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于吉缓步走到他们身后道:“孙策你又不能运功,想出去送死吗?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孙策道:“他们来的不多,我光靠我的刀法枪法,足够挡住他们了,我们······”
于吉打断道:“马姑娘,那你倒是向他证明一下,你需不需要他保护?”马云禄听了,立刻朝天上一踢腿道:“我可是西凉马家人,杀敌或许会差点,但是自保无虞。”
“是吗?”孙策便将柴刀递过去道:“我这也没什么称手的兵器,就给你这个吧。”马云禄愕然接过道:“你······你还真打算拿这个迎敌啊?”孙策道:“怎么了?不行吗?只要运用得当,拿根木棍都能退敌。不过······我记得我是带了好用的兵刃的,等等我找找看。”便回身走到一处破房间翻找起来。
马云禄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于吉突然道:“他呀,自从离开了家人,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妻子,所以见到单独的女子就想保护她们。这也是我之前告诉你不要露出你柔弱一面的原因。”
马云禄有些担忧道:“老伯,我们再怎么说只有三个人,他们却有将近百人,而且也都不是庸手。您······您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击败他们?”
“傻丫头。”于吉一脸惊愕道:“你还想着击败他们?你都说了他们有将近百人,就算是孙策那小子并未中毒受伤,那也是做不到的啊。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用幻术困住他们,但是那样时间有限,不知效果如何了。”
马云禄并不关注他是不是真的会幻术,而是惊讶道:“如果您的幻术挡不住他们,那······那这里的百姓们岂不是也会遭殃?”于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全力以赴,尽全力拦住他们。”
鞠破军带领八十多人趁着黑夜全部来到了这村庄之中。眼看着这村庄一片寂静,好似全村都睡着了一般。他身边一人道:“老大,依我看那个丫头肯定是死在河里了,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你没找找看,如何能够这么确定?”鞠破军瞪了他一眼道:“这黑河下游的石板滩并未发现她,她要么就是死在了河里,要么就是被人捡了去。眼下我们没法证明她是不是真的死在了河里,所以干脆就当她是被人捡了去,如果她是真被人捡了去,那她肯定是躲在这里。告诉你们,此女和那赵云关系相当之密切,我若是不能亲眼看到她死,我决不罢休!反正这里比起山上那镇子,已经小了不少了,大家抓紧时间,一间一间的给我搜,一定要给我抓到她!”
那些黑衣人领命,便各自行动起来,落下房屋便踢开房门、里面的百姓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打倒或是踢倒在地,更倒霉的更是直接中了一刀或是一剑生死不知。整个村子顿时陷入了一片嘈杂。
马云禄看到这幅场景,惊道:“这······这都是因为我!”便要冲出去,于吉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对孙策道:“你给我看好她,千万别让她出去送死!”说着便施展轻功腾空而出。
马云禄回身一看,只见孙策提着一杆黑黝黝的铁钢枪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正拿着手中的破布擦拭上面的灰尘。马云禄急道:“孙将军,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不出去帮忙?在这里擦这个不是浪费时间吗?”
“你没听见老东西的话吗?”孙策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那老东西让咋们老实呆着,那我们就得老实呆着,别出去拖后腿了。”马云禄不太理解,道:“可是······”孙策却一点都不着急,道:“唉,老东西的幻术逼真的很,你放心,那些什么黑风军团的家伙破不了。一旦他们中了老东西的幻术,他们便做不成坏事。咋们稍安勿躁吧,如果真的需要我们出手,我也不会吝惜我这条贱命。”
马云禄一听,只好点了点头,比划比划了手中的柴刀,回身坐到了孙策的身边,紧张的看着外面的情况。
于吉飞身跃上附近一处瓦片屋屋顶,正好看见鞠破军一人站立对面屋顶,高抬额头扬长而立。鞠破军一看于吉突然现身,心道:“这是什么人?他身手如此敏捷,莫非是此地的高手?”借着月光一看于吉的容貌,见他面容苍老,顿时心下一宽,笑道:“你这老头,不老老实实的在屋里躲着,出来送死吗?”
