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连连忙借口道:“你的‘木偶傀儡术’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貂蝉听了,忽然哈哈的仰天笑了起来,道:“好啊!吕布······吕布······原来害你之人另有其人啊,好······天赐良机,我又岂能不为你报仇?他在哪里?我们何时去找他报仇?”
“你不必着急。”韩连摆手道:“他远在荆州,又岂是很快能够赶到的?”貂蝉却不答应,张牙舞爪的吼叫道:“他就是躲在天边,我也要杀了他!不,我要让他饱受折磨!让他知道被死亡操纵的感受!”
简常看着这么娇艳动人的姑娘忽然这么疯狂的狰狞大叫,心道:“怎么这么可怕?”贾诩和韩连倒是面色如故,韩连道:“我有另一个办法,你去操纵他最亲近的人,依靠他最亲近的人去刺杀他。这不就一举两得了吗?”他看贾诩和韩连脸色而不太对,连忙改口道:“不是刺杀他,你们放心。只是刺伤他让他失去战斗能力,到时候我们想要生擒他那岂不是易如反掌?只要我们抓住了他,想要做什么岂不是非常容易?”
简常立刻拍手叫好道:“说的太对了!韩老哥,此计大妙啊,我们这就施行吧。”连贾诩也微笑的点了点头。不料貂蝉却道:“你们若是要我使用‘木偶傀儡术’,那我便只用此招对那什么陈到,其他无辜之人我绝不伤害。”
“你胡说些什么呢?”韩连道:“那些人都是陈到身边最亲近的人,你伤害了他们,就是在伤害陈到。他们都是陈到的帮凶,又如何能够是无辜的?”貂蝉冷冷地看着他道:“每个人都有亲情,这是你们这些冷血之人无法理解的。那些真情真意之人,就算他们是我的仇人的朋友,我也只杀我仇人,不会动他们分毫的。你就死心吧!”
贾诩还想尝试,道:“貂蝉姑娘······”直接被貂蝉打断道:“多说无益!倘若你们决定了要对付陈到,那我便直接跟随你们前往荆州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要我操控其他人,抱歉此事我不做。还有,如果你们自己肯牺牲一下的话,我可以考虑操纵操纵你们中的一个去试试!”
“给脸不要脸!”简常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貂蝉向下摔倒的同时将左臂的长菱甩了出去,挡住了简常第二掌。贾诩叹了口气道:“貂蝉姑娘,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得罪了!”也朝着貂蝉发掌。貂蝉冷冷道:“不必多言!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帮你们做那样的事情!”甩动两条长菱逼得贾诩和简常一时间都近不了身。两人有强力的杀伤技能也不敢用出来,生怕伤了她的性命。
正在为难,韩连的笑声忽然想起。貂蝉顺势望去,忽然尖叫道:“不要!”原来他趁虚抓住了吕玲绮,并且拿着短刀抵住了她的喉咙。貂蝉想要冲上去抢夺,却被贾诩和简常拦住。韩连笑道:“貂蝉,我劝你最好还是配合。这对你又没有什么损失,到底还是为你的夫君报仇啊。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你们母女平安,并且还你们自由,如何?”
貂蝉心道:“若是真的如你所愿,那我们母女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得逞?”一边落泪一边狂笑起来,道:“好啊!既然此事对我百利而无一害,那我还顾那么多人情干嘛?什么时候动手,我随时恭候!哈哈哈哈哈哈”笑着转身走进了拐角后的房内。
简常被她的笑声惊得汗毛直立,低声对贾诩道:“贾叔叔,这······这女人真是喜怒无常,好可怕啊。”贾诩低沉的说道:“你以为利用吕布杀死董卓的人能是个简单的人?可不要太过天真了,不然那就是傻!”
