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何处?既叫老子相见,又为何不见?老爷子,出来,爱徒来了!”许景锦看他这语气,更是不爽,明明对方帮忙帮你找了一个安居的地方,你竟然这么无礼,实在是没有什么教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行的,只不过许景锦也不过是眉头皱一皱,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许景锦也不说话,就那样等了很久,直到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钱前似乎是终于忍不住的样子:“老爷子为何不至,莫非阁下竟是诈吾?”许景锦却不紧不慢,扑克脸依然是挂在那里,仿佛根本没听见对方的话。
对方见到许景锦这般模样,又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竟然如此对他,说着便是拉起了许景锦的衣领,想要一拳给许景锦灌上去,许景锦仿佛是很轻的样子,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老爷子若再不至,今日倒看阁下如何出得此房!!”
许景锦仿佛对于他的发言没有任何的感觉,已然在那里抿着一口茶,似乎是相当放松的样子。对方终于忍不住了,那个拳头直接落下来,可是对于这种小混混,要不是惹到了许景锦,否则在路上甚至都不会看他一眼的,许景锦倒也冷静,将茶碗“砰”的一声丢到了对方打来的拳头上,茶碗碰到了硬物而且被打破了,碎片将钱前的手给划伤,自然是停下来了,只不过此时看向许景锦的眼神,不再是那样的轻蔑,而是更甚之的愤怒。伤口的血随着那手给留下来,甚至滴到了地上,可是他根本不在意,他现在只想要给许景锦一个狠狠的教训,这次只不过是小小的失手而已。
稍稍看了看手,望着许景锦,刚才的那拳更是用力,似乎都能将空气劈成两半,如同宝剑那样锐利,这一下,无论许景锦是怎么样出招,都躲不开了。想到对方鲜血淋漓的样子,钱前不由得嘴角露出了笑意。
可偏偏这一拳并没有那样的效果,碰到了许景锦的肌肤上时,却不能再动一点点,仿佛是锤到了水上,只不过是稍稍往里面陷进去了一些,之后便再也动都不能动。
“黄掌柜本是有言‘求阁下莫用非常手段,増其苦楚’,不过非吾也,便是汝先行为之,那可怪不得小子。”说完,便是将另外一只手做拳状,打了出去,只不过速度也不敢恭维,钱前还是能抵挡得住的,钱前看他那个样子,先是一丝惊讶,不过马上回过神来防御对方的一击,只不过自己的手接上对方的时候,自己这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抵挡得住,一下子便被连人锤飞了,将近处的茶桌给打翻了,茶水与碎片又是向他涌来。这一下场面更是惨不忍睹了。
许景锦这一下才是变了脸色,脸上似乎什么压力都没有,慢慢地走了过去,问了一句:“阁下,敢问阁下尚有何疑问?”
钱前这一下才认识到许景锦的厉害,他这种时候这么还敢接嘴?只是头在不住的摇,仿佛已经丢了魂似的,许景锦这一下才稍稍将语气给和缓了一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吾本不欲此,不过阁下毁及黄掌柜,又言小子不是,情急之下,方才如此,望阁下莫怪。”露出了一点微笑,但是在钱前看来,这可是恶魔的笑了。钱前也只是敢点点头,这时候的他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了。许景锦这才稍稍满意了一点,毕竟这种情况才能说一些实话。
许景锦说道:“阁下,此番前来,所为者,不过夏侯充阁下与吾之私怨,与上月之事,一并吐出,大可将功补过,否则,方才之事,不过小小教训,若小子有意,恐阁下有不妄之灾。”嘴上笑嘻嘻的,却说出这么恐怖的话,许景锦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形象是什么样的了。
钱前根本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何况对方都这么吓人了,他可不确定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只不过夏侯充给了他好多的好处,又让他不要声张,自己如果这样做了多多少少会有些愧疚,只不过悄悄地看向许景锦的时候,许景锦拿起了小桌上的茶水安稳的坐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在意,只不过他能明显的感觉对方的余光在看着自己,再看看手上的伤,该做什么,现在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阁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若非那夏侯充公子势力,以诱引人,本是小人有所抗拒,奈何那公子势大,小人人微言轻,自不可相违,此间之事,怎又不敢不言之?上月,夏侯充公子来此坊间,而恰与老爷子相识,故以小人引之,小人便与公子相交好,而那男子亦是本坊间常客,输多赢少,而终日亦至,其女常叫归也,虽稍有姿色,不过坊间众人,皆重其桌,而不重其色,本是无人顾及,不过公子偶得见其与其女相伴,甚是欢喜,便与小人相言。小人便使公子聘彩而去,公子却因其身而不可为之,本是不愿再提,而亲侍使公子与男子共入一桌,反向而掷。博得好意,又两人相对,更深其切也,不过公子不可终日而在此,虽得识之,再不得进,便不再相让,随意而为,然男子输多赢少,竟赊诸余,而钱不可失,连同其女房舍,竟卖以换金,不过出价甚高,不可得之,公子怜悯,又爱之切,故赠其钱物,奈何钱不可再得,那人一输再输,又与公子讨要,实是惹人恨之,故公子便使其女随行,而弃其父。悲也,悲也!”钱前自己的头都摇了,仿佛是在为那女子的命运悲叹。
可是许景锦可不这么认为,他去相信一个这样的人?还是相信他自己看到的和王双的话?这都不带想的,可是他也不愿意去拆穿对方,仿佛是才了解到事实一样:“如此一来,其父有大过,不过在家从父,无可奈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