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节点,有什么东西或许就要变得不一样了。”在洞外高台上释放完心中激荡兴奋的顾泽,手指来回绕着吕彤的头发,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
下一瞬间,他猛然坐起。
“不行,我得试试。”他心里有了决定,对身侧的女人说道,“安静,不要打扰我。”
他盘膝坐了起来,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洪荒中的这段经历虽然让他脾气变得暴躁,但不是特殊时间,控制自己思绪还是很容易就能做到。
渐渐地,顾泽平静下来,耳畔唯有更深的洞里不时传来的喘息声以及洞外哗哗的雨声,又过一会,这声音也变得微不可闻,于是吕彤的呼吸声终于被听觉器官捕捉,但思绪感应中,这些都不是顾泽想要的。
“不行,还是太吵了。”他翻身坐了起来,脑中念头转个不停,终于,他一咬牙,取过身侧狭刀,“拿着,等我回来。”
说完,不理满脸惊诧的吕彤,冒雨跑了出去。
沿坡道上行,左拐右绕,不知多久过去,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顾泽面前,顺着滚入的溪流继续前行,在一个岔道上,顾泽右转,手脚并用斜上攀爬,很快,漆黑包裹下的顾泽耳畔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肯定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坚定信心,再次盘膝坐好,双手自然下放,至小腹下大腿根处,结圆满印,很快进入静中,思绪凝聚,感应向外扩散,“视线”所见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出奇之处,但他不会就此放弃。
过往无数个日日夜夜,顾泽保持这种静中感应的时间最长可达一天一夜,如果不是肚中实在饥饿难忍,火烧一样燎烤脏腑,或许还能坚持更长时间,但那些尝试都做了无用功,就像老天爷还没有对人族开放修炼这一功能。
那么,这次呢?
砰砰的心跳声逐渐塞满听觉,仔细辨别,甚至能感受到鲜血在不断涌动,渐渐地,更多的声音加入进来,那或许是肠胃在蠕动,也或是其他什么不了解的脏器在雀跃,但顾泽不为所动,任由它们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身体内部的声音变得沉寂,但这不是沉寂,而是象征自我意识的思绪再次拔高,或者说被这些声音烦扰的自动屏蔽。
这种状态下,顾泽感觉到了自在,精神像是徜徉在极其舒适的环境下,疲惫疲累不翼而飞,他只想就这样持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或者自己先一步死去。
但他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没有任由自己的意识被这种感觉全部浸染,他开始搜寻,搜寻周围是否有自己期待已久的东西。
瞬间,他便有所感应,似乎的确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的眉心外萦绕盘旋。
有此感应,顾泽心湖泛起涟漪,他终于确定的确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进来,进来。”他的意识发起呼唤,而那东西却始终萦绕于眉心附近,像是害羞的大家闺秀,不敢迈出房门一步。
他继续呼唤,不折不挠,邀请她进来自己的房间,但她就是不为所动,好像知道进去后就会发生不忍言的坏事。
终于,顾泽失却耐心,焦躁的情绪闪电一样冲入定境,意识如同高空坠落一样快速找回身体各项感觉,但在意识彻底脱出定境的一瞬间,顾泽发出了怒吼:“老子让你进来啊!”
轰一声炸响,猛然激荡的精神波动好似凸射噬人的毒蛇将盘旋洞外的猎物攫住,一口吞入肚中,顾泽只觉眉心一凉,脑海里犹如一颗深水炸弹爆开,幽寂阴凉的感觉如同地球时的冬天,娇滴滴的小鲜肉赤身果体的被浇了一桶冰水。
“彼之娘也!”顾泽大骂一声,翻着白眼昏迷过去。
不知道多久过去,幽深黑暗的洞窟里,伴着一声长长的大喘气声,顾泽翻身坐了起来,拖着长调的声音响起:“我滴个亲娘哟,冻死我了。”
下一瞬间,他捂住了额头,一阵阵的刺痛像是钢针刺穿脑壳搅拌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