“对啊。”韩连一边将哭闹着的吕玲绮交给韩佐道:“好生养着,千万别怠慢了。”一边对贾诩道:“贾先生,这貂蝉的‘木偶傀儡术’此前她曾对吕布用过。本来确实是想操纵他杀了董卓的,只是没想到吕布对她的真情居然打动了她,于是她便没再用此招对吕布。吕布也因为她杀了董卓,不过她的确是会这招不假,一旦被她操纵,便会失去自我。不过想要发挥全部的实力,需要被操纵者内心有着足够的黑暗面。根据我的了解,这‘木偶傀儡术’就是能够充分激发出人心的黑暗,再使被操纵者如木偶傀儡一般为她所用的。”
“这么说来,你是要找一个陈到身边的心中暗藏黑暗的人咯?”简常在一旁总结道。韩连笑道:“没有那么麻烦,陈到远在荆州,去荆州抓一个人来岂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你们还记不记得楚昭有一个妹妹叫做楚晴?她为了成全陈到和楚昭,离开了他们,至今还下落不明?我知道她对陈到是有真情的,如此离开他们孤独的呆着,却得不到爱人和姐姐的帮助,我相信她心中的黑暗、欲望与仇恨一旦被激发出来,那必定是万丈深渊。”
“可是我探查到陈到找了她许久都没有找到,我们又怎么找得到她呢?”简常有些不解。贾诩却两眼放光道:“韩公子,你这么说,显然是有了线索不是?”韩连笑着道:“不错,我约各位今日在此商议,便是如此。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许昌城城西,一处偏僻清苦之地。
狂风暴雨的来临让住在这的百姓们措手不及,他们并没有什么有效的防护手段,只能躲在屋内看着狂风不住地刮飞屋顶或者别的什么家具。对他们来说,只要家人没被刮走,那么家就还在,生存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楚晴听着雨点不住的落在地上的声音,她的内心就如刀扎一般的难受。雨点落地越多,她便感到更大的无助和孤独感。她有多少次曾后悔当初那么坚定的离开陈到、楚昭,她自己也数不清了。她也曾无数次埋怨自己,若是自己厚着脸皮继续跟着陈到,也许现在跟着陈到的还是自己。
“唉······”双手环膝坐在满是灰尘的炉灶旁,她也只能用叹息来表达自己的后悔痛惜之情了。毕竟她再怎么倾诉,能够听见的除了老天之外,也就只有自己和自己那个不懂事的义子了。
“娘。”陈长擎幼稚的嬉笑声又响了起来,他看着外面的大雨,倒是觉得万分有趣,笑道:“娘,您听这雨声,多么的动听啊?”
楚晴抚摸着他的脑袋,落下两滴清泪,叹道:“长擎孩儿,这雨声······是你娘亲的泪水,知道吗?你娘的泪水,好听吗?”陈长擎眨了眨一双大眼睛,道:“娘,那您为什么要哭呢?长擎很听话的,长擎不希望您伤心。”
“不······不伤心······”楚晴看着他,叹道:“叔至哥哥,你会不会也思念晴儿呢?”她为何会这样取名,还不都是因为陈到。她希望陈到能视陈长擎为他们俩的儿子,便称他为“长久的晴儿”,这才简称为“长晴”,因为“擎”与“晴”谐音,便改为了“擎”。然而回忆起这件事,她又想起了这些年来的奔波。自从离开下邳,她一直找不到行进的方向。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拼命的往北赶,希望离陈到越远,自己越能够将他忘却。怎奈情是一次劫难,走的越远,思念之情就越深。
好不容易来到了许昌这个相对平静的地方,但是带着陈长擎,楚晴的生活比常人更加艰难。她只能住在这种穷苦的地方,靠着并不出众的针线活和做饭做菜混些钱财。这里的穷人们见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也都可怜她,虽然他们也很穷苦,却也经常给予她帮助,这让楚晴感恩万分。但是这些许帮助却远远不能让她脱离苦海,楚晴着眼未来,不知这漫长的痛苦岁月还要持续多久。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就算是不为自己,为了陈长擎,她也会拼下去。
“沙、沙。”大雨声中,脚步声忽然想起。楚晴似乎感到了一丝不对,外面的倾盆大雨虽然遮蔽住了她的大部分视线,她却依旧看到了几个人影。
连陈长擎也指着外面道:“娘,外面似乎有人啊?他们被雨淋到可能会感冒啊,我们要不要叫他们进来避雨啊?”楚晴听着他们询问的声音,脸色突然一变,猛然起身将破烂的木门关上,趴在门前不住地喘息。
