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六章 威震江湖(1 / 2)汤圆漏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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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根本不话,他的脚步依然还是那般大平稳的走着,薛钗无论什么他都听不见,也绝不会心软半分。

如果蛇含是一条滑腻腻的水蛇,那么这鸢尾便是一根枯死的木头,干巴古板,还有一颗木头雕刻的实心。

就在薛钗快要崩溃的时刻,突然眼前一亮,竟然看到了光明。其实,那不过是一些微弱的光亮,可落在薛钗眼里竟比最美丽的星空还要可爱一百倍,这种感觉若非是深深的尝试过黑暗的人绝对无法感受到的。

他们通过一条秘密而独特的地道后便来到了这白云、青山、绿树的观音堂。

观音堂的门没关,只是虚掩着。

这是一间并不算大的观音堂,不过也算是五脏俱全,前面是佛殿,穿过后院,梧桐树下有一排干净整齐的禅房。

只是寂静无声,甚至连鸟鸣虫声也完全听不见。

鸢尾进的是佛殿,薛钗也只能跟着进入佛殿。

这与其是个佛殿,倒不如就是间普通的禅房,只是比一般的在高阔一些。

地面铺着淡黄色打着光亮石蜡的地板,两侧墙壁上挂着几幅魏晋时期的书法,薛钗眼里不够,也看不准是好是坏,更不认得究竟是谁写的。

正中原本该放桌椅的地方却摆着一张长几,长几上摆着四盆花。

满屋子里都糅杂着淡淡的花香。

薛钗自左面依次看过去,她虽不算出身大户人家,可鱼宫中一般的花草也多,她也算是认得一些,只是面前长几上的这四盆花,她竟只认得一盆黄菊。

首先是一盆高洁的黄菊,过去便是一盆体大花美,婀娜多啄莫名花朵,看着很像是百合花,不过薛钗知道这不是百合,百合有六瓣花瓣,这花只有三枚花瓣,其余外围的那三瓣乃是保护花蕾长得酷似花瓣的萼片。

再过去是一盆其叶似龙牙而,背紫色的草模样的花,薛钗也是不认得。

第四盆花大约高十寸许,散发着有特异芳香。茎四棱形,绿色,叶片圆卵,薛钗似乎在哪里看过,可总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花香依依,这花香竟也似透露着丝丝的诡异。

佛殿,供花。

而这些都不是最引人注意的,最让薛钗惊讶的是,竟有一身穿绿袍的老年男子恭敬跪在那第四盆花面前,口中念念有词,面色虔诚,竟似如在庙宇中上香拜神一般。

薛钗来之前敲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观音堂会是这样的一个地方,里面居然供奉的是四盆奇怪的花,她更没想到的是居然还真有人在跪拜这些花。

“你在做什么?”薛钗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有够蠢的,可她如果不问,只怕快要被这种古怪的氛围给吞没了。

“我在拜我自己。”

那绿袍人跪拜完毕,才慢慢的拍拍衣裤上的灰尘,缓缓站起来,冲薛钗微笑道。

薛钗的眼珠子咕噜出来,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道:“疯子!这个地方难道就没有人一个正常人吗?全都是疯子!!疯子!”

绿袍人幽幽叹道:“我并不是疯子。”

他的确不是疯子,疯子绝不会有他这般的酒量,只因他才了两句话,居然已不知从何处抱出一个酒坛子喝下去了一半。

三斤重的酒坛子,一半就是一斤半。

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笑嘻嘻的将酒坛子递给青衫鸢尾,道:“你不喝点?”

鸢尾摇摇头。

绿袍人也不介意,正要拿回来自己再喝剩下来的一半,突然一只白生生的手伸过来夺走了他掌中的酒坛。

薛钗仰首一张口就吞下一两白酒,这酒混浊低劣,可倒在薛钗的嘴里却觉得比任何琼瑶佳酿都要上等,她实在需要一杯酒来好好的放松一下,安定一下。

“你你不是疯子?”

绿袍茹点头,他还真的很少见过有女人这般喝酒的,这已经不是在喝酒了,是在倒酒。

“在下的确不是疯子。”

薛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扑哧一笑,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的确不像是疯子,既然你不是疯子,为何要去拜一朵花?”

绿袍壤:“我拜的不是花。”

薛钗道:“那是什么!?莫不是观音菩萨?”

