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泽忍了半天,可是这群百姓竟越骂越凶,伍泽不由得怒吼道:“都闭嘴!谁跟你们说的这些鬼话?”那些人全都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听他这么问,有几人上前道:“是泰山派的人说的。”又有几人上前说了别的帮派,都是武林里有名的名门正派。伍泽越听越怒,骂道:“都是狗屎!这些帮派自己都没干什么好事,他们的栽赃嫁祸,你们也信!”
那些百姓却不睬他,还是不停地痛骂。韩连高声大叫道:“都闭嘴!这泰山派杀害了我的师兄,你们居然听他们的话,真是愚蠢至极!”那些百姓又齐声道:“杀了活该!你们都只是大恶人,杀得好!”伍泽一听他们侮辱伍如海,再也忍耐不住,“环虎功”的劲力全力爆发,又把他们都震倒在地,不少人都受了轻伤。
伍泽在马上冷冷地扫视着他们,那些百姓都不敢再说,但是全都用痛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伍泽只觉得一阵难受,大喊一声“驾”冲出了县城,韩连急忙跟上。
韩连见伍泽一言不发的向前疾驰,心道:“我得再加把火。”于是拍马上前道:“师父,这些愚民的话您不必在意。都是那些狗屎帮派以讹传讹弄出来的。”伍泽一听,勒住马道:“以讹传讹?要任由它们继续下去吗?”
韩连连忙摇头道:“绝对不行,整个武林几乎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才会变得如此污浊不堪,绝不能任由它们这样下去。”伍泽却道:“不仅如此,我还得杀光他们,他们侮辱我可以,但是侮辱如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韩连见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冷厉,心里暗喜,道:“师父,既然如此,我们就拿泰山派开刀吧。”伍泽点了点头,道:“一会儿我们就上山,你小心点,别给他们伤着了。”
这时李九伦又幽灵般的从后面骑马赶来,道:“哟,伍兄,这么巧啊,咋们又碰上了。”
伍泽对他冷眼相待,道:“你又来做什么?”李九伦正色道:“伍兄,我也是来泰山派的你忘了吗?只是刚才啊,我在那县城里看到好多人都在骂你,我不知是为何便问来问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说是听泰山派这些名门正派说的,这可真是气死我了。”
韩连在一旁道:“不错,他们还侮辱我死去的大师哥和二师哥,这简直是??????不可饶恕!”李九伦一听,假装生气道:“伍兄,这绝对不可再忍耐了!这些名门正派实在是太过分了!”
伍泽缓了口气,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李九伦,你是不是想和我联手?”李九伦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连忙道:“这是自然,伍兄你的武功和我相当,若是你我联手,扫平天下又有何难?”伍泽转头看着他,道:“要我和你联手,可以,但你得发誓,把你的那些下三滥改掉!还有,不再滥杀无辜。”李九伦笑道:“这有何难,既然有伍兄相助,那我还用得着以前的那些东西吗?”便立刻发了誓。韩连在一旁看着只是暗暗冷笑,却还得装着道:“师父!你怎么能和他合作?这完全??????”伍泽摆手道:“阿连,你不必说了,我自有分寸。”
李九伦对韩连道:“听见没有,你师父都这么说了,你还多说什么?伍兄,泰山派杀害了你的徒弟,自然会对你有所防备,说不定还在山上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在等你前去,你可得有所防备啊。”韩连也道:“是啊,师父,他说的这话倒是不假。”
伍泽问道:“那李九伦你有什么想法吗?”李九伦道:“当然有,而且不难。我先上山,他们若是有什么陷阱,伍兄你再出其不意的动手,把他们一网打尽。”伍泽道:“我觉得不用,倘若泰山派什么陷阱都没有,还不给你杀光了?这群狗杂种,我得亲自杀。你不必说了,我先上去,你留下后上来,就这么定了。”说着一拍战马朝前跑出。李九伦在后面和韩连对视一看,都笑了起来。