陈长擎不解其意,道:“娘,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不管他们了吗?”楚晴转过身子靠在门上,用惊恐的神色望着陈长擎,低声道:“千万······千万不要出声,他们······他们是歹人······”
“歹人?”陈长擎还不是很明白歹人是什么人,但是也听从了母亲的话,靠在墙边躲着一声不吭。楚晴不敢再将房门打开,便从门边的缝隙往外瞧去。她刚刚开眼,便看到一阵血色扬起,紧接着传来刀落下的声音和自己邻居的惨叫声。
“啊!”楚晴惊呼一声,转过身来捂着心口,只觉自己的心脏第一次跳的这么快。陈长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奇怪道:“娘,您到底怎么了?”楚晴的脸色已然僵硬,再也做不出欺骗他的表情,只得道:“长擎,娘今日也不瞒你了。这群歹人是要来害我们的,我认得他们,现在他们找不到我们,已经开始伤害隔壁的伯伯他们了。”
“啊?坏人!”陈长擎尽力骂道,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可怜巴巴的说道:“娘,我们能不能找爹爹来帮忙啊?您不是说我爹爹他有多厉害吗?只要我们有危险,他就会出来的。”
“傻孩子。”楚晴又止不住泪水,抚摸着陈长擎的脑袋道:“这些话你怎么能信呢?你爹他确实很厉害,但是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啊?”陈长擎不相信,道:“别人家的爹爹都对他们多好啊?为什么就我爹爹他不要我呢?您说我们没有危险他不现身,现在怎么他还不来啊?娘,他是不是抛下我们了?呜呜呜······”也哭了出来。
楚晴连忙安慰道:“长擎不哭啊,这······这其实不能怪你爹,都是······都是娘的不是······”自从独自带着陈长擎之后,楚晴也感受到了母亲的责任。虽然她的泪水多了,却也不想之前的那般调皮任性,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茧子的双手,她又强行止住眼泪道:“楚晴,你要坚强。若是你放弃了,长擎便也没了。”想到这,她奋力站起身来,对陈长擎道:“孩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离开这里!”
“好!我们离开这里!”陈长擎也答应道,两人刚刚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点盘缠,门外便传来简常的声音:“请问楚晴姑娘是在这里吗?”
楚晴吃了一惊,捂住陈长擎的嘴不许他出声,同时指着旁边被她堵住的土洞,示意从那里出去。陈长擎一看那里已经渗出了不少水,伸手一推便将土洞挖开,冒着雨钻了出去。楚晴看着简常询问的额声音尖利了起来,用坚定的眼神扫了大门一眼,也跟着钻了出去。
简常一连问了三次,却依旧没人回话,便对身后拿刀的手下努努嘴。那几人便一起出脚,立刻将这破烂门给踢了开来。简常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土洞,飞身便跳了进去,摸了摸那里的泥土,道:“新的!刚刚跑的!给我追!”摘下头顶草帽也钻出了洞外。
楚晴和陈长擎刚刚出来简常便跟着露出了头,一看他俩,立刻喜道:“果然是你······”陈长擎见他出现就一把将泥巴丢在了他脸上,直接就认定了他是坏人。楚晴却深知他的厉害,抱住陈长擎冒着雨就跑。简常直觉自己鼻子嘴里全是泥巴,心里冒火不已,强行一拳将泥巴旁的泥土钻开,伸手将脸上的泥巴一抹,看着楚晴奔逃的背影,冷哼道:“你跑不掉的!”奋力爬出了房屋追了出去。
楚晴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着急着加速。陈长擎在她怀里看得比她更清楚,不住的尖叫:“好快的速度!娘快跑啊!”楚晴心里也是暗暗叫苦,自己不过是有心无力而已,自己终究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女流之辈,又怎能和简常这种武林高手相比?她左脚一滑,险些摔倒,扶住旁边的石墙才没有摔倒。陈长擎却尖叫道:“来了!”