于吉见他如此有恃无恐,心道:“就看能不能成功了。若是控制不住你们,那我只有杀了你才行。”也爽朗的笑道:“黑风部队的首领,让你见笑了。老夫只不过是闲云野鹤,平时你再怎么烧杀抢掠,我也懒得管你,但是今日我暂居于此,你却前来骚扰,实在是让人不悦。”
“哦?”鞠破军道:“莫非你有什么本领不成?闲云野鹤?我可不信你这鬼话!我有仇人在此,不管你是不是真住这里的,我们不骚扰你便是,但是谁也别想阻止我复仇!”
“复仇?”于吉摇头道:“你这不是复仇,只不过是在滥杀无辜而已。你看看你的一帮手下,有那个人是真的在攻击你的仇人的?伤害的不都是无辜百姓?收手吧,我并不想出手。”
“糟老头你少废话!”鞠破军见不到马云禄的尸首,本就焦急万分,根本不想和于吉多费口舌,拔出镰刀指着他道:“你若是想要活命,就滚回你自己的屋子!我答应不叨扰你的破屋便是,但是你也不要再这里危言耸听!”
“我从不危言耸听。”于吉一边笑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两个鬼神符,突然一运功,便高喝一声,一股绿气从他身旁飞速泄出。
鞠破军眉头一皱,喃喃道:“什么玩意儿?又想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不等于吉有所行动,一掏腰间飞镖朝着于吉掷去。
于吉不为所动,突然将双臂伸展,将鬼神符高举空中。他的双眼似乎也都散发出翠绿的光芒,闪耀的鞠破军睁不开眼睛。鞠破军清楚的看见自己的飞镖消失在了那股绿光中,随即便被闪的闭上了双眼。他一边捂着眼睛,同时骂道:“休想用妖术骗我!”在怀里一摸,对着于吉又丢出一大把小飞镖,并将手中镰刀也甩了过去。
他刚一睁眼,于吉竟已消失不见,站在他位置上的人赫然变为了鞠义。鞠破军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颤声道:“爹!您······您没死······”一不留神滑了一跤,直滚下了屋顶,摔在下面的地板上。
这一摔倒把他摔清醒了不少,他猛烈的用双手扇自己耳光,骂道:“好你个鞠破军!好你个鞠破军!什么眼力见啊?那分明是妖术,你又如何能够相信?”施展轻功重新跃上屋顶,只见于吉和鞠义都消失不见,一张巨大的弓正拉满了弦对准自己。
“又要玩什么花招?”鞠破军破口大骂,随手将飞刀掷出,直奔那弓的弓弦而去。不料那弓不仅巨大,弓弦也坚硬无比,他那飞刀根本伤不了它分毫,刚刚触碰便软软的飞转出去。
眼看着那巨弓正不断地调整方向,似乎是在瞄准着自己。鞠破军只觉自己脸上尽是冷汗,嬉笑道:“开什么玩笑?”立刻扯着嗓门道:“来人哪!快来人,给我杀了这个糟老头!”周围他已看不到一个黑风部队的手下,眼看那巨箭已离弦而出,吓得他哪里还有时间喊叫,朝下一滚又滚下了屋顶。
此时的鞠破军已然心惊胆战,也不管那巨箭射到了哪去,不顾一切的朝前跑出。迎面撞上一人,把他又撞倒在地。他定睛一看,竟是袁绍,不由得大骂道:“狗贼!杀害我爹的凶手,今日你跑不掉了!”拔剑便砍,那袁绍吓得尖声大叫,也不抵挡拔腿就跑。鞠破军也不顾这袁绍为何如此懦弱,一边狞笑着要报仇,一边紧追上去。
马云禄和孙策在屋里向外窥探,看着黑风部队一干人都被于吉的幻术所控制,不是胡言乱语就是和鞠破军一样东砍西杀起来。马云禄呆呆的看着,道:“想不到于老前辈的幻术竟然······竟然如此的高超。”
她本以为孙策会一脸轻松的告诉自己于吉的幻术就是多么多么的厉害,没想到身边的孙策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边吃着怀里一筐米糕一边道:“是啊······可真厉害啊,以前我可没怎么见过。”
