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生性怯弱,甚至摄于李氏的淫威而不得反抗,却能在李渊的严刑拷打下谨守秘密为李二大事拖延了时间,也能胆大到有谋反的心思,不得不说,张亮实在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众纨绔脸色有些凝重,对方言的话信了七八分。作为兄弟,自然是知晓方言说话绝非是无的放矢,心底纷纷琢磨着,此事无论如何是要上报给各自父亲的。
趁着纨绔们各怀心思的功夫,方言美滋滋地来回翻看着张亮带来的厚礼,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根旁。
“古玩店一间,茶肆一座,香烛铺一间,车马行一座……大手笔,好大的手笔!”
震惊的长嘶声此起彼伏,众纨绔眼都绿了,脸上的羡慕怎么都掩饰不住。
牛封川酸溜溜地道:“蹲了几天大理寺就能得到如此赔偿,这等好事怎么就没被俺老牛碰上?”
柴哲威擦了擦嘴边口水叹道:“张氏府上最来钱的铺子便是那间盛名满长安的古玩店,常引来不少附庸风雅的权贵上门,每年的收益多达万贯,啧啧……与之相比,霍国公名下的古玩店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每年上万贯的收益,嘶!”
羡慕归羡慕,却没人真正地去打这个主意。与之前那些用来买命的铺子酒楼相比,张亮所送来的厚礼是针对方言的赔偿,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处置权全然是在方言手中的。
嘚瑟了个够,方言招了招手,眉开眼笑的王开溪凑了上来,眯着眼睛笑道:“侯爷,老奴这便派人去接手。”
方言想了想,道:“从各处铺子里取出些钱财,建造一座悲田院和孤独园,分别用以安置无所养的孤寡长者与无所教的丧亲幼童,记住,要以长安县的名义,莫要泄露侯爷我,至于选址,你看着办罢。”
众纨绔瞠目结舌,一副大白天见了鬼的模样瞪着方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开溪是个很好的执行者,只是愣了片刻,便领命离去,不曾开口询问。
良久,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程处默艰难地开口道:“小言,你这……”
方言笑着打断他的话,挑眉道:“这银钱拿着烫手,不如去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再者说了,我的生财手段你们岂能不知?这几座铺子,哼哼,算得了甚么?”
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先前那些酒楼铺子被方言一言而决贴补了医馆,众纨绔嘴上不说,心底想必是有些不痛快的,既然如此,张亮所送的这些便也不能粗暴地接受,索性投身于公益事业,如此一来,谁也不能说半个不是来。
李思文却是看了看李泰与李恪,有些欲言又止。
李恪不耐烦地抱臂冷笑道:“有甚么不能说的?不就是担心先生会被说成邀买人心么?怎么,顾及我们哥俩在此,不敢开口么?”
一连串的质问让李思文颇有些下不来台,李思文恼羞成怒地吼道:“是又如何,难道没这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