楚晴本来已近绝望,听着陈长擎的喊声,不知为何又有了力气,一推这堵墙向前跑出两步。倒是简常发力过猛,一拳打在了那墙壁上。楚晴眼看直线逃跑肯定躲不过,便绕着这几堵墙躲避了起来。
简常绕着这几堵墙转了好几圈,都快把自己绕晕了也没发现楚晴。但是陈长擎的声音倒是不停地传来,这让他确定了楚晴便在附近的想法。他刚走到几堵墙之间,右边“砰”的砸来一个木桩,他已被雨淋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再加上雨声太大他听不见脚步声,没有防备直接被撞倒在地。
楚晴松了口气,拔腿就跑,陈长擎在她怀里不住地嬉笑道:“我们得手了!坏人中招了!”
楚晴自己却恐惧不已,自己已经快被累晕了,不知到底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只见面前忽然亮起一道闪电,照亮了她的前方。楚晴一看,腿脚便再也迈不开来。陈长擎还在奇怪:“娘,怎么不跑了?”楚晴却一个踉跄跪倒在泥地之中,用痛恨的目光看着缓缓上前的韩连和贾诩,道:“为何······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肯放过我?”
贾诩微微笑道:“楚姑娘,你尽管放心,我们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的。”楚晴根本不信,道:“少在此花言巧语,今日落到你们手上,我不求活命。只求你们不要利用我去对付叔至哥哥。”
“看来你也不傻。”韩连笑道:“我们怎么可能不用呢?你的价值你也清楚吧?楚晴,你要怪就怪这世道黑暗好了,人其实没必要都做坏人的,但是这个世道黑暗,若是我们不坏,如何获得了命?认了吧,这是个黑暗的时代,这是个黑暗的世界。”
“不要再为你们自己的恶念找借口了。”楚晴瞪着血红的双眼,咬牙切齿的怒斥道:“叔至哥哥本就与你们无冤无仇,却屡次被你们所害。他也从未整日想着如何杀你们,可你们呢?每次都想着如何杀了叔至哥哥,只不过是因为他阻止了你们的阴谋而已。小人便是小人,无论你们有着怎样的嘴脸,都是小人!”
“到底是妇道人家,也就懂这些表面东西。”贾诩一把将她揪起,道:“楚晴,本来我们也抓不到你,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就别怪我们了。”他话音刚落,陈长擎忽然发疯似地朝着他扑来,对着他又捶又打。韩连连忙将他也揪起来道:“这小子是哪里来的?”
“你们这群坏人,快点放了我娘!”陈长擎不屈不挠,虽然打不到,却还是奋力对着韩连又踢又打。
“什么?你娘?”简常刚刚赶到,一听便被吓到,立刻凑到陈长擎跟前道:“你娘是谁?你爹又是谁?”陈长擎挣扎半天,却还是毫无挣扎之力,不由得哭道:“呜呜,爹你到底在哪啊?你快来救救娘啊!”
“闭嘴!”简常按住陈长擎的嘴,怒道:“你爹是谁?不会是陈到那厮吧?”陈长擎哪里知道陈到是谁,只是哭泣却不回答他。简常一看问不出,又对楚晴道:“说!这野种是不是陈到的儿子?他姓陈对不对?”
楚晴见他意极为不善,知道不能让他知道,只是摇头。简常根本不信,指着楚晴的眼睛道:“臭丫头!你今日若不说出这野种的爹是谁,我要要了你这对招子!快说!”楚晴心道:“这简常已性如癫狂,若是我说了,他恐怕连长擎都不会放过。不行,我不能说!”想到这,她虽满面悲痛,仍旧不住地摇头否认。
简常见她不认,更加愤怒道:“你们果真是狗男女!”作势要动手,陈长擎在后面却大放悲声哭了起来:“我姓陈,我确实姓陈·····我叫陈长擎······你放过我娘吧······”
简常缓缓将手垂下,不怒反喜,原地“呵呵哈哈”的笑了起来,指着陈长擎道:“果然······你果然是个野种啊哈哈哈哈······陈到!你个混蛋,果真对小昭姑娘不忠,现在我有证据了,等着吧,你的末日马上就到了!”