“没怎么见过?”马云禄疑惑道:“那你怎么知道于老前辈是会幻术的?”孙策嘴巴一歪,同时眉毛一扬,做出无奈的神色,道:“其实······我离开就是用的幻术,当然,只是对我权弟做的。他年纪尚轻,不太能接受我离开将位置交给他的事实。所以老头子便做了个幻术,让权弟以为我已死,从而心安理得的接受领导的位置。”
“你最大的那个弟弟吗?他那么好人啊?”马云禄笑道:“我还以为你的那些弟弟都对你的位置觊觎许久呢。”孙策叹道:“至少现在他们肯定都没这想法。毕竟他们年纪都很小,权弟已是最大的了,也不过十八岁。我最担心的不是他怎么看待这个位置,而是他的能力。在我遇刺之前,陈登那厮趁我西征刘勋、黄祖,他偷偷派遣间谍使者,将印绶发给了严白虎余党,图谋让他们成为我的后患。我刚刚打败刘勋和黄祖,有些疲乏,便命权弟率兵进攻陈登。没想到曹操对陈登的援军尚未到达,权弟便连败两阵,大败亏输,再也无力进攻。本来我是有北进中原击破曹操之意的,但是因为我已没有了机会,这个任务便交到了权弟的头上。权弟这个人并不适合打仗,若要开拓疆土,我担心他做不到。但是因为他能自立并且团结手下人,是个合适的守土之人,我才放心他来继任我。否则,我可能会考虑其他兄弟。”
“这么说来,你们江东的军队是不会再北上咯?唉,真是便宜了曹操那家伙。他没有了后顾之忧,便可以尽心尽力的和袁绍决战了。孙将军,你说荆州刘表会不会对曹操动兵?”
“他?”孙策冷笑一声,那笑声之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之意。马云禄道:“怎么?他不敢吗?我看他是有些实力的啊。”孙策一边笑一边摇头道:“他不过是个虚伪小人而已。打着儒学领袖的名头,说是不争不抢、不战不斗,却也没有少害人。我爹被他所杀只是一个小例子而已,多的更是数不胜数。他可没胆子和曹操对抗,本来还有张绣在,现在张绣也降曹了,他就更不会出兵了。估计也就是在家里窝着,看着曹操和袁绍拼斗的好戏而已。”
马云禄还想在说什么,孙策本来正悠闲的坐着,忽然也“腾”的站起身,将一筐米糕丢在身后的桌上,抓起地上的铁钢枪就冲上前去。马云禄一看,竟是一癫狂的黑风部队士兵咿咿呀呀的冲进了他们的房门栅栏。
马云禄连忙提醒道:“孙将军,切勿运功啊。”孙策也不回答,一枪敲在那人的肩膀,再一枪直穿那人的小腹。那人“哟哟”的嚎叫了几声,便倒在地上无力的翻了一下,便僵直不动。
马云禄虽然感慨孙策枪法高超,却也觉得这些黑风部队的士兵受到了幻境的影响,武功削弱了不少,便赶出来道:“怎么回事?这些士兵还会在幻境之中杀人吗?”孙策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有。”和马云禄一起朝着于吉看去,只见他依旧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维持着幻境存在。孙策道;“我看他支撑不了多久,我们得出去看看才是。若是幻境没了,我们可挡不住他们。”两人便各自拿着铁钢枪和柴刀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更加混乱,大部分人家都被黑风军团的混乱行迹给惊醒。那些黑风军团的人也不顾周围的情况,按照幻想的情景到处砍杀起来,这里的百姓还是被杀伤了不少。
“这可不行。”马云禄道:“孙将军,这一切还能不能阻止了?若是这样下去,你让于老前辈把幻术停了,把我交出去算了。”孙策看了她一眼,道:“我和你说的全都白说了吗?爱惜你的生命,你怎么又因为你爱人的错误行为要寻短见?”