郑言整日快马加鞭,还买了别的马不停地换马,这才先伍泽等人一步赶到泰山。郑言一看伍泽还没来,这才舒了口气,但估摸着伍泽离到达也没有多久,连忙去找马亦冰。
马亦冰和他也是许久未见,见他突然到来,和他拥抱在一起,喜道:“言哥,你怎么来了?”郑言看着正在重建的泰山派,面色凝重道:“这些日子柳掌门他们都没有出去过吗?”马亦冰看着他的神色,大感奇怪,答道:“没有啊,大家都忙着重建,哪有空出去啊?就是明前辈和廖前辈昨天下山去给顾前辈买药去了,估摸着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郑言吃了一惊,心中也大概明白了,连忙道:“亦冰,你现在就得走,马上走!”马亦冰不解其意,道:“为什么啊?”郑言不给她再问的机会,强行将她拉上马打马便走,郑元觉看见他俩就这么离去,不知他们是去干嘛,笑道:“这小两口不知又怎么了,走的这么急。”又想起陈到和楚昭,又叹道:“可惜啊,叔至若是还在,他和楚姑娘也该是如此啊。”
马亦冰等自己和郑言都下了泰山,强行拉住马道:“言哥,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言知道此事不应瞒他,便把事情都说了一遍,马亦冰大惊道:“伍泽马上就到?那??????那你应该去通知柳掌门他们,而不是只把我带走,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郑言道:“因为我爱你,亦冰。柳掌门他们走不了,他们也不能走。一旦他们走了,就相当于对我师父承认杀害我大师哥和二师哥是他们干的。我师父一定会一直追击他们直到把他们全都杀了为止的。”马亦冰却不敢相信,道:“言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做出如此自私之举?你这样是抛弃了整个泰山派啊!”郑言苦笑道:“我有什么能力阻止呢?这是泰山派应有的劫数。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师父不会罢手的??????”
“啪!”马亦冰一掌打在郑言脸上,道:“你怕了,你居然会做出此等事情。言哥,我还是不敢相信啊,你为了我一个人,弃整个泰山派于不顾。陈到兄死的如此的悲壮,你身为他的义弟,你就不能像他一样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言摸了摸火辣的脸庞,缓缓道:“因为这是正确的选择。亦冰,让你留下只会白白牺牲,但我们需要有人去报信。”马亦冰听了一怔,道:“报信?”郑言点头道:“是的,我会回去极力阻止我师父。但是我不能拿你冒险,你得去神锤帮通知楚昭他们。”马亦冰喃喃道:“原来如此,可是你会不会??????”郑言道:“你不用担心我,在没有为我亲兄妹和大哥复仇之前,我会保护好自己。但是你一定要消息,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比楚昭过得好。”他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马亦冰的流着泪笑道:“我知道,言哥,你也得保护好你自己。”郑言拍拍她的屁股道:“快去吧。”马亦冰便重新驾马,一路向南而去。
郑言重新整顿自己的衣物,长舒口气重新往泰山上跑去。
吕蒙和吴岱赶了十几天路,这一日也来到了泰山脚下,两人刚准备上山突然看见一人气势汹汹的从一条路冲上山去。吕蒙定睛一看,吃惊道:“这不是伍泽吗?他这是要去干嘛?”
吴岱还是不知伍泽是谁,问道:“伍泽?他又是谁?他和那李九伦谁更厉害?”吕蒙一脸嫌恶之情,道:“差不多厉害,也差不多坏。咋们得躲好了,要是给他看到,估计得给他弄死。”吴岱吓了一跳,道:“这个??????这个太危险了吧??????”吕蒙道:“这时候决不能退,看这厮那样子,看样子不是来干什么好事的。我们得上去看看,免得他又乱杀人。”
两人正要下马上山,突然李九伦和韩连也冲了过来,吕蒙更加吃惊,心道:“他们怎么也来了?”见吴岱正若无其事想上山,连忙将他拉倒在地,轻声道:“你疯了!”
