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锦也理解,毕竟他也知道爱一个人爱得至深的感受,不过小雪之气质,实在和那个人差不多,让他无法释怀,不过还好,他答应的事情是在他的臆测中,星彩与可盈能够接受的结果。所以他先问可盈:“可盈妹妹,娶妻之事,可曾听之?”
可盈平平地直叙:“吾等之父,将姊姊与吾献于殿下,而殿下心念小雪,自当迎娶之。妻妾之人,暂列三位。”
许景锦虽然没有感觉到可盈任何的情绪变化,可是他的内心却在告诉她,可盈这个时候已经是有点儿生气了,毕竟“暂列三位”这种东西说出来,已经是明摆着到时候许景锦将不止迎娶三个妻妾,间接说他花心了。
许景锦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向着可盈解释道:“可盈妹妹,往日汝从未生气,而今日却一反往常,思前想后,实是吾之过也。吾之妻妾,只至三人焉,而对于小雪,吾曾有言,‘古人有三妻四妾,而吾不愿汝做侍妾,便为平妻,与星彩、可盈二人共侍之。’而发妻乃是星彩也,而可盈、小雪二人皆为平妻。”
可盈也没有说话,更没有看向许景锦,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可盈才说:“当是如此,便无大事,殿下,此等行径,实是小女子之过也。而殿下圣明,愿领罚焉。”
许景锦说道:“全盘托出,为之信也,可盈平日温逊谦雅,而不至如此,今日为何稍显躁焉?”
“殿下明察,我姊妹二人,愿一生奉殿下,而心意相通也,殿下纳妻之行,虽有识之,而不知其位;再者,亦不知殿下之心也。母亲虽说‘人需有量,儒雅随和’,然若关乎殿下,何况姊姊,连小女子尚且不能公而待之,此之失也,实是不应。”
“此等大事,定不可平心而论之。何况关于名位也,更是如此,而可盈有此等之心,已是万幸,儒雅随和,倒是有之,不过吾等年岁尚轻,天下诸事,多有不知,而静心方可得解,否之而万物克也。此事乃吾尚不能明之,而天下之大,不顺者千千万,动心忍性,始可增益也。”
“殿下教诲,自当奉为圣旨。”
两人说了开了,也便没有了在车上紧张的气氛,毕竟可盈虽然万事皆有她姊姊的原因,实则自己也有一定的情绪,而让许景锦去说服星彩,又何必不是让他说服可盈自己呢?
又走了一段时间,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路途上几人甚是悠闲,可盈妹妹见到许景锦无聊,问道:“殿下,小女为殿下歌之,可好?”
许景锦见到可盈也是兴趣缺缺的样子,自然是点头答应了,不过又补充道:“可矣,只可盈妹妹身心亦疲也,而以乐府诗歌,其文冗杂,必致声有损也,点到而为止焉。”
“谢殿下挂心,而小女之歌,自有把握,音自有润色。否之则自停也。”
说完,可盈便唱起歌来,听起内容,便是最为字多的《孔雀东南飞》。
“汉末建安中,庐江……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一句句歌谣感人至深,仿佛就是刘氏自己在唱着一样,连在车外赶马的马夫都听得差点忍不住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