马云禄见他回错了意,立刻解释道:“我不是要寻短见,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误会,这次我也不能退缩。这里多少无辜的人,孙将军你不是也说了吗,他们才是更应该同情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遭到屠杀。”
“但是幻术这么停止,老东西估计也活不了了。我不顾自己的性命,却不能不顾他的命,他将来还要继续去治病救人的。马姑娘,要不你离开这里,那时再停止幻术,说不定这黑风部队就不会再为难百姓了。”他一边说,一边又打倒几名靠近的黑风部队士兵。
马云禄大感有理,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便抽身离开。孙策嘱咐道:“喂,你要马······”便又被两名发狂的黑风部队士兵缠住。他看准两人混乱不堪的招式的破绽,一枪一个又将他们各自刺死。他正要赶去相助马云禄,忽然胸口一痛,大骂道:“混蛋!这时候来!”双腿一软不由得跪倒在地,他不服的用铁钢枪插着土地想要一步一步的挪出去。之前遇刺时的伤口又同时法做起来,毒性瞬一爆发,他顿时支撑不住,松开铁钢枪瘫倒在地,身子不断的扭动,心道:“我就不信了这次······我动不了了······”不屈的想要爬出去,但是他身子不听使唤的地方越来越多,最后除了双臂,全身都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好不容易爬到了栅栏门前,他再也顶不住,终于昏晕过去。
马云禄赶到周围房屋寻找有没有马匹,好不容易发现一户人家背后拴着一匹皮毛劣质的老马。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缰绳解了并丢了一锭银子在地上,牵着马便顺着喊声寻找鞠军。
鞠破军追着一老妇人跑出去好远,直至一处小胡同,他等到那老妇人筋疲力尽之后他才想起要施展轻功一剑砍在了她背后。那老妇人尖叫一声便瘫软在地动弹不得,鞠破军却还未分清,狞笑的将她揪起道:“怎么样?袁绍?你当日杀害我爹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会有今日?”那老妇人根本不知他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的求饶。鞠破军听着眼前这“袁绍”竟尖声尖语的说自己是什么“大老爷”,心里恶心,一剑直刺她胸口,听着她呻吟的声音不断减弱,直至她的身子温度逐渐冷了下去。鞠破军也不顾他到底是不是袁绍,原地挥剑转了圈来,长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袁绍啊袁绍!你也有今天,总算是报仇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今日死的是袁绍,那赵云那厮还会远吗?哈哈哈哈哈哈······”不住地畅快大笑起来。
马云禄闻声赶到哪一处小胡同,只见鞠破军朝着天空不断的胡乱挥剑,同时大踏步到处乱走,心里奇怪,不知他是不是疯了。但她转眼便看见了地上倒着的老妇人的尸体,惊叫道:“你如何能够如此?真是残忍至极!”
“哦?什么东西?咦,一条蛇?怎么还会说话?”鞠破军在环境中完全看不出她是马云禄,而是以为她是一条蟒蛇,他毫不理睬,又自顾自的跳了起来,笑道:“怎了?一条蛇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反正我已杀了袁绍,你就在我旁边嗷嗷叫吧,嗷嗷叫啊嗷嗷叫!”