又一声惊雷打在了上空,亮丽可怖的闪电接连划过这片树林。楚晴的心已如死灰,也许被雷劈死是最好的归宿吧,未来对她来说是万分痛苦绝望的,甚至超过死亡万倍。
貂蝉正在房内琢磨着该怎样做,忽然听见又响起了开门声,她心里奇怪:“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人了吧?”整理好服饰便走了出去,正好看见贾诩、韩连和简常押着楚晴走了进来。楚晴眼睁睁的看着陈长擎被他们带去其他地方,不住地对贾诩道:“姓贾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她分毫!”她深知简常厌恶自己,韩连更是奸诈残忍,向他们祈求肯定没有任何结果。她虽知道贾诩是杀害典韦的凶手,眼下却也只能向他求助。贾诩只是笑道:“楚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们找的是陈到,迫不得已才会利用你,至于你们的孩子,我们不会动的。”
“哼,那可不见得!”简常恶狠狠的盯着楚晴道:“反正只是个野种,我们杀了便是杀了,哼哼,小昭姑娘知道了也许还会高兴呢。”楚晴一听,着急相辩道:“长擎他不是野种!姐姐也很喜爱他的,你······你不许再说他坏话。”
简常根本不信,嘚瑟道:“你说小昭姑娘知道你和陈到偷偷有了这个野种?少说这等鬼话了!小昭姑娘只不过是不知道陈到的险恶心理!若是他知道陈到背着她干了这等事情,我就不相信她不会认清这个现实!”
两人正在争论,貂蝉便先走出来,她一看楚晴满面疲惫之样,身上沾满了泥土,且眼睛红肿,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皱眉道:“你们果真是我所想的那样。斗不过那陈到,便去欺负一个可怜的小姑娘,有意思吗?”
“可怜的小姑娘?”简常立刻反驳道:“不不不,她从来不是什么可怜的小姑娘。她非常的阴险,非常的有心机。她和陈到一起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你可以说她没什么本事,但千万不要说她有什么可怜的地方。她就算受到再多的惩罚,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的!”
“那又怎么样?你觉得你这个借口找的很好吗?”貂蝉不以为意,道:“就算你们不是欺负可怜的姑娘,欺负我们这些没什么本事的姑娘,难道是光彩的事情?贾诩,你不是个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人,你真的要我这样做吗?”
贾诩做出一副玩味十足的表情,道:“貂蝉姑娘,那你可能是不太了解我。有些事情我不喜欢做,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做。以前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在鬼火盟里,待遇再惨的女子我也都见过,就算是被你操纵,也没有你们说得那么惨。”
“哼哼。”貂蝉冷笑了两声作为回应,便变脸对楚晴道:“姑娘,我只恨陈到,并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是为了我的孩子,我不得不这样做,一旦我开始了复仇,那便没得停止。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说着眼圈微微有些泛红,露出不忍的表情。
“你恨叔至哥哥······”楚晴重复了一遍,叹道:“那我们便是敌人。就算有别的理由,你我也终究是敌人。”转头对贾诩道:“你不是如此,你们就不会伤害孩子?”贾诩点头道:“那是当然,你们的孩子都绝对安全。”楚晴也点了点头,酝酿了一口气道:“好,不过你们记住了。不论你们对我做什么、让我做什么,我都绝不会屈服!”瞪了贾诩、简常和韩连一眼,便被押了进去。
韩连递给了貂蝉一沓纸道:“这是我们能够调查到的一切,你依此而动吧。”貂蝉接过,有些惊讶道:“现在?”韩连点头道:“不然呢,越早不是越好吗?越早杀了陈到,你们母子就能越早团聚并得到自由。难道你想一拖再拖下去?”
