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0章 天阶(一)(1 / 2)优哉先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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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依旧蓝得出油,田老头依旧无声无息,而他还困在这里。

自上次不欢而散,藤女已有三天不曾靠近此楼,也不曾从谁嘴里听到过有关藤女的只言片语。仿佛新鲜感殆尽,再也提不起鄙视他的兴趣,彻彻底底将他遗忘。

身体还有些发软,该死的迷药,不知道什么药物所制,残余药力在身体里久久不肯离去。该死的藤女,竟然抓起凳子朝他的脑袋直接招呼。女鬼窝里的女人果然比母狗还要凶狠几分。吸取教训,这次他没敢嘟囔,毕竟吃一堑长一智,藤女的耳朵实在太尖。

被一个小女人给撂倒了,简直奇耻大辱,若是被田老头知晓,非得大笑个三天三夜。此时此刻,他只想用门牙咔咔将该死的女人啃成一副白骨,才好挽回他野人王的名声。

云卷云舒,时间缓流。他尝试握了握拳头,竟然能使力了。越握越紧的拳头,足以证明身体里的毒素全清,骨头不再发软,可由于身体还发虚,行动依然受制,但属于野人的敏感已归来。

你等着!不由欣喜,他一边发誓,一边摸着干瘪的肚皮。女族吃饭的规矩和人族一模一样,都是在某个固定时间,不知道是他饿早了,还是送饭的人来晚了?奈何除了等,也只能等。

竹楼四处布满了女人,不要轻视能随时披甲上战场的女人。连续两次吃亏的经验时时刻刻提醒他,这些女人眨眼就化身成攻击者。几日以来,他就是被圈养在竹楼中,和一头猪没区别,还不如一头山猪,起码能跑能跳能找食物。

遥遥相望那栋系着红布的竹楼,能望不能见,根本不知田老头安危,他的心窝上住满了食人蚁,越来越多。

至此,一切都还只是藤女的片面说词,他不曾亲眼目睹,甚至连个影子都没晃过,都还是未知数。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除非面对面看得真真切切,否则不过谎言。田老头说的话已验证了两次千万不要相信女人的嘴。一次次在脑袋里幻想着逃跑的方案,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从来不是野人王的风格。

握着从窗外折断的枝条,他在地板上正划着路线图,双眼紧盯前方,余光却在四处流连。

才须臾,他便放弃,揉着发干发涩的双眼,趴在窗台上懒洋洋晒着太阳,哈欠连连。

这些来来往往的女人毫无规律,和皮革店的奴隶截然不同,她们像是没人管的林间动物,随心所欲出没在四周,根本无法确定活动的时间和范围。不得不承认,皮革店里的规矩在这里就是个没有味道的闷屁,没有人知道也没有谁在乎。

他对做人这件事还是有很多疑惑,再度陷入无措中。人族的规则实在繁多,比野林的野草树木还多,女族也不例外。无论他多么费力学习,换个地方,一切就得重新来过。真是比决斗艰难啊!若换成阿敢那家伙,哪有耐心这么磨,早早转身回山了。田老头曾评价臭小子的确是有几分做人的天赋。

鳞次栉比的竹楼淹没在苍松绿柏的环绕中,后窗时常传来潺湲成韵,双耳可断那是自山峦间泻下,却辨不出流往何处。

古藤女族隐蔽幽静,别成一天地,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处林子都不同。白昼鲜明、鸟语花香、安居乐业,全然不受阴雨苦寒侵蚀。煦暖的阳光总是准时挂来蓝布上,准时撤退,假得就像是一幅痴心妄想的图画。却害苦了他的双脚,冻疮像是从冬眠里醒来的小蛇,钻心疼痒。

或许田老头已经离开野林之境,他不禁怀疑,否则如何解释这一切?若不是如此,那该死的田老头,为什么不来寻他,莫非在女人堆里忘乎所以?可是那老头若是真的活着,必然会把这里翻个遍。除非老头死翘翘了。

不会,绝对不会!

田老头是谁?昔日暗夜钢军的经验老者,一个能从竹海里逃生的男人。可是那老头若是活着,绝对不会对他不闻不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或许,田老头根本没进来,还在古藤迷林里打转。毕竟,藤女的眼睛里,他什么也没看见。

从布袋里抽出一支竹箭握在手心里,背贴墙,破左耳坐在地上,左脚搭在右大腿上,箭尖不停地挠着脚底。

竹子削成的长矛和竹箭虽无金属的光泽,但他心知肚明那锋利绝非摆设。还没有夺门而出,便有站岗的女兵手持长矛或张弓开箭等着他自投罗网。

她们的眼神,直至此时都不曾产生额外的意思。

尽管天穹很美,却从不例外,一样的监视,一样的风景。看久了,也就那样,他都怀疑这些日子不过是重复了某一天,尔后没完没了。比起伶俜山上的天穹自然是鲜艳多汁,却似乎少了几分生机,说不出的僵硬。

等待是痛苦的事情,而野人最没有耐性。可恶的藤女把他抓来丢进竹楼,自从醒来时她略尽地主之谊送来一餐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是梦影,她是一个从未真实存在过的人。少女同学网s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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