马云禄气愤非常,提起手中柴刀朝着朝着鞠破军一劈。鞠破军倒也不瞎,挥剑一格躲了过去,马云禄一击不中,只觉手腕难受不已,暗暗道:“这破柴刀也就能拿来看看柴了,又钝,打起来还伤手。孙将军搞什么啊,给我这么破烂的东西?”怒视着鞠破军又要动手。
鞠破军却一脸诡异的盯着她,指着她道:“你这条怪蛇,倒是挺大只的啊,干嘛想咬我?你的牙倒是又长又大,不过对我来说并······”“住嘴!”马云禄再也忍不住,骂道:“你这混账东西!我告诉你,我才是你要杀的人,你这般欺负无辜的百姓,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你说你是什么?”鞠破军瞪着她,道:“不就是一条蛇吗?我杀你干嘛?就因为你惹了我?不不不,我才没那么无聊。”马云禄猛地一挥柴刀道:“你还是重新擦擦眼睛吧,我是赵云的······同伴,你难道不想杀我吗?在这里杀无辜百姓,对你可真没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赵云?”鞠破军奋力的晃了晃她的脑袋,又揉了揉眼睛道:“你是赵云的同伴?你······”猛然看清了她,“哇”的叫了一声道:“是你!”一剑朝着她劈来,马云禄早就盯着他的眼睛,一看他眼神有异,立刻将柴刀朝着他丢去,同时飞身跃上那匹老马,飞马变要走。
“你跑不掉的!”鞠破军怒喝一声,对着马云禄的后背丢出一镖,马云禄手中没有兵刃,只能回身用手臂抵挡。那飞镖倒也不太尖锐,只是在她左臂上划了轻微一道,马云禄忍着疼,抓紧马的缰绳,奋力冲出小巷跑上大道。鞠破军还不愿放过,尽全力追出两步,也跟出了小巷。但是那老马就算疲老,终究还是追赶不上,鞠破军再丢出几把飞镖,但是也已追击不到。他这才停下了脚步,指着马云禄的背影喊道:“死丫头!你跑不了的!老子就是追到天边也要杀了你报仇!”
许昌,惊雷雨夜。一处偏僻的破庙之旁,无光无影,似无人烟之像。
韩连披着茅草雨衣,推开庙门,里面却是一阵灯火通明。韩连身后的韩佐、韩佑都吓了一跳,韩佑道:“公子,我们到底······”韩连也不回头,一把按住他的嘴,道:“少说话。”便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怎么?今日干嘛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见面?咋们商议事情,就算是在贾叔叔的府上也不必担心什么。韩老哥,我看你是过分小心了。”简常坐在佛像跟前,翘着二郎腿,一脸睡意的说道。
韩连微微一笑,道:“简公子,在这里我们可是要商议你最想做的事情。同时,也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好好商议你这最想做的事情。”
“哦?”简常双腿一蹬,立刻跳跃到了韩连身前,道:“韩老哥你是又有了什么对付陈到的办法了吗?”
韩连还未说话,贾诩便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韩连笑道:“你的坏心思啊,不中用。上次在徐州,你们都说动了吕布,结果还是没能成事,结果还差点把自己害死在了下邳。眼下陈到一直跟着刘备,曹操上次好不容易生擒了关羽,也利用关羽击杀了颜良、文丑,但是关羽已经跑了,刘备也重新投奔了刘表。眼下陈到跟着刘备在荆州,想要对付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简常也疑问的看着韩连,道:“是啊,陈到那厮胆小的很,他要是打定主意躲在荆州死也不出来。我们可不能操之过急南下去对付他啊,那里毕竟是他的地盘,我们去那里为免风险太大。”
“我可不会干那种蠢事。”韩连道:“他们要是打定主意就窝在荆州了,那我们自然没有办法。不过若他真的那样做,他也不是陈到了。刘备暂居荆州也不会一直呆在那里,他一定会寻求机会北上进攻。他虽然已经背离了袁绍,但是也会和袁绍配合来对付曹操。现在他和汝南黄巾军的叛徒首领刘辟联合,肯定会在一年之内偷袭曹操的后方。贾先生,我们在那个时候请愿跟随反击刘备的军队,一同将陈到击杀,岂不是妙哉?”
“好!”简常喜道:“只要能够亲手杀了陈到,跟随谁我都愿意!”贾诩却道:“陈到、楚昭并非等闲之辈,你想要亲手杀他,那代价可不小。常儿,此等危险之事,还是少做为好。”简常一听,生气道:“贾叔叔,孩儿平生只有一个愿望,那便是杀了陈到、娶小昭姑娘为妻。但是陈到这厮实在是讨厌,我必须先杀了他!”贾诩冷然道:“你最好仔细想一想,你这个愿望的两个部分如何能够同时做到。”
“有什么不能的?”简常愕然道:“我就是要小昭姑娘看出陈到那厮究竟有多虚伪,再杀了他,这有什么问题吗?”贾诩一听他根本就不明白,苦笑道:“怪不得楚昭看不上你,你居然连这等关系都不明白。”简常还是不理解,道:“什么意思嘛?”