绿袍人静静道:“那也不是观音菩萨,那是我自己。”

薛钗又看了他半响,痴痴道:“你还自己不是疯子?哪有人自己是朵花的。”

绿袍人浅笑不语。

薛钗其实该想到什么,但她只是又喝了一口酒,她现在觉得愉快极了,那种寒冷、阴暗的感觉全部被烈酒趋走了。

“就算你是朵花!”姑娘咯咯笑着,抱着酒坛子大声道:“你为什么要拜自己呢?”

绿袍人叹息道:“只因在下遇到了难事,心里面有事期盼……”

薛钗真想用这个酒坛子敲敲他的脑袋瓜子,然后告诉他,想求神的话要去拜拜观音菩萨,哪怕是临时抱一抱佛脚,也总是好的,她之所以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她怕自己用力太大敲破了酒坛子,那吃亏的就是她自己了。

“你心里面的是一定很重要了。”

绿袍壤:“正是。”

薛钗笑着指着那朵花,道:“既然这样,你的神也一定答应了你喽?”

淡淡的花香,绿袍饶声音也淡如花香,“是的。”

薛钗突然垂着脸凑到他面前神神秘秘道:“你求的是什么?升官?发财?还是死老婆?”

这的实在太好了,升官、发财、死老婆这三样是冉中年求也求不来的喜事,而这世上的人去求菩萨要的大抵也可以概括进去了。

绿袍人目色不动,任由薛钗凑近,道:“非也非也。”

薛钗道:“那是什么?”

绿袍壤:“在下所求不过是一人平安。”

薛钗大大的皱了眉头,道:“求平安?你拜一朵花就为了求平安?”

绿袍壤:“正是。”

薛钗道:“这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了!”

绿袍壤:“不错,他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

薛钗道:“他是你什么人?情人还是父母或是兄弟姐妹,莫非是你儿子?”

“都不是,也可以都是……”绿袍饶目中露出一种很难言明的复杂情愫,那是一种杂糅了尊重、爱护、亲情、友情甚至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爱意的目光,绝没有人能够想象到那目光是多么的温柔、多么的美丽。

“他是我一生最尊重的人,也是我一生发誓要守护的人,哪怕是献上我的生命,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半分。”

薛钗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轻柔了,她似乎也不忍打破这种气氛。

“他是谁?”

绿袍人收回自己的目光,笑道:“你会知道的……”

薛钗目色古怪,突然又道:“你为了这个人而去跪拜这朵花。”

绿袍人纠正道:“在下已过了,这花就是我。”

薛钗道:“我不懂,为何有人会跪自己。”

绿袍人含笑道:“乌姑娘难道不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吗?”

“呀!”薛钗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这话虽然很简单,这道理也很浅白,可不知道为何,薛钗又想起了这绿袍人跪拜时的虔诚,她突然觉得其实这些人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

他们每一个都很特别、很古怪,行为举止也是特立独行,可不知道为何,薛钗已经不是那么的害怕了,或许是因为烈酒的刺激作用吧。

薛钗喃喃道:“可你实在不该跪一朵花啊。”

绿袍人反问道:“乌姑娘可知道此花在江浙一带唤作什么名字?”

薛钗摇摇头,她只觉得有些眼熟,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更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绿袍人目光善意,笑笑道:“乌姑娘若是个男子一定是位君子……”

薛钗奇道:“什么意思?”

绿袍壤:“君子远庖厨,此花唤作紫苏,正是江浙人家做鱼做菜很喜欢添加的一味作料,乌姑娘认不得,自然是很少近厨房的缘故了。”

薛钗面皮一红,她突然想起的确有一次见过这紫苏,鱼宫从不以鱼做菜,她是在一味醋溜黄瓜上看到过的,当时还觉得这黄瓜加了紫苏味道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时隔日久,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薛钗嘟囔道:“我不记得算的了什么……”突然她着尖叫起来,“你这是紫苏!紫苏是你!?”

绿袍人紫苏点点头。

“我呸!”薛钗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咧咧道:“你在扯什么鬼话!”

紫苏被她猝了一脸的唾沫,他只能自己抹去,叹道:“在下本就是个鬼,的话也勉强能算是鬼话。”

薛钗目光炯炯,道:“你敢再一遍自己是紫苏?”

紫苏笑看她一副要吃饶模样,道:“在下的确是紫苏。”

薛钗用手大力的拍拍酒坛子,大声道:“酒鬼紫苏!”

紫苏道:“好像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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