吴岱不明所以,道:“怎么了?那两个人又有什么危险?”吕蒙道:“李九伦!那可是李九伦啊!”吴岱惊出一身冷汗,道:“怎么这么巧,尽是遇上坏人?还是又坏又厉害的人?”和吕蒙伏在另一边一动不敢动。
只见李九伦和韩连也上了山,吕蒙这才露头道:“好哇,这两个家伙居然走到了一起,肯定是没安好心。莫非他们有什么勾结?不对啊,陈帮主死的时候伍泽还要和李九伦拼命呢,这不对啊?算了,跟上去看看。”便对吴岱道:“一定要小心,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暴露我们的位置。”吴岱点了点头,掏出一坨麻布就塞在自己嘴里。两人就这样悄悄溜上了山。
柳元卿、郑元觉和刘元毅正在指挥弟子们重建帮派,这时俞仁回来禀报道:“师父,各位师叔们,那伍??????伍泽上山来了,马上就到。”柳元卿不知是何原因,道:“伍泽?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刘元毅道:“希望他不是来挑事的,在栾安山我们没有再为难他,但是因为叔至毕竟是因他而死,我们这样对他,已是足够仁义了。”
“仁义?你们泰山派除了这些虚伪的假仁义,还弄不弄得出其他东西?”伍泽忽然已飞身上山,一脸杀气的扫视着众人。
柳元卿等人脸色都是一变,和郑元觉一起站在了最前排,刘元毅则站在了独臂的顾元希身边。顾元希虽然身子已恢复的差不多,但是少了一臂已是功力大损,想再轻松使出他的盾牌功夫已是不行,此时正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柳元卿道:“伍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泰山派又得罪你什么了吗?”伍泽还未回话,明元夏和廖元成从另一条路打马也回到山上,一看见伍泽,都很是吃惊,可明元夏对他还是颇为不满,道:“伍泽,你来我们这里又想干什么?”
伍泽看他俩和几个弟子都是十分疲惫的样子,一看就是拼命赶路了好几天,冷笑道:“真是辛苦了你们啊,杀人灭口之后这么匆忙了离去,这一路应该挺累的吧。不过你们再怎么跑又有什么用呢?终究都是一条死路罢了。”说着他看着柳元卿他们六个咬牙切齿起来。
明元夏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们顾师弟因为你变成现在这样,叔至又是因你而死,我们都没有找你算账!你又有什么理由来我们泰山派挑事?”
伍泽怒极反笑,道:“好个来泰山派挑事,但是很可惜,我不是来挑事的,我是来复仇的!我要替我儿如海还有我的徒弟如松讨一个公道,还要讨回他们的名誉。可惜他们到死,都要被你们所诽谤!”
柳元卿等人听他这么说,都吃了一惊,郑元觉失声道:“你说什么?伍如海死了?我记得华神医不是去西域为他采药了吗?难道他没挺过来?还有徐如松,他怎么也??????”柳元卿却听出了伍泽话中蕴含别的意思,伸手示意郑元觉停下,道:“伍泽,伍如海和徐如松的死我们也很遗憾。但这跟你来我们这里说这么一大通话有什么关系?”
伍泽见他们还是不说关于自己杀害伍如海的事情,只道他们还在装蒜,怒道:“好哇,柳元卿你是还要装下去吗?如海和如松都是被你们泰山派所杀,你们还能装到现在,好不要脸!还有,你们到处造谣毁我名誉,这我可以忍,如海和如松已死,你们却还不放过他们!今日我伍泽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你们泰山派从此消失!”
柳元卿等人脸色大变,明元夏道:“你这老家伙是不是疯了?伍如海和徐如松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何时诋毁过你?你??????你这明明是胡诌八扯!你若是看我们泰山派不顺眼想杀了我们,尽管动手,但是找这些借口来挽回你的面子,我瞧不起这种行为!”
