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饶出现似乎每次都是黄昏
黄昏夕阳如血他就如同血
他的模样看起来已经有五十有余双鬓已被风霜染白面上虽然不是沟壑重重可也绝不见得年轻他平凡而普通
但谁都知道能守在最后一道宫口的人绝不会普通
就在他膝前不远处放着一口箱子一口平凡而普通的箱子
简单的橡木简单的制材简单的漆料一如他这个人一般的平凡一如他这个人一般的普通
静静的坐在泛黄的蒲团上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
他在等待什么
在等待萧秋狂吗
萧秋狂已经来了他恭恭敬敬的推开千斤重的城门然后走到这个平凡的人面前跪下
他伸出双手去推开整个箱子的盖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恭敬的捧了出来认真的察看
他打开箱子捧起里面东西的举动身形都是绝对的恭敬和严肃仿佛是在做一件很庄严很重要的仪式
可他所打开的也不过是一口普通的木箱子不过捧出来的东西并不普通
是一口剑
一口秋水般的剑
萧秋狂的身子微微颤抖跪伏道:“师傅”
这平凡的男人就是柴飞飞或者应该是赵典他低声道:“男人跪跪地绝不能跪人这话我不止讲过一次”
“是”萧秋狂虽然嘴里应着是但身子毕竟还是没有起来
“阿雪”赵典道:“你自问自己有几成把握能赢我”
萧秋狂道:“弟子不敢”
赵典望着跪伏的这个徒弟叹道:“三人中只有你还喊我师傅可我知道你在闯宫门之前一定已经想到这最后一道门是我守着可你还是毫不犹豫的闯了进来想来你已经做好了面对我的准备”
萧秋狂道:“弟子一直到了最后一刻也没有想过和师傅作对”
赵典点点头道:“我知道”
萧秋狂道:“如果隆帝可以自动禅位”
“不可能”赵典否认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萧秋狂道:“那弟子得罪了请师傅见谅”
赵典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余歌好还是害了她你想过吗”
萧秋狂道:“弟子想过这个下她来做皇帝是最合适的也只能由她来做这个皇帝”
赵典道:“她难道是李世民不仅要玄武门杀兄灭弟还要逼父退位”
玄武门事变奠定了一代霸主的地位
萧秋狂道:“这是弟子的意思与她无关”
“笑话”赵典冷笑道:“你自己中了别饶计还真以为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萧秋狂一愣道:“此话怎讲”
赵典道:“皇兄从未下过所谓的金牌更没有让柯傅仪策反兵变杀她这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在演戏罢了”
“什么”萧秋狂没想到他会这么
“你还没看明白吗这一切都是她的计策你背上弑君的恶名她坐上了皇位”赵典道:“皇兄并不是昏君为何会临阵传命让大军班师回朝这即便是历朝历代的昏君也极少会这么做的何况是皇兄他的隐忍和城府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萧秋狂的嘴角充满了苦涩他的手冰冰凉的
“何况即便是要兵变怎么会派一个文官去掌兵而且这个丞相还是她请去的这未免也太巧合与意外了吧”赵典继续道:“就算柯傅仪掌中有金牌凭着余歌平日的手段和积威那秦一两和众将岂能够轻易就听令于柯傅仪反了余歌此事如此之多的疑点难道你都没看见吗”
萧秋狂已经额头上冷汗连连了他醒来后发现身边重兵团团围住根本没有什么反应的空间自然而然的将眼前的情景和自己沉睡前的预测联系到了一切得出隆帝嫉妒余歌功高震主想要烹杀走狗的结论
可没想到这一切只是余歌的计策
自己又上了她的当
为什么已经被她骗了这么多次这一次还是这么轻易的就被骗了
“歌和你们在一起长大都是我抚养大的你们的脾气我很熟悉”赵典道:“我很清楚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很轻易的被她一次又一次的骗过去”冷酷无情的师傅讲着这样柔软的话一直击中在萧秋狂的心底
柔软而敏感的心底
萧秋狂忽然道:“师傅那我该怎么办”
只是一番话萧秋狂难道又相信了吗
赵典道:“收手吧”
萧秋狂道:“师傅你让我收手”
赵典道:“是”
“现在还来得及吗”
“趁着大错还未酿成你收手吧”
萧秋狂缓缓的站起身子冲着那如血的夕阳仰大笑他在放肆的狂笑
他这一生从未有过这样的狂笑肆无忌惮的笑毫无斯文的笑笑的很狂野放佛要将他心底最狰狞的一面展露出来
也不知笑了多久才渐渐停下
赵典冷冷的望着他的笑直到他停下后才道:“你在笑什么”
萧秋狂道:“我在笑笑师傅你根本不了解我也根本不了解余歌”
赵典道:“哦”
萧秋狂悲痛道:“师傅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件工具是你拿来利用的工具而已你这辈子都在骗我余歌是七分真三分假的骗我而你却是三分真七分假的在骗完全没想过我是你的徒弟你根本没有对我有点半点的舐犊之情”
赵典面上的表情慢慢的变了他的眉头一点点的拧紧怒道:“你在什么你可知道自己在和谁话”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用师傅的威严来压我吗”萧秋狂冷冷道:“从来你的话我不会违抗哪怕那次在荒庙中你了那么多荒谬的话我也不愿意相信你是在骗我我会告诉自己你也不过是受到别饶蒙蔽可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而且用这样可笑的话来骗我”
赵典道:“我没有骗你”
“是吗”萧秋狂道:“你不了解余歌”他望着夕阳喃喃道:“歌儿她也许行事毒辣了一些手段凶狠过激了一些也善爱用伎俩可她有一个你们都没有的优点就是她真的爱这片土地她要统原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百姓而你们想要的统一却是要青史留名甚至害怕歌儿抢了这个名头竟然荒唐的连下五道金牌逼反了统兵之帅实在是千古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