倒是韩连替简常说话道:“简公子,我倒是觉得你说的有理。只要陈到还在,楚昭便会受到他的蒙蔽,从而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有杀了陈到,楚昭才有可能知道他的虚伪,这样你才能够得······手嘛······”
“对啊。”简常得意道:“还是韩老哥理解我。”贾诩却不想和他们辩别,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正面和陈到、楚昭,还有关羽、张飞那些莽汉对打,我是不同意的。最好有其他的方法,否则对付陈到的事情,最近还是不要讨论了。”
“贾先生。”韩连见他似乎要走,连忙叫住他道:“陈到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只是《救国策》和他有关。我们必须抓到他,才能问出《救国策》的下落。贾先生,这种事情的重要性你是清楚的,可不能因为一点可能性的牺牲就放弃啊。”
“嗯。”贾诩点了点头道:“看来韩公子你是真的在和常儿闹着玩啊?我还以为你也这么不识大局呢。”简常一听,刚刚道:“贾叔叔,我没······”韩连就抢先道:“那是当然。贾先生,这《济世策》自然是无价之宝,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志在天下之人,其价值最多是我们全部任务的一半。这《救国策》才是重中之重,若是我们真的从陈到手中得到了《救国策》,那扫平天下,又会有什么难处?”
“那是那是!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再寄居曹操的篱下了,可以跟随我们韩遂将军取一统天下了。”简常听韩连说过这类话,,便重复着傻呵呵的笑了起来。韩连脸色一变,心里埋怨简常竟如此愚蠢,贾诩乃是多么精明之人,又岂会仅仅因为《救国策》而抛弃曹操这么一棵大树而去投奔韩遂?
贾诩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道:“这件事情,还是等拿到《救国策》之后再讨论吧。我不管我的主子是谁,只要不对付我,并且能够让我发挥我的才干,我便对他忠心。不过韩公子,就算陈到手中有《救国策》,难道我们就要拼命的在军队之中和他硬碰硬吗?我觉得这绝非良策。”
韩连心知他不过是在安抚自己,但也不好再透露出什么别的情感,立刻露出一张笑脸道:“贾先生,你忘记了我和简公子从下邳逃出来的时候带了谁回来吗?想要击败对手,可以控制对手的心神,让对手为己所用。而据我所知,唯一会此等招数之人,便是她了。”
“哦!”贾诩点头道:“我说你为何要我们来此商议,此人不就被你们关在这里吗?”立刻转身道:“打开地道门。”他身后的暗卫答应一声,便将佛像后的暗道打开。简常看着那黑暗的地道口,喃喃道:“韩老哥,你是说她?”韩连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道:“正是。”
几人便走下了暗道。刚刚到最底层,便可以看见墙壁上挂着的火把,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在宽阔的走道上晃悠。她一看见贾诩、韩连等人,脸色便“刷”的变得惨白,尖叫道:“娘!”快步向后跑去。
“有点意思!”简常边说边追了上去。那小女孩哪里跑得过他,刚跑出两步便被追到身后。眼看简常就要将她揪住,走到的尽头拐弯处突然射出一条长菱朝着韩连的面门打去。
韩连右掌推出,打中长菱同时自己向后躲开。那女孩难得逃过,猛地扑到从拐弯处走出的女子怀中,娇声道:“娘!”
韩连、贾诩和简常看着眼前这美艳女子,齐声道:“好久不见,貂蝉姑娘。”
貂蝉冷哼一声,道:“你们关了我快两年了,也不必说这些虚伪的话。你们本就很少亲自来看我们娘俩,今儿还是第一次一起来。我看是没什么好事的,说吧,你们想利用我干什么坏事?”
