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不许哭!你是个男人,堂堂一个爷们,又不是娘们,把眼泪吞回去。”田老头厉声呵斥,“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流血也不能流泪。勇士就算流血也得站着,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才能倒下。”
“我是野孩子,不是男人!”他应答。
“野孩子是人,也是男人,不久以后,你就会长成男人!”
“不是,我是野人,我管不住我的眼泪。”
“再掉一滴眼泪,老子就抽死你。”
“这是我的眼泪,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管?”
“老子...你...你是老子儿子。”
“你才是我儿子,是我救了你。”白爷爷之所以是他爷爷,是因为白爷爷救了他。
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哈”田老头双手扶着腰,好不容易才有所收敛,眼神如火把,用下巴比划着野人的全身,最后在腹部下方停住。“诶,你腿间的第三根骨头用过吗?估计连毛都没全黑吧。就算老子肯喊你爹爹,你也要活人肯信啊。瞧瞧,就你这身量,别说生出老子,就是让女人下个蛋都是异想天开。”
不由一阵心虚,他的确没有用过,“那是撒尿的,你骗不了野人啊!”
“天啊,白爷爷那老家伙没告诉你吗?”
“我知道。”他确定,“不要以为你是经验老者就能随随便便诓骗我。”
“要不然,你以为这根软塌塌的东西长来做什么?”田老头望着他,眼底笑意溢出眼眶,堆砌在颧骨的皱褶里。“若只是撒尿之用,野人为何视男根为部落的图腾并视大根为圣物呢?”
“胡说八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部落。”他再度心虚,毕竟伶俜山外还有狼头山,或许那里的野人真是如此。
他的无知逃不过第三只眼睛,尽管野人知道那只是个凹迹而已。“你知道你从哪来的吗?”田老头露出属于经验老者特有的神情,不容他人质疑。“想不想知道,求老子,老子就告诉你啊。”
“我不想知道。”他将头一扭,赌气道,“你自己留着。”
“老子偏偏就喜欢告诉你。”田老头跑到野人面前,对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这根东西啊,会和野人一起长大,等毛黑和头发一样时,碰见女人啊,就能用上了。”
“胡说八道,”他对自己的东西心知肚明,除了撒尿完全不能打到人。“这么短,根本不能做武器,捡根废柴都比它顺手。”
第三只眼睛皱了起来,“嘘,”田老头对着他发出一长声,“你这么说,它听见了会伤心的。”
“我不是傻子。”他喷着鼻息,“它没有耳朵。”
“你有啊。”田老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眼神充满了浓浓的真挚。
他有些心虚,立即用手护住左耳。
“你和它共有一个身体,所以啊,你强它就强,你弱它就弱,你要是脾气古怪它的脾气也古怪。”随即,田老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女人最喜欢强者的它了。女人要是喜欢上它啊,你就能和女人有自己的孩子。然后,女人的肚子会慢慢长成这么大个。”双臂环起,比划出一大圈,“你啊就是装在女人的肚子里十个月左右,等到了憋不住的时候,就像撒尿拉屎一样从女人的这里爬出来了。”
他一脸不信,随即低头看着腹下,“你骗人,女人比男人还瘦,我不可能住在她们的肚子里,她们不可能生下我。”
在第三只眼睛自信地注视下,破左耳不得不竖起耳朵。
“女人的这里啊,喏,就是这里和我们是不一样的。”田老指出大概位置,“她们这里是天下男人来到世间唯一的一扇门,人族唤其为生门,同时也是男人们一生必须通过无数次的螽斯之门。一群臭男人的男根只有通过这里,才能将后代子孙送到生门,否则男人是要断子绝孙的。”
他听得一头雾水,“进进出出都是同一个地方,为何要叫不一样名字,你们人族就是吃饱没事撑着。”何况,他不认为他见过的那些女人有这样的厉害本事。“农田里的女人只会啊啊啊地叫,哇哇哇地哭,她们的腿连跑都没力气,怎么可能有你说的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