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3章 左右为难(二)(1 / 2)优哉先生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闻言,老爷?破左耳的警惕立即纷纷竖起。

他和树子夜探过石楼好几回,但每次都是攀爬而上,破窗进入。头一回光明正大地走进石头,空气凝重,仿佛时间变老且浑浊。

拾阶而上,足以四人并行的楼梯,比起圆木屋的螺旋梯宽敞许多。墙壁上,双目极处,尽显示着猪的各种姿态。墙壁的洞穴里,供着的神龛竟然是金子所雕刻的猪,一头接一头,有序并列。

一种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凿刻在墙壁上的图案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猪的神态更是惟妙惟肖,每一只猪的下面都是一群人在虔诚膜拜。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部落,曾经如何在野林生存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部落里出现了另一种动物,代替了猪,显然雕刻着并没有完成侵略动物的图案,就放弃了。抬头望不见老者,他踮起脚尖才发觉老者一路卑躬屈膝而行。

信奉神物,是破左耳无法理解及想象的一种情感,相比之下还是拳头实用。

“老爷,这就是破左耳。”树子一手拽着着他的手臂,一手贴在他后背使力,将他往牛扒皮面前推。

“比来时,长开了不少。”牛扒皮扫了野人一眼。

“那是皮革店养得好。”树子赶紧补充。

“恩。”牛扒皮闭上眼睛。

身旁一个家奴开口:“你最好有料。这可是老爷睡觉的时间,老爷此时应该躺进温热的被窝里,做着美梦。如果只是废话,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小公子也保不了你。”

牛扒皮裹着天蓝色的毯子,打着大哈欠,连眼睛都未睁开,偎依在柔软的天鹅绒棉团上。

“听说城卫军还在找逃犯,树子想尽些力,以报答老爷小公子多年的照顾之恩。”树子难得毕恭毕敬。

“倒是个有良心的东西。时候不早了,省掉你的漂亮话吧。”家奴催促,牛扒皮还是闭着眼睛,硕大的肚子挺得老高,仿佛会随时爆炸。

“树子一片忠诚,天地可鉴,真神目睹。”树子发起了铮铮誓言。

“裘大人答应给提供信息者的赏金,我不会独吞。可孩子,你最好说点我想知道的事情,否则擅自闯入这里,你知道后果。”牛扒皮张开嘴,依旧闭目。“说吧,告诉我,你求什么。”

“树子不敢做贪心之人。赏金即可。”

“恩,公道。”牛扒皮又问,“你多带一人就少分一份,这不像你的风格。”

“有福同享。”树子揽过他的肩膀,“破左耳和田老头是一对假父子。”

身处在浓雾中。“树子!”他惊呼。

“证据呢?”

他和牛扒皮几乎是异口同声,只是表情各异。他暴怒叫喊,而牛扒皮只是淡淡然问道,仿佛在问晚餐吃什么?

“破左耳就是活证据。”树子的食指对着他的心口。“当年田老头逃出城卫军的搜索,便带着无家可归、流浪在林的小野人,佯装成父子前来求讨生活。小野人不通人情世故,更不懂诸多规矩。田老头曾威胁他,若是敢提及他们的过去,就活剥他的皮做成灯笼。故而破左耳才闭口不谈,直到称兄道弟后,他才说起了这段往事。我一听,这可是了得,此人可是城卫军穷追不舍的逃犯哪。树子不愿让兄弟继续隐瞒真相,祸害了自己祸害了皮革店。”

“树子你”破左耳震惊无比,整个脑子如低谷里的石洞爆炸、坍塌,轰隆隆直响。他知道树子对金币的渴望,却没有意料到通铺上的兄弟,已贪婪至一意孤行。是野人心眼太大,上次哑巴的事情,他就应该有所警惕。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我吃喝拉撒哪样不是老爷的?怎么可以隐瞒任何可能伤害老爷、小公子和皮革店的事情?你要好好想清楚,老爷、小公子是如何对你的?若是没有他们,饥寒交迫,你早曝尸在荒野山林。”树子一手攫住他的脖子,一手堵住了他的嘴巴。“看门狗都知道忠诚报恩,野人更应该如此。”

“小公子总算没白疼你。”牛扒皮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懒洋洋趴着,除了上下嘴皮,其他地方压根儿没有动过。

“树子的一切都是老爷和小公子的,任何伤害老爷和小公子的事情,树子绝对不允许发生。”

“田老头田老头哦,原来卑贱者就是田杰。我可瞧不出暗夜钢军有何厉害之处,不过个是不重用的老人罢了。”牛扒皮面露失望,睡意布满了他的脸皮。“所谓暗夜钢军不过如此,传说果然是最不靠谱的消息。现在,他在何处?”

“土房二楼第一间。不过,快死了。他得了棚屋恶疾,命不久矣。”

“死了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还没有死呢。”牛扒皮顿时精神抖擞,“博赫努一只是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死活都一样值钱,赏金又不会缺斤少两。”

“不,他不是。他是我爹,才不是城卫军追捕多年的逃犯,更不认识什么博赫努一。”终于挣脱了树子的桎梏,他大声嚷叫起来。

两人旋即扭打纠缠在一起,难分胜负。他低估了树子对金币、权利的渴望,同时他也高估了自己所幻想的兄弟义气。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为什么就不能紧闭双唇,管好秘密。

所谓秘密,不就是不能告知别人的事情嘛,为什么?为什么?破左耳啊,你真是蠢死了!田老头教你的那些为人处事,你为什么左耳进右耳出?为什么不能烙印在脑袋里?你害死了田老头,丢尽野人的面子。

“够了,吵什么吵。”牛扒皮艰难地端正上身,注视着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田老头不是田杰,不是城卫军所要抓的逃犯呢?”

“老爷,树子肯定他就是。破左耳只是一时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求老爷再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他并不是存心欺瞒。他涉世未深,而田老头此人城府颇深、狡猾多端。野人根本就是未开明的兽类,哪有判断是非的能力。”

“树子你这个混蛋。”他失去了理智,怒目几欲夺眶而出,终于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那是野人面对猛虎恶狼时,从胸膛里发出的暴怒力量。树子化作血盆大口的恶狼,他只得扑了上去。好不容易分开的两人,再次扭打成一团,在紫红色的地毯上翻滚。

一阵血腥味充斥着口腔里,破左耳才找回了稍许理智。低头一看,他嘴里正叼着刚撕咬下的一块肉。而被制服在地的树子,满脸鲜血、痛苦万分,蜷缩着身体,不停哀嚎。马驹的右耳残缺了一半块肉,剥落至脸颊下方。

“狼族!”掌灯老者尖叫了起来,指认道,“他是一头吃人的狼啊。”

不,这不是他干的!“我不会吃人,饿死也绝对不会吃树子的耳朵。”他喃喃自语。

眼泪哗哗止不住流淌,破左耳不知道如何是好,雾蟒溪的一幕幕在眼前电闪雷鸣。他想伸出颤抖的手向替树子止血,却僵硬在原地,身体完全不受思想的左右,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双腿沉重无比,根本无法抬起走到树子面前,仿佛那是一条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

屋内的数盏烛光骤然在一时之间,全都亮到了极致,将偌大的会客室照耀得宛如白天。金沙jszne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