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回 医者韦宙(1 / 2)牧龙子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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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要医治恶人吗?

医生要医治仇人吗?

医生,是个神圣的职业。

“学不贯今古,不通天人,才不近仙,心不近佛者,宁耕田织布取衣食耳,断不可作医以误世!”

佛教中有横三世佛,中间为释迦牟尼佛,右边是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左边是东方琉璃光世界的药师佛。

有人问药师佛:医者如遇恶人抱病求诊治,医者教导他改恶戒杀,恶人不听,病好之后仍作孽,对这样的恶人,是否可以听之任之,不予医治?

佛说:这是无理之谈。人皆有过,人皆有恶。如汝所说,则于物有损之物,皆当勿救为是,此何异于夺人性命。

……

这一天,韦宙医馆门前来了一辆驷马轿车,二十余个穿着青衣小帽的人跟随者,为首的是个黄面大汉,也是穿着普通平民的衣服。

谭弘正在门口,黄面大汉施了个礼,说:“这位大哥请了!韦老先生可在坐堂。我家大哥进山打猎,被巨石砸到了肩头,我们找了郎中,给包扎了下,郎中说,我大哥上的太重,他只能保命,不能保证他不残废。天气又热,这几天我大哥伤口化脓,一直昏迷不醒。我们听说韦老先生是妙手神医,特来请怹为我大哥医治。诊治费我们必会多付。”

说完,黄面大汉摆了摆手,两个青年抬来一个箱子,打开看,里面黄的是金子,白的是银子,绿的是翡翠,紫的是玛瑙。

谭弘心想:“最近真是财神爷撞门。先是刘知谦的外国姥爷带来了很多的番邦的宝贝,现在这个人又是一箱子的黄白之物。”

谭弘常听韦宙教诲,做医者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为己任,至于恩怨情仇、金银珠宝都不应贪恋纠缠。

谭弘说:“你先把这个箱子收好吧。我家老先生不会贪图财宝的。还是先给你大哥治病要紧。请随我来。”

谭弘在前引导,黄脸大汉命人把车赶进后院。谭弘去禀报韦宙。

韦宙正在书房写医书,听说来了个危重的病人,就赶紧过来看。打开轿车的帘子,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大汉,面如金纸,眉横一字,鼻生三窍,二目紧闭,处于昏迷状态。韦宙看了看这个大汉的肩头,发现肩胛骨几乎是粉碎性骨折,如今又化脓,臭味难闻。

韦宙皱了皱眉头,让谭弘去把几个徒弟叫来。又对黄面大汉说:“你们轻轻的把你大哥抬到房里来。”

韦宙精通中医各科,虽然孙思邈被称为药王,外科也是圣手,韦宙也得起真传,并也精于钻研外科,专门把一个房间作为外科的手术室。

黄面大汉把病人抬到外科室的床上,轻轻放下,见房间里放了很多尖刀、剜刀、银针、利斧等物,也是吃了一惊。

这是韦宙的八个医学上的徒弟都到了,韦宙让闲杂人等出去,他带着徒弟们银盆净手,动起了手术来。

黄面大汉等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既新人韦老先生,又心存疑虑。

手术足足做了一个半时辰,韦宙推门出来。黄面大汉等人慌忙围了上去,问道:“老先生,我大哥怎么样了?”

韦宙长出了一口气,说:“幸喜你这位大哥内脏未受大伤。脓血和烂肉也已经剜净,并上了药了,外伤已经包扎好了,肩胛骨也固定住了。明日早上,你大哥应该就可以苏醒,以后就好好休养,按时吃药,伤筋动骨一百天,白日后自然能够康复,不会留下残疾。”

黄面大汉纳头便拜。

韦宙的大徒弟说:“这位壮士,我师傅做手术耗了很多体力,让他老人家休息去吧。我去给你大哥开个药方,你们去抓药,好好照顾你们大哥就是。”

黄面大汉千恩万谢,急忙让开道理,让韦宙去休息。

……

轿车里躺着的病人正是黄巢。

黄巢与景仙和尚打斗的时候,发现景仙的法宝厉害,就知道难以躲开,在舍利子正面打来时,用肩头挨了一下,不让舍利子震到内脏。这一下如果正面打到,不是当场打死,也活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虽然侧面打到,这一击也是很厉害,黄巢几乎晕厥过去。柴存把黄巢抢救回大帐。

这时候尚让、孟绝海、邓天王等人听说大哥被打,也慌忙过来。

黄巢说:“这个和尚是左道旁门,必定还会来探我们的大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死掉了。尚让贤弟,义军现在暂时有你执掌,另外专门设个大帐,给王重隐贤弟办理丧事,给他办的隆重些,但是不要写出他的名字,这样可以让和尚误以为是我死了。”

尚让说:“小弟遵命。”一面命人搭设灵棚,设下埋伏;一面命人赶紧把军医叫来。

黄巢义军中有两个军医,还不是半路上掠来的,都是主动加入义军的,一个号称小扁鹊,专治内科,一个自称赛华佗,专治外科。实际上他们也都是赤脚医生,医术也不甚精妙。

义军队伍中本来有个外科大夫。有次有个义军弟兄被射了一箭,别人告诉他,这个要去看外科。这个小兵就去找外科大夫。大夫拿了把剪刀,贴着肉皮把箭给剪了。这个小兵急了,说:“大夫,你把箭杆剪短了,箭头还在肉里啊!”大夫说:“外科大夫只管外面的事,肉里的要去找内科了。”这才知道这个大夫是个冒牌的。法明长老说的“九当杀”中就有“医药者图财害命,当杀。”黄巢知道后,血灌瞳仁,当场就把这个外科大夫给杀了。

后来义军才有了小扁鹊和赛华佗,虽然不是神医,但也是入过门的江湖郎中。

二人一起来给黄巢会诊,都摇了摇头。赛华佗说:“我虽然这么些年给不少弟兄接过断骨,但是黄王的肩胛骨粉碎性的这断,我只能初步包扎,包住命还可以,恐怕会落下残疾。”

尚让说:“你先止血包扎。我再去访名医。”

赛华佗包扎了,小扁鹊抓了药方。广州的夏天太过酷暑,还是没能防住伤口发炎,黄巢基本上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尚让派出柴存去打听,很容易就打听到了韦宙。

韦宙在当地有“神医”之名。有人把他比作医圣张仲景。

张仲景是东汉神医,曾做过长沙太守,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打开衙门,在大堂上行医,为百姓治病,人称“坐堂太守”。后世也就把医生门诊看病叫做“坐堂”。韦宙也是做过节度使,又是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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