伍泽冷笑道:“我伍泽纵横天下三十多年,我杀谁,不杀谁,做什么事情,也没想让你们这群狗杂种瞧得起!今天你们还有什么遗言,都快快说出来,我好给你们一个痛快!”
柳元卿却不想就这样和伍泽火并,道:“伍泽,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根本没去过你们那里,更别说杀害伍如海和徐如松了,你都是听谁说的?”
“放屁!我亲眼所见你们杀害了我大师哥和二师哥,事到如今,你们还想抵赖不成?”韩连突然跳了出来,恨恨的指着柳元卿继续道:“你们还亲手打伤了我,这就是伤口,柳元卿你们还妄称名门正派,做都是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今日我要亲手杀了你们,为大师哥和二师哥报仇!”
柳元卿看着他把自己身子包扎了许多处,心道:“我们根本没去过伍泽住的地方,他的伤是哪来的?”忽然想起之前楚昭和郑言说过,韩连总是处处刁难陈到、马亦冰他们,立刻猜到了大概,指着韩连道:“究竟是谁杀了你大师哥和二师哥,我想你心里应该比我们都清楚,你血口喷人的污蔑我们,究竟居心何在?”
韩连见伍泽的眼神朝着自己飘来,心知此刻绝不能有丝毫犹豫,否则肯定会被伍泽发现端倪,前面的努力必将白费,猛地跪下道:“我韩连对天发誓,就是泰山派的这群狗贼杀害了我的两位师哥。我若是有半点假话,不得好死!”
柳元卿瞪大了眼睛,道:“你??????你发假誓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你??????你究竟??????”明元夏道:“大师哥,跟这种贼子有什么好说的?他在此挑拨离间,一定有他的阴谋!直接杀了他算了!”抡起钢斧朝着韩连走来。
韩连一指明元夏的钢斧,道:“你这奸贼!就是你用你手中的这个凶器,杀害了我大师哥!我在逃下山崖之前,就看到了你行凶的一幕,你还想抵赖吗?”
明元夏听了一怔,转而怒道:“我呸!你又在胡扯些什么?我又何时在什么山崖见了你和伍如海?”韩连挥剑直指明元夏,道:“怎么?你们泰山派做事都是敢做不敢当的吗?你既然有胆杀了我大师哥,为什么没胆子承认。”他已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出声,而且双眼已是瞪得血红。
柳元卿暗道:“这厮这可真能装,把假的演的跟真的一样。”刚想说话,李九伦缓缓走了出来,道:“韩公子,你说的不错。我最恨这些名门正派的地方就是这个。他们自己也没少干坏事,却偏偏把他们做过的全都推在我们头上,再极力的打压甚至是毁灭我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啊,特别记仇,只要是我们这些歪门邪道有什么地方招惹了他们或是让他们不满,他们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让我们完蛋。当他们所谓的名门正派互相侵犯的时候,那就是一出好戏了,他们会互相应付想要让对方好看。只是你们泰山派实在是做的太明显了,顾元希断臂之仇和陈到之死你们都记在了伍兄的头上,却不敢直接找他,于是你们就对如海侄儿动手,没错吧?”
柳元卿冷笑道:“李九伦,你说的这些,貌似都是你自己干的吧。”李九伦摇头道:“我可没有伤害如海侄儿。至于嫁祸,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们在你们口中本就是邪魔歪道,安分守己却始终得不到你们的认可。其实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做的事情又有多好呢?明明做的都是一样的事,但对待我们和你们却完全不同。我李九伦已经忍了二十多年了,现在就不必再忍了,今日,我便与整个中原武林决裂!”