“当然好!我早就想见识见识我仇人的嘴脸了!”貂蝉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转身也走了回去。
“楚晴,晴儿,‘江南战神’楚勋的女儿,姐姐是楚昭,爱人是陈到。”楚晴被貂蝉说的只觉天旋地转,奇怪道:“你说这些究竟有什么意思呢?本来就一句话你说这么多遍做什么?我都听着呢。”
貂蝉扫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传递着什么。楚晴看着外面贾诩、韩连和简常虎视眈眈的样子,也猜到了貂蝉似乎想说明什么,但是终究无法理解她的意思。貂蝉又反复的念了数遍,看着外面那帮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这才微笑着坐在了楚晴的跟前道:“晴儿,我们年岁差不多,本来都是该在家和丈夫快活的生活的,但是为何都会落到这般田地呢?”
楚晴压根不想回答,直接对贾诩道:“喂,我说贾诩,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子有意思吗?我不烦你们还不烦吗?”简常正对贾诩窃窃私语觉得貂蝉就是在戏耍他们,贾诩却作势“嘘”道:“少说话,先看着。”也不答话。
楚晴见贾诩不理睬自己,只好重新看着貂蝉道:“漂亮的姐姐,你长这么漂亮,干嘛讨厌我叔至哥哥啊?你应该讨厌他们!是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的!讨厌叔至哥哥干嘛?”
貂蝉忽然用力的抓住楚晴的手腕,颤声道:“他们······固然是可恶!但是他们并非杀人凶手!我的丈夫也不是被他们所杀。而你和我一样,为何流落到此,都是陈到所为,你说!是也不是?”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叔至哥哥什么时候招惹过你了?”楚晴假装不知道,也开始回避起她的眼神。貂蝉手指一用力,掐的楚晴“哎哟”叫了起来。她逼着楚晴重新看着自己的眼睛,道:“我是貂蝉!吕布是我的丈夫!吕布时被他所害才丢了性命,否则我们尚有逃脱活命的机会。你倒是说说看,我不恨陈到,我恨谁?”
“但······但那都是吕布先攻击我们······叔至哥哥这才反击的。”楚晴看着貂蝉的眼睛突然由红变紫,心下恐惧,但是又跑不脱,只得辩解。貂蝉却不管那么多,右手继续抓着楚晴的左手,自己的左手一指上方,喝道:“我恨陈到乃是理所当然!那你呢?你比我更应该恨他,但你却在这里自欺欺人!”
“什么啊?”楚晴见她离自己这么近,感到非常不适,想将她推开,却说什么也推不动。貂蝉也不给她说的机会,钳制住她的手臂几乎是脸贴脸的说道:“因为你爱,所以你不承认你的恨!你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不适因为他抛弃了你吗?你爱他,可他对你又如何呢?”
“不是他抛弃我。”楚晴死命的挣扎,解释道:“是我主动离开的,我······我觉得是我太自私了。姐姐······姐姐默默地为叔至哥哥做了那么多,却不求一丝回报,我却总是在叔至哥哥身边帮倒忙,我······我问心不如姐姐,为了让我姐姐心安理得的呆在叔至哥哥身边,我······我只能离开。”
“胡说八道!”貂蝉斥道:“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你还谈什么你太自私了?不要想着再用愚蠢来掩盖你内心的痛恨了。也许你对陈到的恨不够深对吧,那你姐姐呢?是她的存在赶走了你,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过这样子痛苦的生活不是吗?你······一定痛恨她没错吧?”
“不可能!”楚晴反驳道:“姐姐对我最好了,在白门楼她还舍命救过我······”貂蝉一听“白门楼”三字,又想起了吕布的惨死,表情也痛苦了几分,她含泪点了点头,眼中的光芒似乎又朝着红色发展。楚晴倒是关注到了这变化,道:“你······你的眼睛。”
貂蝉的眼神瞬间又锐利了起来,扯着嗓门道:“你······这是虚伪······她救你,不过是为了得到陈到而已。自从她那样做了之后,陈到便疏远了你,再也没有见过你,没错吧!”楚晴刚想否认,忽然想起确实如此,楚昭昏迷的时候,陈到确实终日陪着她,一直没来找过自己。但她还是想解释,貂蝉却不给这个机会,狂笑道:“那就是了!你上当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楚昭的阴谋,她让你失去了一切,而真正的受益者只有她一人。她暗中守护了陈到许久,却能得到他永久的保护。而你呢,跟了陈到几年,落得了现在这般境遇。怎么说也有一年多快两年了吧?他们有没有来找过你?”