“什么坏事啊?”韩连笑道:“貂蝉姑娘,在你眼里我们难道只是做坏事的吗?”貂蝉不想理他,只是对贾诩道:“贾先生,我可是和你说说实话。你旁边这俩人啊都不靠谱,当年说了一大堆的谄媚之话,骗我丈夫去攻击刘备。结果败局将至的时候,他们非但不帮我丈夫,还把我们娘俩给劫持到了这里。你最好小心点,别到时候也被他们俩给卖了。”
“这你就放心好了。”贾诩朗然道:“常儿是我的侄儿,为人憨厚,对我忠心耿耿,是不会做出任何不轨之举的。韩公子也是识相之人,乃是我最得力的盟友、帮手,你也不必怀疑他。”说着还揽住韩连和简常。韩连和简常措手不及,只好尴尬的对貂蝉笑了起来。
貂蝉可不吃他们这一套,冷哼一声,道:“别假惺惺了。我反正就一句话,不论你们要我干什么,都休想!”
“喂!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简常见她不配合,立刻指着她骂道:“现在我们对你好言好语是敬重你,可别逼我们动手。”貂蝉轻蔑的看着他道:“对女子下手,也只有你们这种没本事对付人的人做得出来吧。”“你······”简常想继续大骂,却无可奈何,只好求助的望着贾诩和韩连。
贾诩也看向韩连,想看他到底有何办法。韩连只得清了清嗓子,道:“貂蝉姑娘,我们这次请你相助,也不是完全为了自己。这次咋们的目标可是你的杀夫仇人,难道这你也打算袖手旁观吗?”
“什么?”貂蝉本来根本不正眼瞧他,听他这么说,立刻瞪着他道:“你说谁?曹操吗?不过我看你们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嘛。”
“谁说我们要杀曹操了?”韩连道:“杀他百害而无一利,我们才不干这种蠢事。再说了,你的杀夫仇人另有其人,就算要找曹操报仇,也不该找现在这个时候。”貂蝉一听,又转用嘲弄的语气说道:“你们果然还是胆小鬼啊,只敢欺负无名小辈和女人。你们不会是说宋宪、魏续吧?那两个没用的东西还用你们动手?我听说早在白马之战的时候,他俩就都被颜良杀了,你们现在想要杀他,为免也太晚了吧?”
“此等无名小卒,我们还看不上。”贾诩见韩连这么慢条斯理,自己也耐不住性子了,便直接开口道:“我们要对付的人乃是陈到,想必你也知道他。”
“什么?”貂蝉怀疑自己听错了,道:“什么到?我压根不知道这么个人,你们要对付这个无名无名的小卒,还要来求我,为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他哪里是无名小卒了?”简常心下气愤,不由得叫出声道:“此人阴险奸诈,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吕布就是着了他的道!否则也不会被宋宪、魏续所擒,转而被曹操杀死的。”
“什么?他打伤了我夫?”貂蝉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转而用愤怒的神色瞪着简常,似乎要挖出他的五脏六腑一般。韩连连忙道:“的确如此,貂蝉姑娘你可不要忘了。你丈夫被绞死的时候那副模样,他本来是可以从白门楼逃出去的,但是没想到受到了陈到的偷袭,所以才会失去抵抗能力。貂蝉姑娘,这个仇,你可不能忘记啊。”
“吕······吕布······”貂蝉又想起了吕布被绞死的画面,那时自己和韩连、简常都站在城下看着。在她心中,吕布时何等勇猛无敌,结果在那绞死他的弓面前,却似乎使不出一丝力,那苍白无力的面庞,昭示着他在被擒之前遭遇了多么艰难的战斗。想到这,泪水便哗哗的流出,并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上。
“怎么样?”贾诩对韩连的话很是满意,继续道:“貂蝉姑娘,这陈到绝非无名小卒,但他的本领不低,否则他也伤不了吕布。他手中握有重要机密,所以我们才要对付他。但是他现在躲在刘备那里,我们想要对付他并不容易,这才寻求你的帮助,想必你的······你的······”他不知貂蝉会什么高超技术,连忙对韩连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