烦贤弟就在玉壶堂守着吧,只要甘先生回来,速速把他请到军中来。”
王璠回营帐带了很多干粮,又骑马返回封州城。又去敲门,这次敲的时间更长,又是那个蒙面的家人开了个门缝,不耐烦的说道:“怎么又是你?不是告诉你了吗?甘先生不在,我们治不了瘟疫,我们自己都要隔离。”
王璠说:“如今我的很多弟兄都染上了,急于找甘先生救命。我想住在这里等先生回来。这位大哥能不能开门让我进去。”
那个家人听了,说道:“这瘟疫太厉害,多个人就多个危险,你走吧。”说完又把们关上,任凭王璠再敲,也不开。
王璠无奈,冲着里面喊道:“哪位大哥,既然你不开,你恕我无力了。”
说完,施展轻功,纵上墙头,跳进院子里。把门打开,把马牵了进来。
那个家人听到门响,出来看,见王璠牵马进来,慌忙去把门关了,说道:“看你还像个健康的人,进来就进来吧,这门不要再随便开了。”
王璠就在玉壶堂住了下来,计算着日子,转眼已经过了十五天。染上瘟疫二十天必死,如果甘伯宗先生还不来的话,孟绝海、邓天王二将恐怕再难活命。
这一天,玉壶堂有人敲门,那个家人开了门缝,见外面有了仙风飘飘的中年人,牵着头毛驴,风尘仆仆,正是甘伯宗。
王璠大喜,不等甘先生进屋休息,就把来意说了,邀请甘先生随他到军营医治病人。
甘伯宗摇了摇头,说道:“王将军,我进了岭南,就已经知道此地在闹瘟疫。我师父生前确实给了我个医治瘟疫的药方,对瘟疫确实药到病除。”
王璠说:“如此甚好!还请先生赐药?”
甘伯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看过岭南地气,发现瘟神就在岭南。即便用药治好了个别人的瘟疫,但是只要瘟神还在就会复发。而我师父传我的这个药方里有一味药,名叫飞天蠄蟧,存量较少。主要瘟神还在,这飞天蠄蟧很容易就会被耗完,到时候只能束手待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