柳元卿道:“你又假惺惺的装什么?你早就和中原武林决裂了,你想做什么,现在立刻就做吧。我泰山派数百弟子,全部死于你手,今日你就是不来灭绝我们,我们也当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李九伦嘿嘿笑道:“可并没有那么简单,现在伍兄也是我的盟友。我与你们中原武林决裂,他自然也要与我一道。”柳元卿等人见伍泽竟然没有反驳,都惊道:“伍泽,你疯了吗?”
伍泽道:“我看你们这些中原武林的废物们不爽已经很久了。但我一直在容忍你们,因为我要替如海他们的下一辈着想,毕竟他们还是要在武林里成长的。可现在如海和如松已经被你们残忍杀害,那我还有什么顾忌?铲除掉你们这些烦人的东西,也省的你们总是在我耳边瞎咋呼。”
郑元觉道:“你跟李九伦同盟?你难道忘了他是如何偷袭于你的吗?十九年前的武林盛会我亲眼看见你和他斗得你死我活,今日你怎能和他成为一道?”伍泽道:“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李九伦他伤害的是我,而你们中原武林伤害的是如海和如松,哪个我更能忍,哪个不能,你们心里应该更加清楚。”
泰山派众人都知道既面对伍泽又要抵挡李九伦的结果,显然只有一个“死”字。但所有三十六人自柳元卿到年纪最小的弟子,全都面不改色,瞪视着伍泽和李九伦。伍泽上前一步,用铁笛指着泰山派众人道:“本来我应立刻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来祭奠如海和如松,但是看在你们的师父德天师的面子上,我让你们死的体面一点。快点布阵吧,让我再来会会你们这‘环星阵’。”
柳元卿等六人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如果伍泽立刻动手,他们根本没有摆阵的机会。对视一眼,六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弟子像在金空山一样摆好了阵势。伍泽一指顾元希道:“你只剩一臂,也要参与吗?我觉得你还是在一旁自行了断吧。”顾元希摇头道:“不必了,我生于泰山派,自然要为泰山派战斗到最后。”说着用右臂稳住手中盾牌。
李九伦笑道:“伍兄可不是在关心你,他只是怕你拖了‘环星阵’的后腿,可能他杀你们杀得不够过瘾!”伍泽转头对李九伦道:“你就别插手了,我儿的仇,我得亲自来报。”李九伦假装很不愿意的样子,道:“行行行,看在你能对我不计前嫌的份上,我看着他们死。”
柳元卿等人虽已准备作战,但柳元卿还是道:“伍泽,你若是一心认为伍如海乃是我们泰山派所杀,那你就真的动手吧。但是我得提醒你,你一个不留神,葬在这泰山之巅的就不仅仅是我们整个泰山派,还有你伍泽。”
伍泽明白他的意思,将目光扫在一旁的李九伦身上。李九伦笑嘻嘻的说道:“柳元卿,你死到临头还想离间我们吗?伍兄和我现在乃是盟友,是一条船上的,我又怎会伤他?伍兄,你放心的收拾掉他们,为如海侄儿报仇雪恨。”
吕蒙和吴岱在一旁的草堆中偷听了许久,吕蒙自言自语道:“这伍如海居然死了,怪不得伍泽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哼,他害死陈帮主,此时终于是付出了代价!死得好!死的该!”吴岱将套在嘴里的麻布摘下,道:“吕大哥,你这么说不太好吧,毕竟害人的不是他儿子,可死的却是他儿子,这??????这不太公平吧??????”吕蒙一把将麻布又塞回他嘴里,道:“你不懂,伍泽这厮实在是作恶多端,只有这样才能给他最大的惩罚。”又思索道:“柳掌门他们说他们没有啥伍如海,那肯定就是没杀,那究竟是谁干的呢?嗯李九伦,肯定是李九伦。”
吴岱又把麻布吐出来道:“既然我们都猜得到是李九伦干的,那为什么伍泽这么厉害的人都猜不到呢?”吕蒙不屑道:“哼,伍泽这厮头脑简单,他徒弟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都说是泰山派干的,他还能有什么自己的思考?哎不对,这个韩连为什么非要指证是泰山派所为?他真的和李九伦有勾结?”
