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隐患的确是有的。经历了旱蝗二灾,方山侯的名声在关中可谓是人尽皆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以方言的年纪,却已达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曾达到的高度,遭人嫉恨也是难免的。在很多人看来,此时韬光养晦低调做事才是应当的,于是李思文的劝诫算是来的正当时。
方言正琢磨着收回方才的话,李泰却跳了出来,表示坚决站在李恪这一边。
“想甚么呢?若说邀买人心,先生自入长安以来,做的哪件事不是利国利民的?严格说来,都属于邀买人心!再者说了,医馆也有咱们一份,总不能说咱们都有这份心思罢?更何况,咱们还都只是个孩子啊……”
这个不要脸的理由极其强大,上次众纨绔大闹卢府后就以这个理由逃脱了罪责,此时再用一次,明显也没有甚么负担。
人高马大长得像三十而立的程处默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是啊,我们都只是孩子……”
于是方言便又高兴起来,环视一周,纨绔们各个兴高采烈,弹冠相庆,想起明日夜间的晚宴,忽地叹道:“也不知道怀玉如今如何了。”
说起许久未见的秦怀玉,众人都有些沉默。诚然,这厮的主动请缨令在座的诸位没少遭受毒打,可毕竟是自己的亲亲兄弟,此行又要穿过毒瘴猛兽遍地的险地,若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李泰咳了一声,似是有话说。
方言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难道你又偷看了陛下的密信?”
李泰矜持地点了点头。
程处默猛然窜到他跟前,急得抓耳挠腮:“可是有关怀玉的?速速道来!”
“说倒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长孙冲想起了彼时关于人参被李泰支配的恐惧,哼道:“挟恩图报,小人也!”
此话引来众多纨绔的一直赞同,柴哲威不怀好意地盯着李泰的下三路,眯起了眼睛:“再罗里吧嗦的,小心扒了你的裤子!”
这两位俱是皇亲国戚,动起手来可是没有丝毫心理压力,李泰果断认怂:“瞧你们紧张的,我是那种人么?”
无视众人鄙夷的眼神,李泰眼底闪过一丝渴望,说出了条件。
程处默率先跳了起来表示坚决不同意:“草,毛都还没长齐就想狎妓?”
方言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愤愤地道:“真当陛下是泥捏的?”
“孔颖达若是知道了非得一头撞死在太极宫外!”
“你想死随你,不要扯上咱们!”
“……”
李泰愤怒地环视四周,不去理会跳脚的方言等人,转身对李恪道:“三哥,你怎么看?你是知道的,我只想去烟波楼尝尝离人醉而已。”
李恪咬牙切齿地道:“作为兄长,我自然是负有教导你的责任!你才多大?就想着上青楼妓馆!父皇母后知道了该多愤怒和伤心?除非让我同去当然你也不要误会,我只是去监督你的……喂,你们甚么眼神?”
李唐皇族里不要脸的人太多,不缺李恪这一个,所以方言表示很理解:“行了,有空带你们吃酒去!记好了,要是敢私自狎妓,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