看着楚晴脸色满是忧伤,貂蝉得意道:“看来我说的确实没错!也许陈到还真的想来找你呢,但是楚昭不允许啊,没办法,看来你这样的苦日子要过一辈子咯······”
楚晴只觉貂蝉的言语让自己异常的难受,对贾诩喊道:“贾诩!我不想和她说了,你把笼子打开,放她出去吧!”貂蝉一把掐住她的喉咙道:“这是事实,你必须面对!你必须面对!”楚晴看着她深紫色的瞳孔,不由自主的跟着说道:“我必须面对······我······我必须面对。”
“哦?”貂蝉见她似乎已经中招,又立刻变为令人惊惧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倒是说说,她凭什么?她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自私的对付你,而你却要苦苦承受这悲惨的结果?”
“凭什么······凭什么······”楚晴的眼神也变得尖利了起来,声音骤然增大:“凭什么······你倒是说说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失去这一切,而她却能够得到一切?”拳头也握紧开来,伸到了貂蝉眼前,颤抖的似乎何时就要出手打她一般。
“这就对了。”貂蝉倒是不惧,反而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放开楚晴退后开来,伸出双手似乎在操纵着什么丝线一般。楚晴本来半靠在后面的墙体,这时也直立起来,眼中无神的望着前方,对着貂蝉手臂的控制,漫无目的的在笼中行走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简常一脸嫌恶的看着,不禁问贾诩和韩连。两人也完全没见过这种东西,贾诩道:“这就是‘木偶傀儡术’?为何这楚晴这么容易便会听话?”韩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这‘木偶傀儡术’想要操纵人并不难,但是难就难在操纵之后让那人去做什么。只有在操纵他之前将那人心中的黑暗面强行激发出来,再施以控制,那人就彻底变成了带有恐怖复仇意志的木偶傀儡了。”
“听起来还真是恐怖······”简常有些惊恐的对贾诩道:“贾叔叔,若是她控制了我们,那该怎么办?”贾诩也不清楚,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怕什么?她夺取对面的心神是需要时间的,我们武功不比她差,哪里会怕她这些?”韩连也道:“不错,我们不必担心她敢这么对付我们。她要是敢,我们做掉吕玲绮便是。只是我担心,这木偶傀儡原本的感情是否还在?”
“那得看她自己的精神力量了。”貂蝉一边控制着楚晴蹦蹦跳跳并作出各种表情,一边说道:“若是她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在特定的时刻是会作出原本的情感行为的。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我相信你们应该也不想遇到才是。”
“就这臭丫头,能有什么精神力量?”简常呵呵笑道:“那我们就不必担心着傀儡在面对陈到的时候会反水了。很好!貂蝉姑娘,吕玲绮我会好生照料的。”
貂蝉又哼了一声表示回应,便对重新坐下的楚晴道:“你说你的仇人是谁?”楚晴微微抬起头,嘴角一扬道:“我知道,她叫楚昭。”貂蝉的双手又变了变,继续问道:“那你若是遇到了她,你会怎样对付她?”楚晴想也不想,伸手做出一副砍刀落下的动作,如和声念经般的说道:“杀!”
“非常好非常好!”韩连不禁鼓起掌来。简常心里一惊,连忙道:“喂喂喂!小昭姑娘可不能杀了啊,你的目标是陈到,记住啊,杀陈到就行了!千万不要伤害小昭姑娘。”
“好,我记住了。”貂蝉又换了换动作,楚晴便喃喃道:“陈到······陈到······”声音忽然变得颤抖了起来。同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在做出手刀的动作时,她那手臂也在不住地抖动。
贾诩刚要发话,忽然自己的手下来报:“老大,司马家二公子来访。说有要事要与您商议,现在已经到了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