伍泽朝着柳元卿等人缓缓逼近,柳元卿等人也在不断的变幻,伍泽站在柳元卿和郑元觉面前三尺远的地方停下,眼光骤然变得犀利起来,喊了一声:“死!”身子突然发动,从柳元卿和郑元觉之间的空隙钻了进去。柳元卿等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直接选择陷进阵来。李九伦倒是点了点头,道:“伍泽你倒是有些想法,想让他们输的没脾气吗?居然想从内部击破这‘环星阵’。”韩连却低声道:“并非如此,李先生,伍泽这是依旧忌惮你,他在内圈作战,你就没法偷袭他。”李九伦无奈道:“这次我本就没打算把他也做掉,他担心什么?真是可笑。”
“环星阵”变化迅速,柳元卿等六人迅速旋转至内圈正面应对伍泽。伍泽在正中央蓄力一阵,突然朝着顾元希一掌拍出,以“环虎功”的强大劲力想将他这一环直接击退,这样整个“环星阵”阵型散乱,自然将崩溃。
顾元希岂会不知他的意图,此时他若退让,整个泰山派就此覆灭。于是他右手将盾牌插进地里,使出全身劲道撑在盾牌之上。柳元卿、明元夏和廖元成一起出手,猛击伍泽后背。伍泽一击拍在顾元希的盾牌上,那盾牌也甚是坚硬,受到了伍泽的全力一击竟能毫发无损。但顾元希也只感到一阵胸闷手麻,他知道此刻不能停留,一脚踢在盾牌上,里面的长刀便飞出到他手上,他身后的弟子立刻接过盾牌,护在他身边。
伍泽回身一笛扫开柳元卿三人的攻击,郑元觉和刘元毅则从侧面带着弟子轮流攻上,伍泽轻松写意的用右手铁笛将所有攻击尽数卸去,左手一直背在背后,看似没有动用浮尘的打算。柳元卿等人却在暗自担心:“他仅用铁笛就能做到如此,若是再加上浮尘,我们还能抵挡下去吗?”
伍泽其实也很无奈,他嘴上虽然和李九伦是一边,但心中还是对他万分忌惮,这才宁愿加大难度也要从内圈作战。但现在打了几十招,不论是独臂的顾元希还是其他弟子,他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心道:“看来自从金空村之战后他们又演练了这个阵法,这些小后辈居然也没有破绽,这可真是不好对付。”
柳元卿等人心里更是担心,那些弟子的熟练程度他们自己也没底,若是有谁再出了差错,那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于是所有人都加紧攻击,企图将伍泽在阵中击败。伍泽见他们攻势突然加紧,连顾元希也用长刀来威胁他的侧翼,心道:“顾元希啊顾元希,你若是尚未残废,或许还能攻防兼顾,但你只剩一臂却还想又攻又守,哪有这么好的事?”想到这,他格开柳元卿、顾元希和廖元成一招,一掌朝着顾元希肋下打去。顾元希来不及抵抗,连忙后缩,那个拿着盾牌的弟子立刻闪到他身前挡住了伍泽这一击。虽然没能伤到顾元希,可那弟子也被伍泽一掌击飞,撞在后面顾元希身上,险些将阵型冲散。
整个“环星阵”的旋转立刻停滞下来。伍泽岂会浪费这个机会,左手拿出浮尘,朝着顾元希两肋一起袭来。那拿着盾牌的弟子一看,连忙高举盾牌想将他挡住,伍泽身子一闪便已来到他的身前,一把将他拽住,朝着身后就扔了过去,动作丝毫不停,一笛戳中顾元希的胸口。
顾元希身后四人拼死一顶才稳住顾元希,但伍泽强劲的内力已注入五人体内,在最外围的两人同时大叫,一起被震飞出去。柳元卿一掌接住那拿盾牌的弟子,道:“护住你师父!”和郑元觉、明元夏、廖元成和刘元毅一起向前弹出,朝着伍泽四面袭来。整个环星阵的弟子各自向后退出一步,给他们更大的空间作战。
伍泽一笛将他们五人的兵刃尽数扫开,离他较远的柳元卿、明元夏和廖元成都不敢靠他太近,因为一旦离身后弟子远出一定距离,就会感到伍泽强劲的内力压迫,那时根本打不出什么有力的攻击。只有再顾元希两侧的郑元觉和刘元毅能够打到伍泽,可是只有他俩根本伤不到他,伍泽一手便能抵挡他俩的攻击,另一手可以不断的逼迫顾元希后撤,以打乱“环星阵”。
顾元希手中只有那把长刀,此时面对伍泽凌厉的铁笛已是难以招架。站在柳元卿身边的拿着盾牌的弟子一看,心下大急,喊道:“不许伤我师父!”抱住盾牌朝着伍泽越了过来。柳元卿想拉住他,可是已经晚了,光凭他一人之肉躯如何能抵御伍泽内力的压制,“砰”的一声被震飞出去,又撞在了后面柳元卿身上。
明元夏见情势危急,掏出身上铁索朝着伍泽的后背勾去,正好伍泽一抬手,铁索便勾住了伍泽的浮尘。伍泽回头一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找死!”用力一拉,要讲明元夏直拉过来。廖元成奋力甩出飞镖想阻止伍泽,伍泽劲力突然加大,明元夏如何拉得过他,被直拽过去,幸亏他松手及时才没有受到损伤。伍泽转动绳索,将廖元成的飞镖尽数击落,同时将绳索如鞭子一般朝着刘元毅和郑元觉甩去。
刘元毅和郑元觉连忙低头闪避,伍泽便又将绳索甩向了顾元希。柳元卿在另一边实在看不下去,喊道:“收圈!”他们这边三队立刻缩小圈子,将伍泽的活动空间进一步缩小。伍泽一看,将一股“环虎功”的劲道突然拍在地上,无数沙石顿时飞溅而起,柳元卿他们六个也被向后逼退,被各自的弟子接住。双方又回到了之前刚开始对决的局势之中。
伍泽定了定神,仔细观察四周,心道:“若是再在里面耗着,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搞定他们。可是在外面打,李九伦始终是个祸患,这可真是不容易决定。”
李九伦和韩连在外面看了半天,始终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只听里面泰山派众人喊声连连,有不少外围的弟子都摔倒在地。可他们全都迅速归附原位,“环星阵”好不容易停下来一次,又很快再次转动起来。韩连道:“李先生,你要不要动手啊,再打下去,空耗时间罢了。”
李九伦道:“怎么,韩公子,你担心伍泽吗?我要是出手,难保他不会又骂我,我可受不了这个气。”韩连笑道:“李先生,伍泽这厮实在是托大,现在估计正在里面暗暗叫苦,你若是帮他一把,估计他还得谢谢你呢。”李九伦觉得有理,他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也觉得厌了,于是朗声道:“罢了,你们泰山派罪孽深重,就到此为止吧!”说着,他拔出插在地上的黑铁枪,对准他面前的泰山派弟子后背一招“百步夺魂枪”打了出去。
柳元卿等人正重新和伍泽展开鏖战,突然听见李九伦的声音,所有人包括伍泽都是脸色一变。明元夏和刘元毅的弟子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李九伦击中背后,只听数声惨叫响起,明元夏和刘元毅阵营里十二人瞬间倒下四人。伍泽甚至已经停手,没有多加任何行动,整个“环星阵”就此破开一个缺口。
明元夏和刘元毅都受到了不轻的创伤,接连喷血,都跪倒在地上。柳元卿看着这个场景,也不再行动,只是闭紧了双眼,长叹道:“师父,是弟子无能,泰山派要终止于我们之手了。”